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7 該來的總是要來
張長老高喊一聲“拜師開始”後,隻見玉衡子和天樞子二人同時起身,離開座位,向台下張長老身邊走來。
待玉衡子與天樞子已經來到張長老身子兩側,張長老麵朝正南,站姿端正,神色嚴肅莊重,拱手向天道:
“蒙蒼天眷顧、祖師爺在天英靈之庇佑,七星劍派自開創以來,萬年有餘,期間雖然曆經殘酷戰爭,不計其數,但我派人員,曆來皆是恒心向道,胸存浩然正氣,以天下蒼生為己念,誌在世間太平,除魔衛道,不懼犧牲。悠悠萬年來,凡我派人員與修仙練道,不敢怠忽半分,俊才輩出,從未凋零。”
這幾句高亢激昂的祈禱,是每次七星首座收弟子時必須的過程,意在向蒼天和祖師爺表達敬意,還有交代七星劍派曆年來的作為,沒有辜負祖師爺的期許。
祈禱之後,張長老又深深地彎下腰去,虔誠地向蒼天鞠了一躬,此時,在他身邊左右兩側的玉衡子和天樞子二人也和他一樣,向天深深鞠躬。
按照拜師步驟,乞兒在他三人向蒼天鞠躬之時,進行第一跪,跪蒼天。
張長老作為此次收徒儀式的主持之人,祈禱之文由他念過後,收徒便正式開始,沒有了其他的禮節要做,剩下的就是乞兒跪拜師尊了。
跪拜儀式倒沒有多少繁文縟節要做了。
乞兒已經跪完了第一跪,下麵隻需向天樞子和玉衡子二人各自跪拜一下,這拜師之禮就算結束。
張長老作為此次收徒的見證人,還不能退下,但他不離開,卻也不能再站在天樞子和玉衡子二人中間了,當即向身後退了兩步,轉折從玉衡子身後繞過,來到玉衡子的右側,麵朝正東,見兩位首座都是垂手端立,已然做好準備,於是就高聲道:“新入弟子,跪拜師尊,第一跪,跪天樞首位!”
乞兒依言,來到天樞子麵前,麵色莊嚴地跪下,並道:“新入派弟子乞兒,向天樞師伯跪拜!”說完磕下頭去。
天樞子微笑地伸出雙手,一副和藹之色,彎下腰,扶住乞兒胳膊,道:“好師侄,快快請起!”
“多謝天樞師伯!”
一言過後,乞兒站起身來,又來到玉衡子麵前。
此時張長老,又高聲道:“第三拜,跪師尊!”
乞兒又向玉衡子跪下磕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玉衡子在乞兒跪下之後,雖然也在微笑,但是顯得有些不自然,似是強擠出來的一樣,笑容之中,隱約帶些愁色,注視著乞兒,竟是久久不答應,更未伸手去扶。
“玉衡首座.……”張長老見到玉衡子眼神凝聚,表情呆滯,似在出神思索外事,於是就向玉衡子悄聲道。
“嗯……”玉衡子一怔,從思緒中走出,他是有幾百年修為之人,處事經驗再豐富不過,一怔之後,立刻從深思中走出,反應過來,臉上沒顯出絲毫尷尬之色,彎下腰,伸出雙手,扶住乞兒兩隻胳膊,道:“快起身,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第七個親傳弟子了,也是我的關門弟子,但要記住,不要因此而驕橫,修行不但不可落下,反而要比以前更加刻苦,你聽明白了嗎?”
玉衡子素來不苟言笑,整日一副嚴肅表情,不怒自威,令峰上弟子見了就畏懼,此時新收徒弟,也是不見其笑上一笑,對乞兒說起話來更是冷言冷語。
乞兒已在玉衡峰上生活大半年,在這麽長的時日裏,就沒見過玉衡子笑一次,知道他平日裏對待弟子十分嚴肅,現下他冷冰冰地扶自己起來,倒沒在意。
“多謝師父!”乞兒站起身來,腦海中突然響起藥老昨日對他說的話:“與徐明卿比拚劍術,隻可敗,不許勝,這分據萬年之久的七星劍派將要統一,你若再拜玉衡子為師,恐怕會有生命之憂!”
想到藥老昨日的話,再望一望玉衡子,看他現在的神情,嚴肅之中隱隱而現憂愁。
“難道真的如藥老所說的那樣嗎,七星劍派將要合而為一?依照師父剛毅的性格,他定然是不答允,七星劍派合並的,那麽隻能以死相抗了?”
乞兒如此想著,眼光不由地向坐在台上的天權子望去,因為在玉衡子他們一進場開始,他的行為就很是招搖傲慢,早也在峰上聽人私底下偷偷議論過,說天權峰上如何如何的招攬人才,集聚財富,天權子更是野心勃勃……等等言論,與他今日的表現聯係在一起,這欲要吞並七星劍派之人,就非天權子莫屬了。
望著台上的天權子,乞兒心中立即生起了恨意,心道:“此人一副書生打扮,看似文質彬彬,居然深藏如此野心,視人命如棋子,阻礙他的,就要殺掉,當真是可惡至極!”此時他又想到了死去的天璿子,定是被他所殺,於是才發出如此恨意。
拜師之禮已然完畢,玉衡子領著乞兒,走到觀望台前,向他介紹在座諸人。
其實玉衡子向乞兒介紹他們,並不單是介紹,而是讓乞兒向他們一一行禮,算是打了照麵,以後相見,就會知道如何稱呼。
乞兒一一向他們行禮之後,玉衡子便讓張長老帶著他離開,去了場邊等待。
在張長老和乞兒下去之後,玉衡子向在座諸人拱手道:“多謝各位不辭辛勞地來到玉衡峰,參加我白某人的收徒儀式。此時已近午時,為了表達我對各位的感謝之情,已經安排下酒席,請隨我前去。”
說完剛一轉身要走,身後便傳來天權子的聲音,隻聽他道:“玉衡師弟,咱們修仙人士,修的是以氣補體,真正的有修為者,縱然是一年不進食也不會有事的,何必又急於一時?來來,現在當今四大修真門派的主要人士都已聚齊,咱們不如當著大家的麵,將七星劍派之事做一了結,也好有人公正。”
天權子此語一出,玉衡子心中一凜,剛邁開步子要走,卻停了下來,身子似被定住了一樣,也不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