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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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押回去
「哈哈哈哈……果不出本督所料,此案確有蹊蹺。兀那婦人,你大可放心,有本督為你做主,天下人敢動你家人絲毫。你有何冤屈,你那夫君到底是怎麼死的,又是何人要挾於你,儘管對本督言明,本督定為你夫君昭雪」岳肅大聲說道。
可以說,岳肅得知褚波和高翔自殺的那一刻,就已經可以斷定,二人死的蹊蹺。在褚波的家人上堂之後,岳肅一見他妻子和老娘的反應,便能猜到他們知道什麼,搞不好還是受到威脅。
岳肅說的一定沒錯,丈夫稀里糊塗的自殺了,臨死前什麼也沒說,可謂不明不白。正常人的反應,定然會認為丈夫死的有古怪,眼瞅著上面高坐的是當代公認的青天,為何不大聲求助,請其幫忙查個水落石出。要明白,岳肅不似普通的大官,而且既然找你來了,傻子都會明白,是因為你夫君的死,這個時候不站出來,其中定有隱情。
下岳肅咄咄逼人的攻勢下,中年婦人見法隱瞞,否則就要受刑,當下只好說出底細。
「回大人的話,我夫君確實死的冤枉。在前天晚上,家中突然來了六個蒙面人,將我全家嚇得夠嗆。有個領頭的蒙面人,要求找我夫君單獨談話,他們都拿著刀,我夫君只好妥協。和兩名黑衣人到堂屋敘話,他們說了什麼,我們並不清楚,後來只有那兩個黑衣人從堂屋出來。他們告訴我們,我的丈夫已經懸樑自盡了,今晚的事情,我們最好守口如瓶,不管誰問,也不要說出去,否則的話,就要我們全家的性命。而且還警告我們說,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我們也不知他們的底細,即便告到官府,也找不到他們的人來。最後留下一包銀子,說算是我丈夫的棺材錢,要我們小心點。」
岳肅聽罷,微微點頭,這功夫,外面又傳來哭聲,和先前一樣,有差役抬著棺材,棺材旁還跟著老人孩子。想來是高翔的家屬了。岳肅略一盤問,果然如此,高翔也是前天死的,不過是白日下值回家的時候,同樣是上吊。
岳肅像問褚波的家屬一樣,盤問高翔的家屬,高翔的家屬先前也不肯招。不過岳大人沒有像逼問褚波家屬那樣逼問他們,只是讓褚波的家屬把他們家的遭遇和高翔家的親屬說一遍。
見到事已至此,高翔的家屬也話可說,只好承認,自己家的遭遇和對方是一模一樣。
得到兩家的供詞,岳肅轉頭看向坐在下手的湖州知府,微笑地問道:「湖州府,對於這樁案子,你有什麼看法?」
「下官愚鈍,看不出什麼端倪。想來是這二人知道了些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被人殺掉滅口了。」湖州知府小心地答道。
「湖州府,你也算是聰明人,果然一語中的。他們兩個,不僅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而且還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本來么,本督並沒想到此二人能活到現在,今天到此,只是抱著嘗試的態度,還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穫。他們兩個雖然被滅口了,但這兇手,本督卻已經找到了。」岳肅淡笑地說道。
「是誰呀?」湖州府小心地問道。
「就是……你……」岳肅伸手點指對方,跟著大聲喊道:「來人啊,將湖州知府常赫給我拿下」
「是」別看這裡是湖州府的正堂,當時堂上有一半都是岳肅的護衛,這些人等了吩咐,馬上躍出幾人,將湖州知府常赫按住。
堂上湖州府的差役見到這一幕,全都傻了,有心上去營救老爺,可擒拿老爺的人,那是閩浙總督,比自家大人高出不知道多少級,這要是上去衝撞,便是造反之罪,誰敢亂動呀。
常赫被岳肅的護衛按住,連忙大聲叫道:「大人……下官冤枉呀……還請大人明查……下官怎麼可能去害他們兩個……」
「哼」岳肅冷哼一聲,說道:「他們兩個或許不是你派人逼死的,當時他們兩個的死,確是與你有直接的關係。」
「大人……下官真的冤呀……下官都不知道大人說的是什麼…他二人的死……怎麼可能和下官有關係……」常赫大聲嚷道。聽他的聲音,彷彿一肚子都是委屈。
「你說你是冤枉的,那本督現在就提醒提醒你。那日徐向志被本督請到總督行轅,當時在堂上,我與他提了一樁案子,聽到這件事的人,除了徐向志本人,以及本督的幾名心腹手下之外,便只有你了。隨後本督派人前往杭州鎳司衙門調來卷宗,這件事也只有你們幾個知道,徐向志至今還在本督行轅,沒有離開,那唯一能把這件事泄漏出去的人,也只有你了。你若是老實,就現在把實情說出,把這件事泄漏給誰了,本督或可法外施恩,給你一條活路,要是你仍敢抵賴,心存僥倖,那就休怪本督不給你臉面了……」岳肅冷冷地看向湖州知府。
「大人……此事下官真的沒有對他人說過呀……或許這件事情……是鎳司的人傳出去的……也不是不可能……又或者是大人您的人收了他人的好處……」
「混賬,本督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說是鎳司衙門的人傳出去的,本督現在就告訴你,這絕不可能,從杭州到湖州,快馬不停也得兩日一夜,本督的人快馬抵達杭州之後,又急行趕回,途中所用時間不過三天。我就不信,鎳司衙門的人能在一天之內趕到杭州傳遞消息,難道說他們的身上都長著翅膀不曾?常赫呀常赫,本督第一次遇到還有人敢把髒水扣到本督身上,本督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天在本督身邊的人,各個都是忠心耿耿,給他們多少銀子,也休想收買他們現在本督再最後問你,你到底招是不招?」岳肅說到最後,聲音變得森嚴比。
常赫見岳肅如此凌厲,腦門子上立時滲出汗來,「大人……下官真的沒有對外人說起呀……還望大人明鑒……莫要冤枉下官……」
話是這麼說,可常赫說話的聲音,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既然不招,那休怪本督對你可不客氣了本督執掌王命旗牌,節制閩浙,莫說你一個小小的湖州知府,哪怕是浙江的巡撫,本督都敢直接摘掉他的頂上烏紗來人啊,將湖州府押回總督行轅褚波、高翔的屍體,以及家眷一併帶回」說完,岳肅站起身來,繞過公案,朝堂外走去。
手下眾人紛紛領命,隨著他帶人離開。
湖州知府被擒拿的消息,立刻傳遍整個湖州。在一座大院的花廳之內,正有幾個人在討論此事。
坐在最中央的人,面罩骷髏面具,身穿紅黑相間的袍服,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此人便是斬龍幫的幫主
既然有他在場,下手坐著的人,自然都是斬龍幫的核心成員。其中有葉先生,南宮朔,以及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的堂主。
「諸位,湖州知府被岳肅帶回總督行轅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這個岳肅,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火燒眉毛的時候,他放著張中信的案子不去查,反倒忙活起其他事情,這是什麼意思?」面具人語帶不解地說道。
別說是他了,他手下這幫人的臉上都露出不解之色,哪怕是滿腹心機的葉先生與南宮朔都想不明白。
「葉先生,你一向足智多謀,有斬龍幫第一智囊之稱,你認為岳肅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呢?」面具人問道。
「主公,屬下也有些想不明白,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只是單純的想要為誰申冤。又或許湖州知府和那樁案子有些關聯。」葉先生搖頭說道。
「不可能有關聯。」面具人肯定地說道:「對了,上回探子回稟,說有一個神秘人到了岳肅的行轅,就在傍晚時分,有一隊護軍從岳肅的府上出來,趕在城門關閉的節骨眼,快馬出城,想來是猜出有人盯梢,故意如此。你們說,岳肅現在的做法,會不會和上次出城有關係。」
「想來會是如此。當時,湖州府和張中信的那樁案子,如果真的是風馬牛不相及,那屬下覺得,可能是岳肅受人所託,想要為什麼人申冤也說不定。不過,到底有沒有關係,屬下也不太清楚,畢竟張中信的那樁事,本身就讓人糊塗,連咱們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那岳肅的仇家也太多了,實在叫人摸不清頭腦。」葉先生說道。
葉先生嘴上那麼說,心中卻在暗自嘀咕,主公如此自信,說湖州知府和張中信的案子沒有關係,看來,張中信死在杭州的那樁事,主公是知道內情的。可他既然知道,又為什麼不對我們說呢?難道是告訴了其他的人,單獨沒告訴我?而且主公上回還說了,要以我為餌,引岳肅出來,可現在為何又沒了動靜。主公一向言出必踐,這回怎麼又不提了呢?看來,這其中還真的是有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