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薅羊毛
“——嗡嗡……”
前兩集殺完青的第二天早晨，邱洋是被手機的震動吵醒的。
“這麽早……誰啊……”
明明，今天和祐希她提前打了招呼，讓她晚點再來找自己，讓自己睡個好覺的……
稍有些不滿地探出手，略帶著煩躁地拿過放在床頭的手機——昨天因為一些意外，他睡的是相當的晚。本來，還想在和與田會麵前，好好休息休息來著……
意外的，是神宮寺仁的來電。
“——邱洋桑，早上好，半個小時到你樓下。”
“……”
這熟悉又久違的“突然來襲”的模式，竟然是讓他有幾分懷念。
“……又有工作？……話說，你是成功跳槽了是吧？”
已經睡意全無的他坐起了身子，連吐槽都懶得吐槽了——畢竟對方每次給他安排的工作，就算他圖一個解釋，到最後也都是那種“不得不接”的類型，還不如什麽都不問。
“嗯，今天上班第一天。”
果然，他什麽都不問，反而讓神宮寺輕笑了起來。
“喂，邱洋桑你倒是問點什麽啊……就不好奇是什麽工作嗎？”
“問了有啥用啊，反正又不能拒絕……話說，你別搞太晚啊，我晚上還有約。”
他一邊翻身下床，一邊隨口抱怨著。
“——今天可不一樣……”
神宮寺的聲音，不知怎麽的，讓他聽出了幾分難掩的興奮。
“今天，咱們是去薅羊毛的……”
……
……
“——啊，您就是邱洋桑吧，久仰久仰……”
兩人此行的目的地，是他們都再熟悉不過的，索尼音樂大樓。跟著神宮寺抵達了某間會客室，已經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看起來像是課長模樣的中年男人在裏麵等候了。
邱洋側過腦袋，和神宮寺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之後，點點頭應了下來。
“嗯，您就是村鬆桑派來對接的人吧……？”
“沒錯沒錯……對於您提出的合作要求，我們這邊是非常高興和歡迎的——畢竟您之前也是我們索尼的藝人嘛，又有過和我們一起合作製作單曲的經曆，所以這一次在村鬆桑的授意下，很快就批準了您的申請……”
課長表現得相當熱情，一臉堆笑著拿出了一張合同，打量向他的目光，儼然像是看著一棵搖錢樹——這也難怪，剛剛提到的上一支單曲，原本隻是試水之舉，卻現象級的大熱，還登上了紅白的舞台。
而現在在索尼音樂這邊的視角看來，已經移籍的邱洋，卻主動找上了村鬆俊亮，要求合作錄製新一張單曲。嚐到了甜頭的村鬆，自然是求之不得。更何況，這個主動申請合作的要求，還頗有些深意……
——是不是，自己的計劃並沒有落空？脫離索尼隻是為了逃離今野的支配？
這主動的示好，很自然地就讓村鬆往這個方向想去了，那自然對合作的邀請，也是完全不敢怠慢，給以了最高的規格。
“——具體的條款都在這裏……放心，還是和之前一樣，是最大的自由度、以及最優越的條件，這也是我們給出的特別優待。一般來說，隻有自家藝人才會有這個待遇的。”
頓了一下，課長也是深深看了邱洋一眼，像是刻意強調一樣地再次說道。
“……這也是、村鬆桑特地給您開的一路綠燈。”
“嗯，多謝。”
強忍著內心複雜的情緒，邱洋微笑著點頭應了下來。合同的內容有自己身邊的神宮寺幫忙檢查，空當的時間裏，他像預先演練好的那樣，強硬起了聲勢。
“話說，課長桑，您應該知道，這支單曲對我來說的重要性吧？”
反正是狐假虎威，邱洋也樂得扮演這種“難纏又臭屁的藝人”。
“那是當然……”
果然，隻是簡單的試探，課長桑的額頭就立刻密布了汗滴——看起來一如神宮寺所預料的，村鬆很是重視這一次的合作啊。
“我們這裏完全明白，這次是邱洋桑第一部電視劇的主題曲，又是由您親自演唱，所以請您放心，我們會絕對重視、並拿出最好的資源的——說起來原本，還是比我級別更高的貴人來很您對接的，可是那個人臨時拒絕了任命……這一點還請您多多擔待。”
“對接人什麽的怎麽樣都好……”
邱洋裝作不耐煩地樣子擺了擺手，但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很滿意對方的回答——這番試探，也為了確認村鬆對自己的重視程度。
假意合作、向村鬆俊亮要曲子、讓對方假意以為自己倒向了“村鬆派”，之後再伺機而動——這一出戲，完全是今野主導的、對村鬆反擊的第一步。畢竟，今野和村鬆兩人，有級別的差距，就算反擊，也隻能是逐步逐步地、展開些讓人抓不住把柄的布置。好在現在兩級反轉，村鬆在明、而今野在暗了。
而這也就是邱洋之前所承諾的，可以讓今野“得到回報”的部分，作為棋子的他自然也是要盡力配合——更何況，本身就結果而言，他也算是賺的盆滿缽滿。
“——邱洋桑，我看過合同了，沒有問題，作曲選定了你比較熟悉的杉山勝彥的曲庫作品，詞作的話可以再做商量……”
神宮寺在一旁插進話來，打斷了他的思考，同時也把合同推到了他的麵前。
“計劃通！”
邱洋在心裏竊喜。
——看起來，村鬆老賊的羊毛，自己是薅定了。
……
……
“我說……祐希你怎麽每天都是氣鼓鼓的呀……”
邱洋已經有些習慣了，坐在自己對麵的與田祐希，總是一邊腮幫子鼓鼓地塞著各種吃食，一邊一臉不滿地瞅著自己——不如說，這樣還分外可愛些。
“——哼！你還敢問！！”
與田祐希看眼前的男人明顯是一副小瞧自己的樣子，更是沒好氣地埋怨著了。
“今天第三期播出了，又是滿世界都是你的新聞了！！”
“真的嗎……？一周過得這麽快？”
邱洋拿出手機，果不其然，今天又是一個禮拜四，又到了《雙人床》播出的時間。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今天祐希我的，都被各種你的粉絲攻占啦！！”
與田祐希把手機丟到一旁，煩躁地抓著頭發。
“真是的，以後每周四我都不看手機好了！！”
“……攻占？”
心下覺得奇怪，但稍稍回想了一下，邱洋就明白了過來，第三期的話，恰好是他和小鳥在模特片場、偶遇與田祐希的片段。
“——原來那張照片是這麽來的呀，難怪我們的寶寶一臉微妙的表情，原來是尊敬的前輩被搶走了呀……”
“——哈哈哈哈我寶寶實慘了，出來工作還要被喂狗糧。”
“……”
看著輿論上大家對與田祐希的調笑，邱洋也能明白過來，為什麽女孩會那樣氣惱了——明明，她才是“正牌女友”呀，卻囿於身份原因不能公開，白白地被套上了“醋女”的名頭。
“祐希……”
他心下也是歉疚，主動伸出手去，覆在了與田的手背上。
“哼……”
女孩雖然是一臉不滿著，連看都懶得抬眼看他一眼，卻也是順從地沒有掙脫。
“抱歉……”
“——抱歉有什麽用嘛！”
與田祐希又是沒好氣地啐道。
“反正……你還不是照樣忙著拍電視劇，之前幾次聯係你都說忙著拍戲，怕不是享受著和阿蘇卡桑的二人世界哦！！”
“……”
邱洋一時語塞，與田的埋怨，恰好是戳到了他的痛點。
昨天一階段殺青的時候，雖說是好說歹說，才讓齋藤飛鳥平複了情緒，又是在監督促狹的目送下，一路無言地送她回家，可女孩的號泣，至今也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忽然的搬走，是不是……就如同她所“表演”的那樣？由於信息差的存在和時間流逝的逐漸磨滅，對於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其實連他也並不清楚個真切。可是小鳥情緒崩潰的畫麵，卻無意間扣動了他記憶的扳機。
“——喂！邱洋！你有沒有在聽啊！！”
“……啊，什麽？”
邱洋從蕪雜地心緒中回過神來，對上的是與田祐希直勾勾看向他的眼神，甚至連尋常的稱呼都省去了，看起來是真的有些動氣。
“……什麽意思啊，明明還拉著我的手，都能走神？”
女孩沒好氣地甩開了邱洋的手，從椅子上跳下來，像是直接想要起身離去的樣子。
“……抱、抱歉，是這段時間工作太累了，我今天白天還在索尼談合同來著……”
他隻能一把拉住經過自己身側的女孩，可憐巴巴地抬起眼，顧左右而言他——在女朋友麵前想前女友，十條命也不夠他死的。
“……狡猾……”
與田祐希最聽不得邱洋說自己工作忙了……真是的，這樣下去自己又要心軟了……
可是看他厚厚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昨晚沒睡好，她又的的確確是動了惻隱之心。
“行了，其實就是想讓你小小地補償我來著！”
“行行……什麽都可以……”
見好不容易搪塞了過去，邱洋也是局促地搓了搓手——得，白天自己還在薅別人羊毛，現在，輪到自己被薅“洋”毛了。
“反正又是熊肉火鍋吧……明天沒有工作，要不明天去吃？”
“——我才不要咧！”
與田祐希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狡黠地笑了笑，笑得邱洋心裏頗是不安了起來。
“——我想要的補償，可是今天晚上就能拿到的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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