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孫兒要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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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藥效不夠,那她可得好生想個法子了。
一條毒計,自莫楚楚腦中成型。
京城,皇宮。
太子一事,事發突然,瞬間打亂了皇後娘娘的所有計謀。
好好的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出了事兒,皇後娘娘紅著眼,去皇上那求了恩典,請皇上徹查此事。
就算是皇後娘娘不去求,皇上也會下旨徹查。畢竟是中宮嫡子,如今就在宮裏出了事,皇上這臉麵也掛不住。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一紙詔書下來,竟是將這事交由莫蒼穹去辦。
莫蒼穹領了旨。
太子出事那時,街麵上小安府的姑娘克夫一事正事傳得沸沸揚揚。還正巧趕上那段時日安輕雲私逃,如此一來,小安府更顯得搖搖欲墜起來。
如今各大人家中,若是說還有哪位府上有小安府嫁出的女兒做妾,且還正得寵,唯有莫府。
下了早朝。
見莫蒼穹得了這差事,立即便有與莫蒼穹相交甚好的大臣勸道:“莫大人,可要三思而行啊。”
“多謝大人提點。”
莫蒼穹心裏也犯難,他病重一事雖未查出來什麽,可難保不是跟安姨娘有關。
若是平日裏,他將那安姨娘碎屍萬段都不為過,可如今安姨娘腹中已有了他的骨肉,他年紀也不小了,如何舍得下一個兒子?
思及此,莫蒼穹就忍不住的想搖頭。
丞相倒是能觀出莫蒼穹的幾分心思來,見了如今眾臣紛紛退去,四周人少,丞相大人喊住了莫蒼穹。
“莫大人請留步。”
“丞相請講。”
“老夫見莫大人麵色不虞,可是身子還未大好?”
“勞丞相掛念,臣這身子已經大好了,想必是昨兒夜裏窗未曾關嚴,受了些風吧。”
“莫大人客氣。如今大人大病初愈,合該食君之祿,憂君之憂。平日裏可要多注意著自己的身子,以免再被什麽不潔之物壞了身子,得不償失。”
莫蒼穹突的一愣,緊接著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躬身一禮道:“臣,多謝丞相大人提點。”
“瞧你,老夫不過關心同僚幾句,你倒好,倒還奉承上老夫了。”
莫蒼穹這才站直了身子。
丞相大人笑笑,“行了,大人先回吧,老夫這把老骨頭可比不上你們這些身強力壯的了,老夫可走快不得嘍,隻能自個兒慢慢走。”
“總歸是閑來無事,臣陪陪丞相大人看看這沿途風景也是好的。”
“無事?”丞相笑了笑,“莫大人,皇上的差事,可還是盡早處理的好啊。”
“這”莫蒼穹猛的被噎了一噎:隻得道“那大人慢走,臣便先行回府了。”
“去吧去吧。”丞相大人擺了擺手,見著莫蒼穹大步離去,丞相背著手,悠悠閑閑的往丞相府裏走。
一路上,丞相大人這腦袋裏也沒閑著。
想著莫蒼穹,丞相腦子裏就不免直歎道:這人年紀大了,竟是連局勢都有些看不清了。
就算那安姨娘生下來個庶子又能如何?本身不過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庶子,又有個出身低賤還進過官府的娘。
且這姨娘的娘家,還是個不清不白人人喊打的小戶人家。
有這些人拖後腿,就算這庶子是個出息的,他日繼承莫府侯位,又有誰能服他?
既然這庶子身份尷尬,倒不如幹幹脆脆的舍了來的幹淨。一開始便手腳麻利些,也免得日後再生變故。
這些事兒,花丞相不信莫蒼穹沒想過。
可若是真急著求子嗣,倒不如再多納兩房妾室開枝散葉。憑著莫府的家世地位,還愁沒有清白的姑娘願意嫁進來?
等著後院裏妻妾成群了,還怕沒有幾個子嗣傍身?
丞相慢騰騰的往丞相府裏走,邊走還邊想著:也不知莫蒼穹到底是什麽毛病,難不成還想守著一個妾室過一輩子?
真是越過越糊塗了。
而關於太子一事,能查則查,不能查,不還有個安側妃兜底的嗎?
莫蒼穹此差,絕對是個美差。若是莫蒼穹當真搬出了小安府來背這個罪名,說不準還能得了個查抄小安府的肥差。
小安府也算得上是有些臉麵的人家。可家中子嗣偏不好生去考個官員,反倒都做起了商人,做那等賣女兒的勾當。
且逢年過節的,每年送給各家大人們的定西可不少。小安府裏還盡是教養著的女兒家,想來小安府裏,也應是金銀財寶,綾羅綢緞,富貴之物層出不窮。
皇上的心思,果真還是偏向了莫蒼穹幾分。
這到也正常,莫蒼穹幫著皇上安定了北疆,幾乎啃下了北疆這塊硬骨頭,光憑著這份膽量,怎能不受器重?
總歸是功臣啊。
丞相大人忍不住搖了搖頭,大步踏入府中,步伐穩健,哪有什麽剛才一般年老走不快的模樣?
莫蒼穹則聽了丞相大人的勸告,卻不曾想到納妾,反倒打起了娶妻的主意。
莫老夫人聽聞此事,還直懷疑自個兒聽錯了,不禁又問了一次,“當真?你可想好了?”
“是,孫兒府上常年沒個夫人打理後宅,如今竟要麻煩您老人家來幫著孫兒,孫兒這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好,好,既然你有這份心思,也算不負我莫家祖輩。你忽的提了此事,可是有什麽看中的姑娘?”
“暫無,此事還是要勞煩祖母幫孫兒費心一二。”
“好。”老夫人笑的臉上的褶子都聚到一起,連聲答應,“自打我回來,倒是有不少人家遞上了拜帖,我這就選幾個好人家見見,自會幫你多看顧幾分。”
“孫兒多謝祖母。”
這一方消息出來,安姨娘險些砸盡了房中器件。
倒是立於屋內,一身黑衣鬥篷頭帶鬥笠的女子攔住了她。
“不過是娶個夫人,你既已懷有莫府長子,掌控莫府多年,又何懼一個毫無根基的新夫人?”
安姨娘聽聞,隻覺心頭諷刺,“你懂什麽!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是,我如今不過是個一無所有喪家之犬,自是輪不到我來教訓姑姑。”
將一張臉隱在鬥笠之下的安輕雲笑了笑,“可是姑姑,這摔壞了一個兩個到還好說,隻推脫是下人摔壞了便成。若是姑姑再摔下去,正院那邊可不好交代。”
“現在就連你都敢來笑話我嗎?”
“姑姑,我這是好意提醒,可不是什麽笑話。如今掌家的可不是姑姑了,按照一個姨娘的份利,可經不起姑姑如此糟踐。”
“安輕雲,我好意收留你這個叛逃罪婦,可不是為了讓你來笑話我的!”
安輕雲眸光一冷,“姑姑這話說的可就不中聽了,你我同是安府之人,如今我們便是那一條繩上的螞蚱,我這做晚輩的,隻敢好意來提醒姑姑,怎敢笑話?”
安姨娘到底還是將手中的瓷杯放回了桌上,低聲吼道:“我奉勸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待在你的屋子裏,莫要再出來亂逛。”
安姨娘:“你也別怪我沒警告過你,莫府一事與你無關,你在東宮裏作威作福我管不著,可你若是插手我莫府,那就休要怪我無情!”
“莫府?”安輕雲輕笑:“姑姑放心,莫府我還瞧不上。”
“你指使安琳去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這下安輕雲倒是一怔,皺著眉反問:“安琳做了什麽?”
“你別在我這兒裝瘋賣傻!安琳從始至終隻聽你的吩咐,她做了什麽你心裏不清楚?”
安輕雲卻是真的不知安琳悄悄溜出去過,更加不知道安琳溜出去,去的不識別地兒,正是那安似月暫居的小院子。
安琳想見的人,不言而喻。
神醫青竹。
安輕雲怕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自個兒的暗衛被派遣出去一回,竟是連心都丟在了別人身上。
哪怕人家總是愛答不理的模樣,還曾綁住過她,廢過她的武藝,安琳還是一門心思的想溜回去再見一眼那一身青衣的登徒子。
安輕雲心裏不知,麵前也不是別人,這問題便極其自然的問了出來,“安琳去了何處?見了何人?姑姑又是如何得知的?”
“怎麽?你的暗衛去了哪兒,你不知道?”
“這姑姑不必跟我打什麽啞謎,我當真不知安琳去了哪兒。”
安姨娘冷哼一聲,“安冉撞見的時候,原以為是你派出去的,便沒跟著,誰知道她去了哪兒?”
“待我回去問問吧。”安輕雲沉思半晌,實在是想不出安琳會去哪兒,隻得等回去再細細問問。
“姑姑,我來此還有一事。”
安姨娘低著頭擺弄著那幸免於難的小瓷杯,也沒說答不答應,隻問道:“什麽事?”
“能否請姑姑去東宮走一趟,悄悄太子之病是否屬實。”
安姨娘猛的抬了頭,“你懷疑是假的?”
安輕雲壓低了聲音,一身黑衣頭戴鬥笠的姑娘看起來有些陰森。
“是不是總要去看看才知。”
安姨娘卻道:“我如今不過是個卑賤之人,還平白無故的被扣上了克夫的名頭,這等身份,憑什麽如得了東宮?”
“姑姑放心,我自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