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荷包香香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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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嬤嬤頓了頓,又道:“娘娘,如今太子之疾,恐怕唯有神醫青竹可醫了。還請娘娘三思。”
“莫冬兒”花傾城垂眸,伸手摸了摸小腹,思索良久,終是搖了搖頭,“嬤嬤,她已幫我許多,我怎能再將她卷入這些醃臢事裏來?”
“可這”
“我心意已決,嬤嬤不必多言。”
“是。”
花嬤嬤得了準話兒,雖是心有不甘,卻也隻能閉了嘴。
京城,莫府。
得知了太子病重第一日,莫楚楚大受打擊,險些一蹶不振。
第二日,茶不思飯不想,芍藥看的心急,瞞著莫楚楚,將此事稟報給了安姨娘。
哪知正趕巧安姨娘在安輕雲處憋了一肚子火,聽聞芍藥來報,更是火上澆油。
安姨娘此刻,滿心想著的都是這一個兩個的,怎麽皆是如此不省心。
“二小姐不願進食,你不會勸嗎?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我還要你們有何用!”
芍藥被安姨娘訓斥一通,隻得灰溜溜的回了莫楚楚的內院。
被安姨娘訓斥一事,芍藥也不敢告知莫楚楚,她不過隻是一個下人,受了些主子家的氣不妨事。可若是告知了莫楚楚,那便是從中挑撥。
芍藥也怕莫楚楚再跟安姨娘鬧起了脾氣。見著莫楚楚的模樣,芍藥隻能自顧自的心急。
可第三日,也不知怎的了,二小姐竟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個楚楚動人的二小姐。
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天仙模樣的二小姐。
可芍藥就感覺小姐好像哪裏不對一樣,明明二小姐臉上帶著笑,可芍藥看著看著,總是情不自禁的背後一涼。
感覺說不出來的詭異。
這種詭異,時隱時現。
每每想起,芍藥都忍不住要驚起一身冷汗來。
而近幾日,莫楚楚晨醒昏定,一次不差。甚至每次都是最先到老夫人院子裏去的,比那王氏都要勤快幾分。
莫楚楚生生的好看,舉手投足間盡是大家風範,是安姨娘按照名門閨秀的模樣養出來的女兒。
再加上莫楚楚那張臉也是極是惹人憐惜的,這連連往老夫人身側跑,自然在老夫人麵前得了個好印象。
討得了老夫人的喜歡,老夫人自然也會為她打算幾分。
莫楚楚如今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安姨娘如今怕是指望不上了,如今這莫府裏,莫蒼贏一家子猖獗的不行,她還是得先尋求老夫人的庇護才是。
免得莫羅北那等阿貓阿狗都敢染指了她。
莫楚楚也明白,她如今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若是被發覺了此事,她的好日子也怕是到頭了。
還未出閣的清白姑娘壞了身子,是要浸豬籠的。
上首的老夫人見她立在那處發呆,喚道:“楚楚丫頭,過來。”
莫楚楚福身一禮,“是。”
“楚楚丫頭,你剛剛是發什麽呆呢?我瞧你這臉色也不好,可是昨夜裏沒休息好?”
莫楚楚搖了搖頭,“隻是聽聞今日外頭不安穩,有些憂心父親。不曾想竟是讓曾祖母擔憂了,是楚楚的不是。”
“快起來,快些起來,你憂心父親,我又怎會怪你?”
老夫人望了望外麵剛蒙蒙亮的天色,忍不住歎息道:“天冷了,日頭也短了,冬日倒是有盡頭,可這風風雨雨的,要幾時才能過去啊。”
“曾祖母莫要擔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老夫人聽了這話,倒是欣慰的笑了笑,蒼老的手拍了拍莫楚楚光滑無暇的手背,“你說的在理,到底是年老了,不如你們這些姑娘家嘍。”
“曾祖母說的這是什麽話?依孫女看,您啊,還能瞧著您曾孫女的孩兒管您要銀子買零嘴兒呢!”
“喲!”老夫人指著莫楚楚衝身側伺候的丫鬟笑道:“你瞧瞧她!她竟是還打算使喚她的孩兒管我要銀子買零嘴兒!”
“瞧這丫頭,真是個鬼機靈!”那
莫楚楚也跟著笑起來,隻是那看起來溫順的笑意,落入芍藥眼中的那一瞬,芍藥忍不住就打了個冷戰。
忽的外麵門簾一響,一個小丫鬟腳步匆匆的趕了進來,“夫人,安姨娘來了。”
老夫人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原先給莫蒼穹選夫人一事,她也是插了手的。旁人許是早已淡忘了蘇家,可她這個老家夥沒有忘!
蘇家,那可是一路陪著先皇登基的大族!
當年蘇家盛寵一時,紅了多少人的眼,又有多少人眼睜睜的盯著蘇家這塊肥肉,伺機而動。
可蘇家主不傻,還是個灑脫的,幹脆舍下了這京裏的榮華富貴,直帶著家中幾口離了京,過起了隱居一般的清閑日子。
先皇知恩,給了那時還在繈褓之中的蘇家嫡女一個恩典。
可這個恩典到底是什麽,除了蘇家人,無人知曉。
隻是先皇許下的恩典,哪能是什麽差的?再加上蘇家嫡女蘇便嬛亦是生的風華絕代,一時間去蘇家提親之人,險些踏破了蘇家門檻。
莫府當初,亦是想法設法,才給莫蒼穹討回了這麽一個寶貝媳婦兒。
隻可惜,莫蒼穹是個不長眼的,放著好好的夫人不理,偏生被安姨娘那賤人勾了魂。
女人看女人,老夫人一便知那安姨娘不是個安分的。
果不其然,瞧瞧那小安府的做派!低門小戶的,嫁進他們莫家都是高攀了!
可她看安姨娘那模樣,分明就是還不知足,成日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殊不知野雞就是野雞,插了再多翎羽,也不過隻是個人雜毛兒的雞!
思及此,老夫人眼底就止不住的湧上厭惡來,就連眼前的莫楚楚都厭惡了幾分。
莫楚楚低了低頭。
可眼看著低眉順眼的莫楚楚,老夫人終是暗自歎了口氣。
這心也不知怎的,竟是對著姑娘生不起什麽厭惡之心來。
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如今佳人已逝,悔也無用。而眼前這個乖乖巧巧的這個姑娘,又何其無辜?
總比那剛見著麵兒,就將莫府整得烏煙瘴氣的莫冬兒要好得多吧。
老夫人年紀大了,這心腸亦是軟了不少,也就再沒有了當年雷厲風行的模樣。
如若不然,老夫人定是會想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心是軟了幾分,可是這莫楚楚,老夫人到底也不願再見,隻是擺了擺手道:“我這把老骨頭不頂用了,才坐了這麽一會兒功夫便乏了,你且回吧。”
“是。”
臨走之時,莫楚楚隱隱約約聽見小丫鬟低聲問:“老夫人,那安姨娘?”
“不見!讓她回去。”
“可這一連已經多日了,安姨娘還懷著身孕呢。老夫人,您又何必落得個苛待姨娘的名聲?”
“什麽下作的東西,她有臉出來走動,可我這老婦都沒臉讓人知曉我莫府裏有這麽個人!”
“老夫人休要動氣,不值得。”
“她是不值得動氣,可你瞧瞧,她不好生坐在屋裏,不好生精養著我的寶貝孫兒,竟是成日在莫府裏亂走一氣,她若是”
領著莫楚楚的圓臉小丫鬟突然高聲喚道:“二小姐,請吧。”
屋裏老夫人頓時冷哼一聲,卻不再說話了。
莫楚楚輕掃了身側的小丫鬟一眼。
圓臉的小丫鬟,臉上似乎還帶著些未曾退去的嬰兒肥,肉嘟嘟的小圓臉,煞是可愛。
莫楚楚眸光微閃,自小丫鬟身側踏踏出了門,再從門外侯著的安姨娘身側路過。
竟是半個眼神都未曾分給安姨娘。
跟在莫楚楚身後的芍藥隻能略顯尷尬的衝安姨娘一福身,緊接著再去追莫楚楚。
一路上,芍藥忍不住悄悄去看著自家小姐的側臉,卻怎麽看怎麽覺得覺得自家小姐神色詭異。
“二小姐,您為何不”
“芍藥,有些事,憋在心裏才能活的長久。”
“奴婢知錯。”
莫楚楚沒理芍藥,指尖卻是悄悄捏了捏掛在腰間的小荷包。
這個荷包裏的東西,足以害了那個孩子。
姨娘。
莫楚楚嘴角微勾。
我親愛的姨娘,如今弟弟還未曾出世,便搶了我所有的風頭。既然你如此偏愛那個未曾謀麵的弟弟,那我倒不如幹脆些,不如讓那弟弟,永遠都見不到這人世間。
莫楚楚大步離去,隻等著回去聽這安姨娘出事的消息。
隻是一日過去了,兩日過去了。
莫楚楚等著的消息,卻毫無動靜。
哪怕是差人打聽,下人回的話兒,也都是安姨娘一切安好,母子皆安。
這怎麽可能!難不成那東西是假的?
可若是假的,莫冬兒怎麽可能明目張膽的丟了?
難不成,是因為隻聞了一陣子,藥效不夠?
莫楚楚不禁皺著眉想:她明明已經在老夫人房裏呆了許久,老夫人受不得寒,屋裏甚是暖和,安姨娘若是進去,指定是聞不得那等氣味的。
莫非老夫人當真沒有喚安姨娘入內?
可生為安姨娘的女兒,莫楚楚心知安姨娘不可能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這日莫楚楚深更半夜,瞞著下人們,悄悄溜去狗洞處,從狗洞底下,刨出了那個小荷包。
又悄悄帶著荷包,回了自己的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