第八百一十七章:沒力氣
“時間到了,我該去叫老板準備上台了。”張朝武與我相視一笑,轉身回到館內。
遠處的喇叭正在召喚在場的人向廣場中央聚集。
這其實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趁機鑽入博物館內再進行一番調查。
可是想到張朝文會露麵,我還是決定放棄這次機會,在台下見見張朝文。
上次見麵,張朝文給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
此人說話文鄒鄒的,言談舉止都表現出卓越的智商和才幹。而隱藏在他外表之下的城府,一旦被人揭穿,就好似一個深深的黑洞一般,要將所有見識過他真麵目的人徹底掩埋期內一樣。
總之張朝文是一個擁有兩幅麵孔的人。
我拉著婉君鑽入人群,站在舞台右側的位置。
音響裏傳來主持人念叨的主持詞,無非是一些陳詞濫調,什麽今天是個好日子,或者開幕式的活動非常豐富之類的。
若是要聽他這樣念叨二十分鍾,我估計在場的人都能昏睡過去。
好在沒有多久,主持人便道:“接下來有請博物館的擁有著,張朝文,張先生上台。”
一聽張朝文要上來,我立刻來了精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舞台旁邊的樓梯。
本以為會先看到一台輪椅,才能再看見張朝文的身影。
然而出乎意料的確是張朝文在張朝武的協同下,邁步直接走上舞台。看他的精神,根本無需輪椅,麵色紅潤的好像身體非常健康。
這就不對了,我見到的張朝文體弱多病,他根本離不開輪椅,說三兩句話都會喘息一下。
從那天見麵之後到現在,也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他竟然好似脫胎換骨了一樣,便的如此健康。
我忙看向南天方向,雖然是在白天,壽星依舊能在雲間看到。
可是以我所看,張朝文的祖墳納壽陣法並未啟動,他現在的健康並非是從其他人哪裏奪來的。
張朝文在台上接過話筒,侃侃而談自己的理念。我見識過他的口才,屬於一頂一的水準,幾句話一掃之前的沉悶,喚來了雷動掌聲。
我在掌聲中緊盯著張朝文,無論怎麽看,都發現不了他身上的異狀。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短短時間內就治好了一身的毛病,不僅能重新下地,而且身體素質也變得比普通人要好上不少,不然也不能說這麽多的話,都不見他有絲毫疲乏的感覺。
忽然,張朝文的眼睛也看向了我,他衝我一笑,話筒中道:“馬上就要揭曉我們今天的重頭戲了,在這裏我邀請我的一位朋友上台,和我一起揭幕。”
說話間,他手指向了我,同樣引著眾人的目光看在我的身上。
這真是我始料未及的,一時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就算我現在想要離開,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鬆開婉君的手,輕聲道:“你在下麵盯緊了張朝武。”
說罷,我跳上舞台走到張朝文跟前。
張朝文將話筒重新遞給主持人,引著我一起來到那蓋著紅布的奇怪物體前。
在正式揭幕之前,還會再聽主持人的一段廢話。
我和張朝文就這樣互相對視,一人一手拉著紅布,保持不動。
“身體恢複的不錯。”我忍不住先試探道:“上次見你還離不開輪椅呢。”
“先生見笑了。我隻是暫時看起來比較健康而已。”張朝文輕聲回答道:“不瞞先生說,我們公司最近研究出了一種特效藥,能壓製病情,讓人看起來好像很健康。我就是吃了那種藥。”
不知道張朝文說的是真是假,他說的特效藥未免太神奇了,就算有藥能壓製小災小病,可張朝文患的是絕症,死期已經不遠了。
什麽藥能讓他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的?
張朝文眼睛在我身上掃了一下,道:“先生好像不相信?”
“談不上不相信,就是覺得好奇。”
“很抱歉,現在還屬於商業機密,我不能告訴先生。不過我想要不了多久,這種藥就會上市。到時候先生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張朝文說著嘴角一笑。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笑得我的渾身發毛,好像他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似的,我不論怎麽做都會跳進他的陷阱當中而無法自拔。
我強忍著沒有打冷顫,請咳嗽一聲,免得自己失態。
“看來這件展品輪不到我們來揭幕了,不如我們先來剪彩吧?”張朝文說道。
因為主持人的功力太差,台下的觀眾怨聲載道,就差扔鞋子哄人了。
張朝文為了縮短舞台上耽誤的時間,臨時改變主意,叫人拿了兩條彩帶過來,遞給了我一把剪子。
張朝文刻意上前和我共用一把剪子,引來了一幫記者在跟前拍照,閃光燈差點將我的眼睛給閃瞎了。
一剪子將彩帶剪成兩段,開幕式終於宣告結束。而舞台上擺著的奇怪東西,不知什麽時候以及該被人抬走了。
“先生能這麽配合我,果然我們算是盡棄前嫌了。”張朝文對我說道:“今天館內增添了幾樣新的東西,希望你過眼。”
原本我是有看的打算的,可是剛才和張朝文的對話讓我打心裏覺得不愉快,便決定先離開博物館。
下了舞台準備和婉君一起離開,卻忽然見幾個人從博物館內跑了出來。
隻聽其中一人牢騷道:“那什麽東西?做的那麽逼真?”
“你沒見過蠟像?瞧你嚇的樣子,原來你這麽膽小?”
“不是我膽小,你難道不害怕?我看了以後,就覺得自己渾身冷颼颼的,現在還有這種感覺。”
“可別說了,怪嚇人的。”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邊說著一邊離開博物館。
在一旁的婉君皺眉道:“真奇怪,博物館裏怎麽會有蠟像?”
“你孤陋寡聞了吧?”我笑了一聲:“一般涉及到史前生物的博物館都會有蠟像的,如果是展示某種古代工藝,也會有蠟像。所以博物館裏有蠟像並不稀奇。”
“把人嚇成那樣,也是普通蠟像?”婉君不服氣道:“他們剛才說的蠟像,肯定和你說的不一樣,我們進去看看。”
都已經掏出車鑰匙,準備離開這裏的我,被婉君一把拉回博物館內。
博物館內四個展廳門前沒見什麽人,倒是正中間大廳的後側聚集了不少的人。
婉君想也沒想的便將我拉到了那些人群當中,口中說著:“讓一讓。”
愣是一個女人擠出一條不小的道,引我到了展台。
“有什麽好看的。”我嘴裏抱怨著,抬眼去看人群圍觀的“東西”。
這不看還好,眼睛掃到那“東西”上,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怪不得那些人嚇的匆匆離開博物館,因為這裏展出的不是別的東西,竟然一個女人。旁邊展品名上寫的清清楚楚,此蠟像女的真名便叫:林黑兒。
“和照片上一模一樣。”婉君看的出神:“這是蠟像吧?我沒有看錯吧?”
“是蠟像。”我很肯定道,蠟像製作出的人形雖然逼真,但是在膚色上還是會呈現淡白的不協調色,隻要仔細去看,就能辨別出她與真人皮膚的不同。
這尊蠟像做起來並不簡單,我忙端詳蠟像的手臂皮膚位置,隱約能看見蠟像複製了一道傷疤。
那傷疤並非普通的傷疤,而是製作人體標本必定會留下的刀口。
所以這尊林黑兒的蠟像,極有可能是蠟像製作師傅,仿照林黑兒的真人標本,一點點複製而成的。
我看蠟像的姿勢,想起剛才在舞台上見到蓋著紅布的奇怪東西,恐怕剛才張朝文想讓我揭幕的便是這尊蠟像吧。
若是一些其他地方的博物館,肯定不會擺放出這種“東西”作為展品。而這件博物館是張朝文所有,他願意展出什麽,就可以展出什麽,所以放出林黑兒的蠟像也不奇怪。
可由此推斷,林黑兒的人體標本,恐怕就在張朝文的手中,不然他怎麽做出如此惟妙惟肖的蠟像來。
“惡趣味。”婉君輕聲吐槽道:“為什麽要弄她的蠟像出來?”
婉君問的問題正在點上,我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朝文若是不將蠟像擺出來,我還在狐疑人體標本是否在張朝文手中。現在倒好,已經完全確定人體標本所在。
他這樣做未免有張揚的嫌疑,可他真隻是想展示給我看嗎?又或者他還有其他目的?
我實在看不透張朝文的心思,此人的城府和江原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茫然按著他的思路往下追查,隻怕會給自己挖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出來。
想到這裏,我便想要婉君和我一起離開。腳步剛要邁出去,隻覺得腳跟一軟,一腳差點踏軟,幸好被一旁的婉君扶助。
“你怎麽了?身上好像在發抖。”
我搖搖頭:“快,快帶我出去,我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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