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賊心
烏黑靚麗的頭發在頭頂如潮水般的湧動,恐怖異常。
胖虎用顫抖地聲音說道:“誰說過喜歡長發飄飄,給老子站出來?”
我立馬說:“老子肯定沒說過。”
其實就是我說的,因為月嬋就有著一頭及腰的長發,現在打死都不能承認,這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及腰”兩個字來形容了,整個就是及了八百回腰。
“沒辦法,開幹吧!”胖虎一聲大喝,頓時我們的槍開始噴出火蛇,直接就把那個童屍打的全身都是窟窿。
那些窟窿不斷流著黃褐色的液體,看得人一陣的倒胃,幸好我們勉強可以說是盜墓老手,比它惡心的東西見過太多,所以才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頓時,墓頂的黑發就像是定格了一般,仿佛剛才隻是我們的幻覺,而上麵的也並非是頭發,而是一種黑色樹根毛須,但我可以肯定那就是頭發。
定了定神,我說:“這個地方不能久待,一個童屍就有這樣的危險,要是其他的箱子都破開了,我們估計會被頭發包圍了。”
沒有人反駁我的意見。胖虎拿出打火機,對著那些黑發一點,頓時一團類似小型蘑菇雲的火焰直竄而上。
那感覺就像是我們頭頂的墓頂都燃燒了起來,不斷發出“啪啪啪……”的響聲,一股燒毛的味道直往我們的鼻腔鑽,搞得我們連連咳嗽不止,隻好往後退。
等到火熄滅之後,隻剩下被燒黑的墓頂,我一擺手所有人就朝著前麵出發。
在走過那個被我們打開的箱子,正燒的冒青煙的木箱,我忍不住往裏邊看了一眼,頓時就看到裏邊黃褐色液體如同煮沸一般,正在冒著水泡。
我幹嘔了一下,便不忍再看,催促著胖虎快走,真是太惡心了。
小心翼翼地穿過那些木箱之後,我們都鬆了一口氣,便打算繼續往前走。
可是沒有走十米,我們再度停下了,因為不停不行。
在我們的麵前赫然出現,一個比普通棺槨大一倍的棺槨,猛地一看居然好像是那五口疑棺中最大的那一口。
槨呈古銅色,有很嚴重腐爛的痕跡,能露出了裏邊柏木木料,並且能夠看出這是一個外有兩槨的棺槨,清晰可見槨身有三十公分厚的膠泥。
其內是一口刷著橘紅色漆的棺材,在掉漆的地方,赫然可以看出棺材是金絲楠木棺,從這兩槨一棺的大型“三套棺”來看,應該屬於一個合葬棺。
棺槨正橫著擋在我們的去路上,就好像這個墓的守衛一般,阻擋著我們這些心懷鬼胎的盜墓賊。
第一時間我們看看背後的木箱,再看看這口棺槨,這是要前後夾擊的趨勢啊!
胖虎咽了口口水,說:“我草,這算什麽?難道那些木箱就是用來守護這口棺槨的?”
我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而且抗戰年代,之所以把這裏封死肯定是有道理的,看來我們是不聽革命先輩的忠告,犯了最大的錯誤。”
子萱說:“不要動這棺槨,這裏連濕屍都會屍變,裏邊的棺主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我們跳過去。”
說完,她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猶如鯉魚躍龍門似的,直接化作一道弧線從棺槨上方越過。
一落地的同時,子萱就是以後背接觸地麵翻了個跟頭,然後用手電照了照四周,說:“安全,都快過來。”
劉金魁和吳海先後學著子萱的姿勢也跳了過去,雖說他們沒有子萱跳的那麽好,但也是有驚無險,就朝著我們兩個招手。
胖虎走上前目測了一下棺槨的寬度,返回來對我說:“寶子,大概是兩米四寬,有沒有信心?”
我說:“你這一身肥膘都有信心,老子能沒有?”
胖虎撓著頭說:“老子沒信心。”
“我草!”我差點栽倒在地,說:“那棺槨已經腐爛成那樣了,你可別告訴老子想要從棺槨上爬過去,那肯定會瞬間被你壓成八瓣。”
胖虎一臉苦相地點頭說:“老子不想成為你們的羈絆。”
我以為他在問我幾瓣,就罵道:“死胖虎,你耳屎該挖挖了,我的意思是說你會把整個合葬棺壓塌的。”
胖虎推了我一把說:“老子說的是羈絆,偶爾拽一下文雅,你還號稱‘上天入地開棺必碰粽子小王子’呢?居然連個羈絆都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罵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拽酸溜溜的文詞,能平安無事的過去就謝天謝地了。”
胖虎說:“得得得,你也別廢話了,你先過。”
我問:“你呢?”
胖虎說:“老子盡力而為。不過,你們過去就先閃的遠一點兒,萬一老子腳下一滑砸在這合葬棺上,你們也好能逃命,老子就跟裏邊那兩個粽子拚了。”
“沒事,老子與你同在。”我很義氣的拍了拍胖虎的肩膀,然後往後退了七八步,便猛地一躍而起。
在這個時候,胖虎說:“哎,寶子你先等……”他第二“等”還沒有說出來,我已經跳了起來,但是還是遲疑了那麽一下,這一下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砰!
我正好就砸在那棺槨上,我整張臉都貼在了棺材蓋上。
雖說我的身體不重,但也有一百多斤,這腐爛成這樣的棺槨哪裏還架得住我,幾乎就是瞬間“呼啦”一聲,棺槨瞬間就四分五裂。
我暗罵:“這棺槨一定三無的假冒偽劣產品,這比老子想象中還要脆的多。”
一陣的塵土飛揚,我被摔在的七葷八素,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有人把我往起一抱,接著就往胳肢窩下一夾,我也不知道是誰,嚇得立馬就掙紮了起來。
忽然,我就抓住了一個什麽東西,帶著一絲冰冷。
我哪裏還顧得上這個,立馬另一隻手也抓了雙手,雙手死死地抓住不放,而把我夾起來的人力氣極大,直接就把我帶的跑了起來。
我心說:“這肯定是隻粽子,要不然哪來的這麽大的力氣。”
瞬間,我抓住的東西就被拉斷了,我摸著感覺像是一條木棍,就想要雙手抓著去打夾著我的粽子。
可是,我手裏抓的東西至少有八十多斤重,我愣是沒有揮舞起來,覺得可能是一個錘子這類的兵器,要換成胖虎他肯定能舞的動。
等我被夾著出了滿目的灰塵和木屑範圍,就聽到了有人在劇烈的喘息,仔細一聽居然就是夾著我的人。
我叫道:“胖虎,死胖虎,快來救老子,這粽子有呼吸,是個粽子精。”
“粽子精你娘個頭,是老子救了你。”夾著我的居然是胖虎,我頓時大大鬆了一氣,原來是胖虎救了我。
胖虎繼續說:“老子一看到你砸在棺槨上,立馬就從‘戰火硝煙’中把你丫的抱了出來。寶子,你最近是不是發福了?”
我說:“發福個屁,從第一次下鬥到現在老子整整瘦了九斤。”
胖虎咦了一聲,說:“那老子怎麽感覺你丫的這麽重呢。”
“老子手裏提了個錘子。行了,別廢話了,快把我放下來,老子的胃都快被你勒的從嗓子眼擠出來了。”我罵道。
胖虎這才把我放下了,我們兩個彎下腰開始大口地呼吸,胖虎是累的,我是被他勒的,我剛才差點就窒息,這家夥的力氣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子萱她們三個人就在我們的前麵不遠處,也正連連喘著。
喘了幾口氣之後,我說:“胖虎,給你這個棒槌,是我剛才在慌亂中抓到的,想來棺主也是一個你這樣的體型,才能使得動這麽重的兵器,你拿著防身。”說著,我就把手裏的銅錘交給胖虎。
在胖虎的手電光下,我們兩個一看這銅錘的把子,就愣了一下,因為那是一個金屬的質地,並且鑲滿了各色寶石的錘把。
不過,那把子末端的造型非常奇怪,打造成了一個類似幹枯人手模樣,栩栩如生,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我們順著錘把往下看去,頓時我腦袋都“嗡”地一聲。
胖虎頭上瞬間就出了豆大的冷汗珠,同時破口大罵道:“我草,寶子我真的服了你了,你丫的要害死我們啊!”
我也是後悔到要死,因為我並不是被粽子夾著,而是手裏拉了一個粽子,拖著這具屍體一路就從合葬棺的地方了這裏。
幸好,屍體還沒有屍變的跡象,但見過那麽多粽子之後,看著這具穿著戰甲,帶著寶石護腕的屍體,保存的如此完好,隻要眼窩深陷下去,我知道這具屍體也離起屍不遠了。
“趁著還沒有屍變,我們快些走吧!”我拉住胖虎就要離開。
胖虎說:“先等等。”
我罵道:“我草,剛才就是你讓老子等等,要不然老子就跳過去了。”
胖虎指了指屍體的手腕,說:“這兩個鑲滿寶石的護腕一定值老鼻子錢了。”
我著急地說:“你夠了,要是這家夥起屍我們誰都跑不了。”
胖虎說:“一分鍾,給老子一分鍾就輕鬆愉快地解決它,你看這和你廢話這會兒功夫,老子早就把這一對護腕摸到手了。”
在前麵有一段距離的子萱大聲問:“你們幹什麽呢?還不快跟上來啊!”
胖虎說:“別催了,我和寶子撒泡尿,馬上就過去。”
說完,胖虎抓住那個粽子的胳膊,開始往下擼右胳膊上的護腕,搞了幾下居然沒有弄下來,急的胖虎直撓頭,並且對我笑著說:“馬,馬上,老子馬上就好啊……哎?好像要從裏邊脫才對。”
我說:“你要是脫不下脫,就說自己無能,你以為這護腕是金縷玉衣嗎?護腕是用來保護胳膊和抵擋刀劍利器,雖然肯定非常牢固,但也沒有聽說過要從裏邊脫的!”
胖虎最怕別人說他不行和無能這些話,那對小眼一立說道:“老子就不信拿不下,再不濟就把這屍體兩條小臂砍下來,老子也一定要拿走。”說著他又拉了那護腕幾下還是沒有搞下,就將匕首摸了出來
觀察了一會兒,我很快就想出了辦法。這是一個機括性的護腕,有一個小技巧,像是特級大師等級人物鑄造,自然看上這麽幾下,就看出了玄機。
我立馬推開胖虎說:“這一對護腕老子要七成。”
胖虎皺起眉頭說:“寶子啊,你丫的越來越不地道了,現在開始在這種問題上玩花樣,你變壞了哦。”
我愣了一下,其實這是我在潘家園做生意時候練出來的,沒想到已經潛移默化這麽深了,立馬就嗬嗬一笑說:“跟你開個玩笑。”
胖虎點頭說:“行了,趕快摸了就走,要不是有這一對寶貝,老子才不願意和死屍在這裏談情說愛,所謂富貴險中求嘛!”
“就你話多事多!”
我瞪了他一眼,將護腕左右轉了幾圈,發出了“哢哢”的聲音,最後找到了鉤在衣服上的八個小鉤子逐一拿下。
半分鍾便將護腕交給胖虎說:“這叫八臂護腕,有個防脫落的小機括,掩飾住這八個鉤子,是護腕中最難脫落的一種。”
胖虎撇著嘴說:“古人就是矯情,一個護腕還設計個機關,人家敵人把他腦袋直接砍掉,這還管個屁用。”
我說:“真正護腕哪有這麽豪華的,都是青銅或者精鐵打造,以實用為主。這是頂級陪葬護腕,全國出土的也不足三對,這東西在國寶和垃圾之間徘徊。”
“為什麽這麽說?”胖虎不解地問。
我說:“這不像玉器、瓷器和兵器,肯定能出手,這類東西有人肯買就是價值連城,沒人買就一文不值,回去等戴著打架,說不定還會起點作用。”
胖虎用指頭點著我說:“你這是在教壞小朋友。”
我說:“東西已經到手了,走。”說完,我們兩個快速地追向子萱她們。
還沒有跑幾步,就聽到後麵響起蒼蠅揮翅膀的聲音,我們轉過身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那屍體,屍體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不過,胖虎眼尖,他指著屍體的鼻子說:“寶子,看鼻尖,那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