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王浩和王然互相注視著，兄弟二人的表情完全是天差地別，王浩眼中透著痛苦和不甘，而王然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去吧。”王浩說道。
但是媽媽攔住他，道：“凶手去跟死者對質，你不是凶手，去了也沒用。”
“不！我就是凶手，就是我殺的人！為什麽不讓我去對質？！”王浩大聲喊道，然後又看向呂冰，說：“隊長，呂隊長，求求你，不用對質了，我已經認罪了！”
呂冰說道：“把王浩帶下去，帶王然跟藺老師走。”
事先征得了死者家屬的同意，楊曉曉的屍體暫時存放在冷凍室裏，為的就是抓獲凶手時和凶手對質。這種說法在很多人看來都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就連呂冰都有些將信將疑。
因為涉及到一些不方便往外界透漏的內容，所以現場隻有媽媽、我、呂冰和王然在場，椅子上，楊曉曉的屍體早已坐在那裏，樣貌栩栩如生，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
看到楊曉曉，王然的眼睛裏，慌亂的神情一閃而逝。
把王然固定在審訊椅上，我和呂冰坐在旁邊，媽媽走到楊曉曉麵前，雙手在她眼前遮擋片刻，然後隔空指向對麵的王然，他一開始臉上還帶著戲謔的笑容，突然間笑容消失了，而且眼神也變得有些呆滯。
媽媽的手點在楊曉曉額頭上，接著虛空一抓，拍在楊曉曉頭頂。
隻見楊曉曉的身子顫抖著，接著發出骨節摩擦的聲音，她晃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眼睛“唰”的一下睜開，目光緊盯著對麵的王然。
“是你！你還我命來！”楊曉曉開口說道。
王然掙紮著，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說道：“我沒有，不是我，你不要亂說！”
“我在晴月寺上的車，原本是要去花園閣小區，你卻把我帶到蠍子山下，不僅強暴了我，還把我勒死埋在蠍子山上，你手上的疤痕我始終都不會忘記……”楊曉曉敘述著當日的經過，雖然聲音十分平和，但是裏麵充溢著的傷感還是讓人感到很難過。
“不！不是的！”
“你除了否認之外，還能說出什麽來？”楊曉曉問道。
王然當即一愣，迅速說道：“對，我想起來了，是你，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說你沒有錢付車費，說讓我玩一次低車費，還說你本身就是做這個，平時一個鍾都要五百塊的。”
“啊——”楊曉曉怒吼著，淒厲、陰森，似乎是從血海中呼喊出的一樣。
她“謔”地站起來，雙眼血紅，原本還蒼白的臉變得鐵青，完全就是一副鬼相，“磔磔磔……好啊，我這次不要你的錢，你來啊，再來一次，來啊——”
王然這次有些害怕了，他想要站起來卻被固定在審訊椅上，根本無法動彈。
呂冰看看我，衝媽媽問道：“藺大師，她……”
“沒事。”
“哼！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怕了你嗎？他媽的，老子玩過的女人多了去了，比你大的比你小的都有，活人老子都不怕，還怕你一個死鬼嗎？就算是今天死在了老子也值了，哈哈哈……”王然大笑著說道。
聽了這話，呂冰臉上的表情冷若寒霜，而我心裏更是感到震撼，沒想到在王然心裏，竟然視人命如草芥，這樣的人就是社會的敗類！
“我要你死——”楊曉曉怒吼著，突然雙臂向前平伸，縱身一躍朝王然飛去。
媽媽飛速衝過去，抬手“啪啪”兩下打在楊曉曉平伸的雙臂上，原以為事情會這樣結束，可是楊曉曉的雙臂“呼”的一轉，竟然衝媽媽打過來。
“找死！”媽媽怒喝，伸手朝她眉心點過去，楊曉曉順勢向後一跳躲開，衝媽媽笑著說道：“多謝你讓我活過來，我會報答你的。”
說完她縱身朝外飛奔而去。
“追！不能讓她跑了！”媽媽大聲喊道。
呂冰第一個反應過來，飛跑出去，大喊著：“快！抓住楊曉曉！快抓住她！”隨著他的話音傳出，整個樓上警鈴大作，辦公室裏的所有公安人員都衝了出來，此時楊曉曉已經跑到樓門口，在院裏的幾個公安人員趕緊圍上去擋在她前麵。
但是楊曉曉的能力卻出乎我們的意料，她揮舞雙臂三下兩下便打到了五六個人，不等後麵追過來的人趕到，她便衝出辦公大樓，上了王浩開的那輛黑色帕薩特，飛馳而去。
“快！追！通知交警隊，全市所有路口攔截這輛車！”呂冰大聲喊道。
三四輛警車追了出去，這時隋辨開車過來，媽媽和我還有呂冰同時上車，跟在後麵緊追出去。
但是圍著市裏轉了幾圈，幾乎大街小巷都轉變了，楊曉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不僅是我們沒發現，就連交警隊反饋來的消息也是這樣，所有的路口都沒看到那輛車。
呂冰一籌莫展，衝媽媽問道：“藺老師，這是什麽情況？”
“唉——看來是我低估了她，沒想到她的心機竟然這麽深，連我都騙過了。”媽媽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問道：“媽，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找！翻遍整座城市也得找到她！”媽媽說道。
呂冰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這事還真麻煩了，到時候人家死者家屬來問我要屍體，我該怎麽說啊。”
一直沒說話的隋辨突然開口問道：“按照正常情況，她應該會去哪兒呢？”
“這個倒是好說，關鍵是她開著那麽一輛車，是怎麽憑空消失在交警設置的攝像頭下麵的，她開出大門之後似乎就消失了。”呂冰說道。
回到警局，媽媽說道：“案子的結局就是那樣，王然是凶手，而且是一個連環殺人強奸案的凶手，接下來的事情就按照流程走吧，至於楊曉曉的事我來解決，你給我配一個人就行。”
呂冰問：“好，這就有勞藺老師了。”他看了看坐在一邊的隋辨，說：“隋辨，你就跟著藺老師，協助她查找楊曉曉。”
隋辨點頭答應。
媽媽衝我說道：“你回一趟學校，去把你華勝哥叫來，另外讓張校長把這個人叫來。”說著，媽媽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