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以物易物
藥老的身世一直是個迷,峰上眾人隻知他是幾十年前被首座請來教受弟子學習煉丹製藥之法,他姓誰名誰,家鄉何處,峰上眾人都不知曉。
藥老未來玉衡峰之前,藥宮是由李長老掌管,可是在他來後,李長老便立即將藥宮交受給他了,由此可見他煉丹製藥的學問是多麽淵博了。
在眾弟子眼中,藥老是個極愛清靜之人,一心隻有煉藥,峰上諸多雜事,一律不過問,若不是去講堂給弟子講課,他便會整日待在藥宮中,不外出一步,吃與睡都在裏麵。
峰上眾人隻道藥老隻會煉藥之法,並不精通法術之學。
平日裏徐長老頗有些瞧不起藥老,隻把他當做軟弱書生來看,對他更不防備,初時見他來到祭祖堂,還認為他不會有所作為,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孫兒徐明卿卻中了他的幻術。
要知道幻術雖也屬於法術的一種,但卻又不同於其他一般法術,一般法術造成的破壞是真實存在的,而幻術則是製造幻像迷惑對方神識。
徐長老自己也掌握了幾招幻術,但是他所掌握的幻術都是由結印或是祭祀後才能形成。但是剛剛藥老手也未動,口中又沒念什麽法訣就讓孫兒中了幻術,似這等修為簡直可以稱的上恐怖了。
自己平日裏瞧不起的人,一下子露出了可怕的實力,又有誰不會對此感到吃驚哪?
徐長老手中扶著徐明卿,他明知道是中了藥老的幻術,可是卻沒有說出來與他爭辯,一來是他並未看見藥老手上有任何動作,而來這次是真的忌憚了藥老的實力。
他勉強地定了定神,心中很是不甘,思緒百轉,忽然靈機一閃,就想好了主意,道:“我孫兒的花尾雞可是罕有之物,僅僅一隻便價值好幾百兩銀子,請問藥老讓乞兒賠給我孫兒什麽?”他嗬嗬一笑,麵帶得意。
藥老一聽他如此問來,這下卻犯起難來,心下嘀咕道:“剛剛我說讓乞兒賠給徐明卿東西,全是臨時想起說的,卻沒想到如何收尾。”不禁轉過身去,向乞兒瞥了一眼,心中又道:“這孩子本就是以乞討為生,自然身無分文,若是眾人籌集銀子相賠,這徐長老精明老練,定會不讓,除非是這孩子自己的銀子,可是他又從哪裏來幾百兩銀子。”
他正自犯難時,卻聽到一邊白明雪喊道:“那花尾雞一隻多少銀子?”她正是向徐明卿問的。
徐長老焉能不知她問話的含義,想代乞兒還錢,連門都沒有。
“大小姐你不必多言,此事是有乞兒一人引起,若是借來別人的銀子來還,那麽藥老剛剛所說就全部作數了,必須得是乞兒自身之物,才能解脫他的罪名。”
徐長老真的很精明,他說此話既不會得罪藥老,又想乞兒本是乞丐,哪來的財物。他即拿不出等價之物,那結局還是一樣,打散靈體,驅逐下山。
徐長老心中更加得意起來。
“這.……”,藥老自知剛剛所言已是強詞奪理,現下又聽到徐長老如此說道,已然無計可施,隻能麵色難看地望著乞兒,心中卻言:“孩子,這次恐怕我真的沒有辦法來幫你了。”
“爹爹,你倒是說句話啊!”白明雪著急地向玉衡子道。
玉衡子作為一峰首座,本應按照門規處理此事,幸的藥老及時出現,說論一番,眼見此事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卻不曾料到徐長老還有這麽一出。自己又不能明顯包庇乞兒,否則峰上人人都會視門規為兒戲,到那時的局麵才是最難控製的。
眼見自己精心下的一枚棋子將要被徐長老吃掉,玉衡子卻隻能暗暗著急,一點兒挽救措施都想不到。
眾人都以為此事已成定局,徐長老和徐明卿爺孫二人得意之色明顯掛在臉上,玉衡子這邊人等隻能幹急。
然而就在這時,乞兒忽然想起了什麽,道:“我有一物可以相抵。”
眾人皆向他望去,麵色都顯驚訝,心想一樣,你乞討為生,又有什麽東西能值幾百兩銀子?
玉衡子忙向他問:“什麽東西?”
乞兒跪在地上向玉衡子拜了一下,道:“容弟子去取。”說完就要站起身來走。
然而就在他站起身後轉的那一刹那,徐長老的手卻抓住了他的衣角,冷冷道:“你真當在場之人都是三歲兒童?你這一去不得逃走?”
乞兒剛才確實想到了一件物品,並非要逃跑,被徐長老一說,自己也覺得有逃跑的嫌疑,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吧,我所說之物就在我的住所內,為了讓大家放心,還請大家移步到我的住所,可不可以?”
徐長老聽到他的話後,眉頭不禁一皺,莫非這小乞丐真的有什麽之前的物件?心下疑慮不定,遲遲沒有說話。
不單單是徐長老想不到他會有什麽值錢之物,在場的除了乞兒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想不到。
而藥老聽乞兒如此說,心中也是半信半疑,道:“好啊,既然乞兒說了,那麽咱麽便別嫌費腳力,跟他走一趟吧。”
藥老說完,玉衡子也趕緊說道:“既然徐長老擔心乞兒逃跑,那我們就跟著乞兒去他住所看一看吧。”
徐長老疑慮不定,手中猶然扯住乞兒一角,久久不放。
“徐長老,我們走吧!”這時藥老已經向他這邊走來。
“難道這小乞丐真有值錢的東西?”徐長老心中又問了一邊,見玉衡子,藥老以及張長老都起身正要離開,長長歎了一口氣,一愣之下雙手不由的鬆了。
乞兒的衣角被徐長老放開後,便向堂外走去。
乞兒走在前,大家後麵跟,行不多時,就來到了乞兒所住的石室外。
石室的門關著,沒有鎖,乞兒隻身進去,片刻功夫就走了出來。
“我說的就是此物。”乞兒手上拿著一個長方盒子。
後麵有弟子打著燈籠走上前來,一照之下,那物竟是一個精美木盒子,上麵鑲嵌道道金光花紋,閃閃亮亮,顯是珍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