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邪惡
隔日清晨,我正在穿衣服,卻來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若是死亡預知電話,現在反倒不怎麽讓我意外了。而且在我點明死亡預知電話其實是樂樂的一個分身給我打來的,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也未再接到來電。
給我打電話的是張朝武,在看到電話上顯示的名字之前,我真沒有猜到會是他打來的。
順手接通電話,不等我出聲,另一邊的張朝武搶先開口。
“我還以為你不會接我的電話呢。”張朝武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冷靜,隻是周圍稍顯嘈雜,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
“別人的電話可以不接,你的電話一定要接。”我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也是客套話。張朝武給我打電話是非常罕見的事,特別是最近我頻繁調查他和他哥哥,我們之間隨時都有可能擦槍走火。
這種狀態下,張朝武打電話給我的目的,就讓我十分好奇了。
他是想試探我,還是另有企圖?我心中泛著嘀咕。
“閑話不多說,我是鄭重邀請你來參加我們今天的博物館慶典的,我記得給過你一張貴賓卡吧。”張朝武說道。
卡的確是給我了,我記得自己順手給了婉君,反正自己沒有戴在身上。
我其實已經和婉君約定好今天要去參加博物館的開幕式了,但是聽張朝武特意打電話來強調,我覺得事有蹊蹺。
嘴上道:“我最近事情也很忙,不一定有時間。”
“請你務必前來,這次邀請並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我的老板。”張朝武說道:“我的老板覺得隻有你這樣的專家才配欣賞我們博物館裏新增加的幾樣展品。”
張朝武所說的老板,就是他的哥哥張朝文。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總是以老板稱呼自己的哥哥,興許是因為他們集團太大,凡事要講個麵子上的活,嘴上自然也不能離開尊稱。
竟然是張朝文特意讓張朝武打電話給我,這我就更感興趣了。
我和張朝文僅僅見過一麵,那一麵見的非常不愉快,不過結果到是不錯,樂樂的突然出現不僅救了我的命,還給我們爭取到了最有力的條件。
現在我們一家人還能繼續住在別墅裏,其實都要感謝樂樂當天的強勢表現。
“如果你同意來的話,請給我一個準話,我要匯報給老板。”張朝武再次說道。
短短時間內,他三次提及讓我肯定回答。可見張朝武和張朝文都非常緊張這件事情,都想我到現場去。
說老實話,我原本和婉君去博物館隻不過是想趁機溜進去再找找線索,現在被人專門打電話邀約,怕偷偷摸摸的勾當是幹不成了。
與其現在拒絕他,倒不如順勢而為,我回答道:“你告訴張朝文,我一定會道,到時候你們可得給我好好介紹介紹你們的新玩意。”
城市裏的人都喜歡將古董叫成玩意,至於這種稱呼的來曆已經不可考了,但是從嘴上說出來多少有些廉價的感覺。
“那,我們靜待大駕。”張朝武說道。
短短幾句話,我和婉君忽然被張朝武捧成了座上賓,我既然已經答應,那想不去都不成了。
掛斷電話,我將剛才的對話轉告給婉君,婉君並不認識張朝武和張朝文兩兄弟,所以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隻是好奇我為什麽會和張氏兄弟認識。
這要解釋的話,就要扯到殯儀館地下的祖墳了。這件事與特殊部門和婉君都沒有關係,我隨口轉移話題,將這件事搪塞了過去。
開車來到博物館附近,周邊街道因為慶典的關係,已經被封閉了。
博物館的位置雖然離市中心很近,但是周圍路段都是單行道,所以平時來往車輛也不多。將這裏的道路封閉,並沒有太影響周圍的交通。
我和婉君走到博物館門口,裏麵卻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最關鍵的則是那些人都穿著禮服禮裙,我和婉君卻穿的簡單,一身休閑運動裝,若不是手上拿著貴賓卡,恐怕就被門衛當作過路的擋在門口了。
現在去換衣服也來不及了,我和婉君隻能硬著頭皮鑽進人群當中,然而我們兩人的打扮實在太過另類,都到哪裏都顯得過於顯眼。
好不容易擺脫其他人的視線,婉君拍拍胸口,長長呼了一口氣。
“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大的陣仗。”婉君驚訝道。
我又何嚐不是。說白了,我隻是個村裏出來的人,若不是跟王月和阿雪她們相處久了,學會了處變不驚,現在的場麵估計會震得我連路都走不動。
這也可以變相看出張朝文和張朝武的人脈之廣。
來參加開幕式的人絕大多數都在酒水飲品區轉悠,很少有人去看博物館內的文物。所以真正為參會而來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數人都是為了給張朝文和張朝武一個麵子。
我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想著要去拿點吃的。
還沒邁腳,人群中卻擠出了一個張朝武,直徑向我們走來。
我趕緊示意婉君站起來,我們怎麽說也是貴賓,雖然性格不對付,但是該有的禮貌還是得有的。
“你來了。”張朝武上來便拍我的肩膀,好像我們關係有多好似的。
我與張朝武之前的交情可說不上好,前幾次見麵都是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還差點動起手來。
此人雖然比不上張朝文的心機,但是城府多少還是有的。
我將婉君拉到身後,衝張朝武一笑:“感謝你邀請我們參會,你電話裏給我說的新展品呢?”
“哦,那個不急。”張朝武擺擺手道:“要在會後揭幕才能看到。”
怪不得一進來我就在舞台上看到了一個略高的奇怪東西被紅布蓋著,那裏麵估計就是張朝武所說的新展品了。
會是什麽?顯得神神秘秘。
張朝武看我的眼神忽然一挑:“聽說你現在在警局工作了,我有件事想谘詢你。”
“我就隻是個顧問而已,她倒是個警察,你可以問她。”我趕緊將婉君推到前麵。
若張朝武是想給我下套,那我將婉君推上前麵,肯定打亂了他的思路。
張朝武並未有所動搖,而是道:“前兩天博物館遭賊了,你們有聽說嗎?”
“遭賊?沒丟什麽東西吧?”我趕緊接茬。
要說賊,那必定是指的我和婉君。我們兩人前夜鑽入博物館內,一通翻找不說,還間接害死了一名保安。
雖然新聞上沒見相關報道,但是此事絕對會引起張朝武和張朝文的重視,這也才有了今天的一問。
“東西倒是沒丟。”張朝武搖搖頭道:“不過有一塊宋代的古玉給摔碎了。”
那塊被我炸斷了桌子腿,用來蓋暗道口的玉石,竟然是宋代文物。
我心裏咯噔一跳,就算張朝武不說,我自己也能估算出那塊玉石的價值,當時真是被飛降人頭給逼急了,不然說什麽也不能那樣毀了一塊寶玉。
“宋,宋代的?”婉君表現的比我還吃驚,我忙又將她拉到身後,心中暗道她不中用。
婉君是正兒八經的警察,我估計她在看見那塊玉被打碎後,肯定有想過要自己賠償。現在聽了那塊玉的真實價值,她一下子被嚇蒙了。
張朝武皺眉:“你這位朋友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她就是可惜你說的那塊玉。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損失嗎?”我再問張朝武道。
張朝武搖搖頭:“就隻有那一塊玉,剩下的東西都不怎麽值錢了,也不值一提。”
話語間張朝武隱瞞了那名死掉的保安,他說話的方式也不像是在逼問我們什麽,可以肯定他有懷疑到我們頭上,不過也沒有相關證據,隻是試探著問問而已。
忽然,張朝武臉色拉了下來:“我還有個噩耗要告訴你。”
“噩耗?”
“我知道你和我們公司下轄的殯儀館館長有點交情,那位老先生昨夜死於一場大火。”張朝武說著低下頭,好似在哀悼一樣。
警方給他們的通報是以大火結案,但是我和張朝武其實都很清楚,館長是死於謀殺的。
我說:“我昨天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老先生死的略有蹊蹺。”
“你是知道什麽嗎?”
“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反問張朝武道。
張朝武語塞了一下,我們相看一眼,他尷尬笑道:“不論老先生是怎麽死的,我和我老板都問心無愧。倒是我聽說市裏現在好像有個叫黃蓮教的邪教。如果老先生不是死於大火,那也許和它們有關了。”
張朝武明顯話裏有話,他說的好似是在推脫責任,卻又像是將矛頭指向黃蓮教。
在昨天之前,我還認為張朝武與黃蓮教屬於一派勢力。現在他所說的證實了我和曾警官的猜測,他們果然是在和黃蓮教進行內鬥。
他剛才所說的話,明顯是在告訴我,讓人殺館長的不是他張朝武或者張朝文,而是黃蓮教自己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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