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被她發現了
段舒念沒有再回病房,她直接從天台離開了,在街上兜兜轉轉,把多餘的情緒全部都消耗完了,覺得自己累的不行,才打車回到別墅。
她還沒有收拾完東西,雖然屬於她的東西不算多,但是她還是想一件一件認真的整理好,把她的東西,一點不落的全部帶走。
就像是她付出的感情,雖然不值錢,卻已經是她全部的力量了,然而有人還是不稀罕。
她整理完了衣櫃,決定把衣櫃裏的衣服全部帶走,已經是她的了,放在這裏最後也會被高靳南讓傭人拿去扔掉。
與其這樣,還不如她走的時候就給帶走,不管是紀念她的這份感情也好,不想浪費錢也好,她都有理由這麽做。
看著地上滿滿當當的大箱子,段舒念為明天的搬運工作感到惆悵。
她決定回段家,叔叔應該不會把她趕出的,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他有什麽理由趕走自己呢。
不過鍾玉華那個女人,自己貿然回去,她一定會看自己不順眼,那麽她應該怎麽辦呢。
不可能因為她不想讓自己回去,自己就不回去了,那樣不正是如了她的心意了嗎。
段舒念坐的累了,身體呈大字型,重重的摔在床上,柔軟的床墊很有彈性,一下子把她彈的很高,卻意外的摔得不疼。
想著明天的事情,段舒念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在月光下,像一朵沉睡著的睡蓮,靜謐美好,讓人不忍心打擾。
高靳南看著屏幕裏的女人,他按耐不住心中渴望觸碰她的念頭,伸手摸著屏幕,好像在撫摸她的臉一樣。
他在段舒念的房間裏裝了攝像頭,很隱蔽,按照段舒念的性格,她是不可能發現這個微型攝像頭的。
攝像頭的位置在床頭牆上的壁畫裏,除非段舒念摘掉壁畫,否則她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樣子被人肆意的欣賞著。
其實攝像頭很早就裝上了,早在段舒念搬進這棟別墅之前,高靳南隨手裝上的一個監視器,要不是今天在她房間裏看到了,他還想不起來自己在房間裏安裝過這些東西。
他從來沒有用過這個偷窺過段舒念,隻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他忍不住,他害怕明天一睜眼,這個女人就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除非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否則他根本不會做出偷窺這麽下作的事情。
高靳南看著顯示器上的睡顏,焦躁的心情緩解了不少,困頓襲來,高靳南此時就想躺在段舒念的身邊,摟著她,一起進入夢鄉。
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就連這麽肆意的看著她的睡臉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高靳南支著雙臂,捧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段舒念。
緊閉的雙眼,濃密的睫毛都能清晰可見,鼻翼隨著呼吸張合,溫潤的櫻唇沒有了強烈的光線,顯得越發小巧玲瓏了。
高靳南看著,慢慢的放下自己的手,將自己的臉貼向段舒念的方向,趴在了臂彎裏。
他以這種形式慰藉著自己心裏的渴望,太過卑微的方式,他是最後一次陪著段舒念睡覺了。
睡著前,高靳南的腦海裏還是那張不加掩飾的睡臉,如果在自己麵前的話,他一定會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頭,再輕聲道一句好夢。
高靳南隔著屏幕,心裏默默說道,晚安,我的舒舒。
屏幕上,段舒念似乎有感應,緊皺著的眉毛有一些舒展,不知道是不是夢見了什麽讓人開心的事情,讓她的嘴角都洋溢著幸福。
第二天又是一個好天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衝破雲層,驅逐寒冷,照射到地球上。
一縷溫和的陽光正落在段舒念睡著的臉上,如同細小的水流,輕柔的舔舐著她的臉頰,不但沒有煩躁的感覺,反而還覺得舒服。
等到充分的緩解了身體上的疲倦,段舒念揉著眼睛,還沒掀開被子就伸了一個懶腰。
昨天想著事情竟然想的睡著了,看著滿屋子淩亂的樣子,段舒念一派腦門,她想起了自己還沒有收拾好。
隻是將櫃子裏的東西整理好了,其他的零散的東西還有一些是沒完成的。
麻溜的翻身下床,快速的洗涑完之後,段舒念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收拾。
她和搬家公司約好了,今天下午要過來搬運東西,不想再拖著,繼續在這裏住下去,段舒念覺得她收拾東西的時候渾身充滿了力氣。
書架上擺著她和高靳南一起買的東西,有裝飾品,有快要枯萎的鮮花,還有小熊玩偶。
段舒念把它們全部裝在包裏,她想把它們全部帶走,反正留在這裏也會被扔掉。
裝完之後,段舒念擦了擦額頭的汗,深秋的天氣,她竟然冒了一層薄汗。
環視著屋子,本來還物品雜亂的房間,此刻就變的空蕩蕩的了,能帶走的東西,段舒念一件都沒有留。
床頭的壁畫是她來到這裏就已經有的了,雖然經常看到,但是她從來沒有認真的觀察過。
空空的房間,放眼看去,隻有這一幅畫是最吸引人眼球的。
段舒念自然也會被吸引了,她慢慢的靠近,跪坐到床上,想要仔細的欣賞這副壁畫。
另一邊的高宅,高靳南趴在桌子上還沒有醒過來,他維持了這個姿勢一整夜,睡覺不僅沒有解困,反而越睡越疲倦,導致他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以至於錯過了屏幕的畫麵。
屏幕裏,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仰著精致的小臉在認真的觀察床頭的壁畫,她像是被深深的吸引了一樣,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摸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太久,牆壁上的釘子因為動作有些鬆動,整幅畫搖搖晃晃,嚇的段舒念連忙捧住了它。
畫框滑動帶落不少的灰塵,可是一個針管似的東西從畫框後方漏了出來,段舒念好奇,放下畫框前去查看。
她試著把東西拿下來,可是失敗了,隻能靠近著去觀察,中間有一個極小的亮片反著光,段舒念看了許久才模糊的想著,這難道是一個攝像頭?
段舒念取下壁畫,在鏡框裏部的邊緣有一個黑色的東西緊緊粘在上邊,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畫上的東西。
圓圓的小點,中間有一小塊反射著光,段舒念微微用力,把它從玻璃鏡框上摳下來。
真的像她想象的一樣,是一個微型的攝像頭,自己床頭藏著這個東西,她居然不知道。
是怨怪自己太傻,還是該怨怪高靳南心思太重,段舒念手指尖上放著的黑色小東西,像是長在她的瞳孔裏一樣,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在房間裏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被那個人看了去,還以為這裏是自己最安全最隱私的港灣,沒想到,隻是高靳南給她營造的虛假的夢幻。
段舒念白著臉,把壁畫重新掛回原來的地方,又把微型攝像頭也按照先前的樣子,一點不差的放好了。
一切就當作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高靳南給她的傷害就讓她深深的埋在心底,不再讓第二個人知道。
渾渾噩噩的收拾完了自己所有的物品,段舒念拉著行李箱站在房間門口,看著熟悉的地方。
這裏隻是住了一段時間,還隱藏著沒有說破的傷害,盡管如此,段舒念還是很喜歡這裏。
至少,比起段家來說,這裏對她來說是非常的放鬆,沒有那麽自由,可也沒有所謂的嬸嬸一直找她的麻煩。
鍾玉華一直針對她,她怎麽能看不出來,顧及著她是自己嬸嬸,還曾是母親的摯友,她一直沒有將她的為難放在心裏。
可是,在她知道了真相之後,段舒念覺得非常的委屈,忍著屈辱維護的竟然是一隻狼。
這次回到段家之後,她一定要把這些年來,鍾玉華所做的一切,全部都一點一滴的盡數討回來,讓她也嚐一嚐自己經曆過的痛苦。
吳媽看見段舒念拖著箱子下樓,有心想把她留下來,但是她知道,段舒念一旦決定了要離開這個地方,就不會再聽進去她的勸說的。
“段小姐,快中午了,留下來吃了午飯吧。”吳媽知道留不住她,可留她在別墅裏吃了最後一頓飯也是好的。
段舒念為難,她天生不善於拒絕別人,更別說是對她非常好,把她當成自己孩子的吳媽了。
她眼神閃爍,吳媽知道她心裏動搖了,於是再勸說道,“早上也沒吃飯,搬東西是個力氣活,雖然不用你親自搬,但是也很勞心費神的,而且,你這一折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吃飯,到時候你的胃能受得了嗎?。”
見她扶著箱子的拉杆不說話,吳媽又想再說兩句勸她,段舒念怕吳媽喋喋不休,連忙答應了下來,“吳媽!”
她放下箱子,牽著吳媽的手,常年的勞作使她的手非常粗糙,死皮翻卷,握在手裏有些輕微的刺痛。
吳媽被她的舉動弄的愣怔了一下,隨即就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段舒念識破她的想法,在她還未掙紮著擺脫她的時候,就緊緊的抓住了吳媽的手腕。
手感非常不好,但是段舒念握在掌心裏覺得非常的踏實,就連刺痛著自己手心的死皮也覺得非常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