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有欠有還
“蒼真哥，我這邊結束了，乃木阪那邊的南鄉桑跟我說了一下情況，不太嚴重，阿蘇卡她也不會受罰。”
和三人告別，邱洋立刻就給筱田蒼真打了個電話。
“那挺好啊，他們這次倒還挺通情達理的哇。還有別的情況嗎？”
“還有一件事就是，我簽了索尼音樂。”
“哦，索尼音樂……啊？什麽？？你這話題跳躍也太大了吧！”
筱田蒼真有些驚訝。
“長瀨呢？他覺得沒問題？”
邱洋就稍稍把當時的情況複述了一下，也把神宮寺和長瀨的協商結果告訴了筱田。
“這樣啊……這我的確是沒想到，不過對於對方來說，這樣也算是利益最大化了吧。聽起來條款也相對自由，應該也不會影響本業。隻要你自己考慮好了就行。”
筱田沉吟了片刻，也沒有想到什麽陷阱的地方。
“——那就，祝賀你算是正式進入藝能界？但是我們部門的公演你還是要來哦，說不定以後我們可就指望你了。”
“那是當然。”
“……”
掛掉筱田的電話，邱洋才後知後覺地開始感到一絲興奮——剛剛在簽署的時候，有太多的思考與權衡，都來不及去為之感到高興。
稍稍躊躇了一下，他還是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邱洋，你手機找到了啊？還有，我看到你和阿蘇卡上的文春了，你們一天天能不能省點心？”
對麵一接起電話，就是連珠炮一樣的質詢。
“啊，是的，前兩天拿到的。”
邱洋有些汗顏，隻能避重就輕著先回答著。
“前兩天拿到的，你今天才打電話給我啊，過分哦！”
隔著電話訊號，邱洋好像都能看到對方的包子臉了。
“對不起嘛，我這不是一有好消息就要跟你報個喜嘛。說起來，娜娜敏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今天……我看看，可以的哇。什麽好消息啊？我先說好，如果是關於阿蘇卡的什麽好消息，我可不想聽。不過你們都上文春了，能有什麽好消息？”
自從把窗戶紙捅破之後，兩人的對話似乎沒了那層曖昧的隔閡，說起話來更隨意了一些。
“咳咳…”
邱洋有些窘迫，忙否認道。
“不是不是，是關於我自己的…不過多少跟阿蘇卡那個事兒也算有那麽一點關係吧，總之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行吧行吧，反正你整天也就是阿蘇卡阿蘇卡的，我也習慣了。”
橋本奈奈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故作豁達的無奈。
“那還是那個居酒屋？這次換你請我吧，畢竟是你邀請的。”
“當然。”
“那就晚上見？我一會兒還要去開會，周日還要加班真的是……”
“娜娜敏辛苦啦，晚上見。”
聽橋本奈奈未說起今天是周日，邱洋才反應過來。
——今天晚上好像有《乃木阪工事中》？沒記錯的話，這期應該是公布31單的選拔吧。好像從上一單十周年開始，選拔公布就改成生放送的形式了，成員的rea都顯得更直白了一些。
“晚上跟娜娜敏一起看吧。”
他這樣想著。
……
……
“哦喲，邱洋你真的成為了芸能人啊？還是索尼？那我真的算是你的前輩了。”
居酒屋裏，橋本奈奈未聽完了邱洋的敘述，感到有些魔幻。
“是啊，不知道橋本桑有沒有聽說過華夏的一個作家，叫錢鍾書。”
“他寫過一句話，在小說裏。”
“城裏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
或許是高興的原因，喝得有些急了，才剛落座不久，邱洋已經有些不勝酒力了，很含混地說著小說裏的隻言片語。
“城裏的人想出去…嗎？”
橋本奈奈未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若有所思。
“像不像，我和娜娜敏？”
邱洋迷蒙著醉眼，點點自己，又點點麵前的她，頹然就趴了下去。
橋本有些啞然失笑，她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很溫柔地注視著他的幾撮呆毛。
“情況不太一樣啦，如果我當時也像你一樣，有這麽多人小心嗬護著，說不定我也不想出來的。”
她輕輕地說，不知道是對邱洋，還是在自言自語。
好像感覺有點癢，邱洋抬起手臂，一把抓住了橋本奈奈未放在頭頂的手，讓她呼吸一窒。
“喂，邱洋！”她語氣有些慌亂。
不過，他隻是輕輕把手撥開在一邊，又鬆了開來。
他偏了偏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倒在交叉的臂彎裏，舒展開眉頭，露出滿足的笑容。
“要不要喝醉了還這麽溫柔啊你……”
橋本奈奈未感受著手上殘留的餘溫，紅著臉吐槽著。
“說起來，這件事你不告訴阿蘇卡嗎？”
還不等邱洋提，橋本奈奈未自己就先說起了——她覺得這樣多少主動些。
“不了吧，公司那邊好像有他們的考慮，特地跟我說了。”
邱洋悶頭在手臂裏，聲音也有些悶悶的，他回想起昨天神宮寺臨別時的話語。
“——關於邱洋桑成為我們旗下藝人這件事，最好少些人知道比較好，尤其是齋藤桑。當然，我相信你也沒什麽渠道能聯係到她，隻是以防萬一。”
“——另外，對公眾也盡量保密吧，以後你的第一身份還是東京大學偶像部成員，等到慢慢開始有通告了，再向大眾暴露身份。這樣的話營銷痕跡沒那麽重，路人緣會好些。”
……
“這樣啊。”
橋本奈奈未也沉默下來，似乎是思考著、對齋藤飛鳥隱瞞這件事的用意。
周日晚上，小小的居酒屋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大概是周日的晚上，大家都會傾向去更high的場所吧。
橋本奈奈未這一沉默，整個店的空氣都一下子安靜下來，隻剩下電視裏播放娛樂番組的聲響。
“——橋本桑，這是醒酒茶，讓這位邱桑喝一些吧。”
一杯褐色的液體放在了橋本奈奈未麵前。被認出身份的橋本奈奈未也不意外，倒是有些驚訝這位酒保認出了邱洋。
抬起眼，酒保對她眨了眨眼睛，掛著莫測的笑容。
這家居酒屋也是圈內人常來的場所，老板和酒保是見多識廣了不說，也都是讀空氣的高手，總會有一些心照不宣的貼心服務。
“喂！邱洋，起來喝點這個。”
橋本奈奈未走到對桌坐下，有些費勁地想要拉邱洋起身，無奈他好像一攤爛泥一樣，怎麽抬也隻能微微拖起來一些。
“——呀！”
一個重心不穩沒扶住，邱洋直接就順勢趴倒在了橋本奈奈未身上。
“唔……”
似乎是又找到了一個舒適的打盹的地方，他用腦袋輕輕蹭了蹭橋本穿著休閑褲的大腿，呼吸又沉重了起來。
橋本奈奈未強裝鎮定，微惱地輕輕拍了拍邱洋的腦袋，又下不去重手，隻能就任由他這樣膝枕著。
她倒是……無所謂的，隻是頂著酒保大叔促狹的眼神，多少有些難熬。
撇過頭去不看那束“年輕真好呀”的目光，她輕輕把手覆在邱洋的眼睛上，感受著邱洋的呼吸與體溫，和輕輕掃過掌心的睫毛。
自上次之後，她發現自己很喜歡看邱洋的睡顏，一方麵，這般信任與沒有防備的樣子，讓她很是受用；另外，這種歲月靜好的安穩空氣，總讓她很心定。
“——大家好，我是來自乃木阪46的齋藤飛鳥。”
忽然聽到了小鳥的聲音，嚇得橋本奈奈未差點就下意識心虛地收回手。
這才發現，是電視的屏幕上，小鳥甜甜笑著望向鏡頭。
大抵是心理作用，她甚至在這眼神裏，看出了一絲詰問。
……
……
“邱洋、邱洋，再不起來就沒辦法看選拔公布了！不是你讓我陪你看的嗎？”
睡得迷迷糊糊的，邱洋忽然聽到遠處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叫自己——大抵是枕頭太舒服了，他好像從沒有睡得這麽放鬆。
睜開眼，他感覺自己的視角有些奇怪，正對上了羞紅著臉的橋本奈奈未，有些躲閃的下目線——這才發覺，自己不知怎的，是躺在娜娜敏的膝枕上睡著了，難怪會有好聞的味道助眠。
酒一下醒了大半，他有些慌亂地直起身。
“抱、抱歉……娜娜敏，我酒量太差了……”
他紅著臉撓了撓鼻子，好像還嗅的到身旁娜娜敏身上的味道，總感覺已經有了些令人熟悉的安心感。
橋本奈奈未也是通紅著臉，目視前方盯著電視屏幕，顧左右而言他。
“那什麽，邱洋，剛剛電視裏放了有你的節目誒，不過已經結束了。”
“誒？什麽？”
邱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自己一共才沒錄幾個節目，怎麽就已經放送了？
“是《灑落主義》，你在阿蘇卡桑的節目裏錄了個vtr，你總不會這都不記得了吧？”
她語氣有些微酸。
“誒？他們不是應該下周放送嗎？”
邱洋有些意外，旋即立刻反應了過來——正趕上現成的熱度了，節目組選擇這時候放送，明擺著就是要再收割一波話題度。
——隻是自己和阿蘇卡又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邱洋迅速掏出手機，果不其然，才放送完不久，熱搜第一就變成了“齋藤飛鳥、邱洋、灑落主義”，恰好頂下了已經掛了兩天的“齋藤飛鳥、邱洋、文春”。
自己這算不算是在熱搜買房搞壟斷了…？邱洋扶額。
說起來，他還不知道自己突然在番組中的出現，阿蘇卡他會有什麽反應。
正準備刷刷推特找點短視頻看看的邱洋，毫無防備間，忽然被橋本奈奈未一把搶去了手機。
“——喂，邱洋，過分了啊！”
“我就坐在你身邊，你還要去看她的視頻嗎？”
她把手機藏到身後，有些氣惱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又不滿地撅起了嘴。
邱洋總覺得，自從那晚之後，在涉及阿蘇卡的問題上，橋本奈奈未刁蠻了許多，也直接了許多——不過，卻也讓他見到了與尋常的知性不一樣的，俏皮可愛的娜娜敏。
“好好好，不看了不看了……”
舉雙手做投降狀，麵對橋本的醋意，他還真的沒什麽辦法。
“喂，準備看生放送吧，我已經讓小哥調到放送流界麵了。”
她好像沒有要把手機還給他的樣子，隻是指指屏幕。
時間來到零點，《乃木阪工事中》熟悉的開場音樂響起，邱洋也就靠在椅子上，同橋本並排坐著觀看。
很突然的，肩膀上感覺到了一些壓力，緊接著是來自身側的溫度。
脖頸癢癢的，是橋本奈奈未側著腦袋，磕在了他的肩上。
“誒？娜娜敏你幹嘛。”
邱洋感到有些不自在，臉頰燙燙的。
“你欠我的！”
橋本奈奈未目不斜視地理直氣壯著，語氣坦蕩得很。
卻也是，沒收斂住地紅了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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