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司機的臉色突然變了。
呂冰接過林虹雨遞過來的檢測報告,又從她手中接過兩個證物袋,看著裏麵的一張紙還有一根毛發,衝司機說道:“好了,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主動交代呢,還是讓我把證據一一擺給你?”
“……”司機眼神有些慌亂,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呂冰繼續說道:“當然,你主動交代的話,還可以給你算坦白從寬,若是我把證據……”
司機打斷呂冰的話,長長歎了口氣,說:“警察同誌,我認罪!我認罪!我都交代……”
呂冰看看我,然後衝那兩個審問的警察點點頭,然後帶我們和林虹雨一起走出審訊室,回到辦公室。
“怎麽樣?”媽媽衝他問道。
呂冰笑著說道:“撂了。”
但是我心中卻有個疑問一直不解,想了想問道:“呂隊,可是他手上的傷疤又怎麽解釋呢?我相信我看到的絕對不會錯,可是現在這個人手上確實沒有傷疤。”
這時林虹雨說道:“這太簡單了,你到網上隨便一搜,就有教程教你怎麽用筆畫出傷疤,多大的傷疤都能畫出來。”
“這個我知道,但是林法醫,我感應到的那道傷疤絕對不會是假的。”在這方麵我對自己有極度的自信,盡管林虹雨性格有些古怪,我還是忍不住反駁她。
她看看我,剛要開口說什麽,被呂冰抬手打斷,說道:“這樣吧,我們在這裏討論也沒什麽意義,一切都等審訊記錄出來之後再看。”
媽媽突然說道:“呂隊,帶我去看看屍體吧。”
呂冰頓時看向林虹雨,林虹雨直接把頭別向一邊,說道:“現在法醫工作還沒完成,無關人員不允許接觸屍體。”
“林法醫,藺老師不是無關人員,她是……”
不等呂冰說完,林虹雨直接起身朝外走去,根本不給他裏麵子。
媽媽突然開口說道:“林虹雨,請你看看這個。”說著,她讓我把證件送過去,林虹雨眉頭一皺,可還是接過去仔細看了看,微微一愣,說:“既然如此,跟我來吧。”
我也要跟過去,但是到了法醫室門口卻被林虹雨擋在外麵,無奈我隻好轉回去。
這次時間比較長,足足半小時媽媽才回來。
“藺老師,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新發現?”呂冰問道。
媽媽點頭說:“那人手上的疤痕確實不是畫上去的,而是真正存在的,還有就是,司機和死者之間認識。”
這下我頓時驚呆了,認識?!這一點我怎麽沒看出來啊,看來的功力還是尚淺啊,和媽媽比起來我差遠了。
呂冰也是和我樣,問道:“藺老師,這點是怎麽判斷出來的?”
“因為司機手機裏有死者的微信號,而且聊了不止一次了。”媽媽說道。
事情漸漸明朗,很快林虹雨也走過來,把最終的驗屍報告和證據檢驗報告全部提交上來,很多方麵都印證了我和媽媽的判斷。經過這件事情,林虹雨對我的看法好了很多,至少說對我說話不再那麽生硬了。
審訊完畢,司機王浩被暫時拘留,審訊記錄擺在了呂冰麵前。
呂冰看完之後,微微搖著頭,說:“不對!不對不對,這什麽狗屁邏輯,我說你們兩個怎麽審的?就這樣的邏輯你們也敢往上記?”
“呂隊,問了N遍,可是他就是這一個說法,我們也沒辦法啊。”
“就是啊呂隊,我們兩個氣的就差打人了,可是他就是這樣說,我們也是真沒辦法。”
兩個人負責審訊的隊員一臉苦相,呂冰衝他倆揮揮手道:“去去去,走吧。”
王浩認罪了,但是認罪記錄卻是一塌糊塗,根本是前言不搭後語,可是他始終重複著一句話,那就是人是他殺的,他看對方長得漂亮就見色起意,先奸後殺。
可是對於一些犯罪經過、犯罪現場以及屍體處理方式等等方麵,都交代的不清楚,完全以“我忘記了”或“事情過去太久,我記不清了”為理由搪塞過去。
很清楚,這樣的審訊記錄完全通不過。
這時林虹雨突然問道:“有沒有這種情況,他在替人頂罪。”
呂冰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這樣,我們還是等先調查一下他的社會關係再說吧。”
接下來的調查當然有人去進行,而我和媽媽則是去到我住的地方。
當單獨待在一起,我還是感覺有些別扭,遂坐在那裏刷朋友圈,也不說話。媽媽或許也理解我的心情,隻是替我打掃衛生什麽的,也不說話。
第二天上午,呂冰開車過來接我們去局裏。
隋辨已經在辦公室等我們了,見我媽媽來了,他更是阿姨長阿姨短的前後伺候著,隻是媽媽的反應比較冷淡,這點我是習慣了,可是後來我看隋辨有些鬱悶,心想隻能等合適的機會給他再解釋了。
呂冰說道:“王浩的社會關係昨晚已經調查清楚了,沒錯,他有個雙胞胎弟弟,不過據說最近剛剛出遠門去打工了。”
“打工?”媽媽驚問道。
隋辨說道:“是的,他家裏人說去打工了,也就這兩天走的。”
“那他以前是幹什麽的?”
“以前就是無業遊民,有時候王浩不開車了,就由他開,賺點零花錢。”
呂冰問道:“藺老師,您看呢,會不會就是王浩的弟弟?”
“沒錯,應該就是他了,先抓回來再說吧。”
很快關於王浩的弟弟王然的所有信息都匯集過來,呂冰很快便下發了協查通緝令,全國通緝王然。
沒過幾天,在臨省便發現了王然的蹤跡,當地公安機關在一個工地上抓獲了王然,呂冰連夜帶人過去把王然押回來。
王然的右手上,有一道疤痕,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樣。
可是當王然跟王浩見麵的時候,王然卻根本不承認自己殺人的事情,反倒推說一切都是哥哥做的,他自己一直在外麵打工,什麽都不知道,而王浩更是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案子根本沒法定論。
這時,媽媽說道:“既然如此,那請王然跟我來吧,我帶他去和死者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