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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潼關

  第八十八章潼關 

  「這位將軍,您沒事?」就在鐵虯眼前發黑,半昏半醒的時候,隱約聽到身邊想起一個聲音。 

  「我還好。」鐵虯強打精神,應了一句,『揉』了『揉』眼睛,轉身看去。在自己身側之人,鐵虯並不認識,這人的衣著,也非官兵服飾,而是一身比較奇特的打扮,應該是哪裡的少數民族。「你是什麼人?」鐵虯提高警惕,出聲問道。 

  「我們是白桿兵,我家秦土司奉岳大帥之命前來太行山匯兵。因見此地起火,特來查看。在後面狹谷的口子處,有人縱火,其中困有不少人,適才我家土司尋問,何人在內,裡面的人回答說是岳大帥。因火勢太大,看不出裡面之人的服飾,我家土司擔心有詐,沒有輕舉妄動,正好見將軍在此,故特命我等前來助陣,順便請將軍幫忙確認。」 

  一聽這人說岳大帥困在谷內,鐵虯的眼睛立時睜的老圓,大聲喊道:「在什麼地方,我帶我去。」 

  「將軍請隨我來。」這人當下前邊引路,帶領鐵虯前往谷口去見秦良玉。 

  此刻戰鬥已然結束,判匪大部被殺,其中小部重傷被擒。白桿兵的頭目正在指揮清理戰場,將縛虜捆綁。官兵還剩下百八十人,其中大半帶傷,他們已是疲憊不堪,全部坐在地上休息,有的乾脆已經睡著。 

  鐵虯很快跑到谷口,他身穿游擊將軍的服飾,秦良玉自然認識,她客氣地和鐵虯打了招乎,可鐵虯擔心岳肅,也沒顧的上回理,只接沖著谷口大聲叫道:「大帥可在裡面?我是鐵虯!」 

  裡面的把總一聽到鐵虯的聲音,急忙喊道:「鐵將軍,我是曹老七呀,大帥在裡面,只是受了傷,現正昏『迷』。蔣將軍、厲大人他們都在,馬上就從裡面過來了。將軍請快快救火,要是拖的久了,怕大帥會有『性』命之憂。」 

  聽聞岳肅受傷,鐵虯可急了,這傢伙是個粗人,也不和秦良玉客氣一下,就直接沖著秦良玉大聲嚷道:「還愣著什麼,快滅火救人呀!」 

  秦良玉乃女中巾幗,自不會和鐵虯這等老粗一般見識,且鐵虯是發自真心的著急,她豈會看不出來。當下命令手下趕快滅火。這時她也明白為何裡面的人說話有異,原來是大帥受傷,不敢輕易泄『露』。如此做也是對的。 

  這般大的火,在沒有水的情況下,想要在短時間內撲滅,並非易事。白桿兵只能靠挖土往火上潑。過了一會,火勢漸漸小了,從谷內再次傳出聲音,「是鐵將軍么?我是蔣傑。」 

  「蔣先生,是我!」鐵虯那嗓子,令人聽過一邊,基本就能記住。「我們在外面正在全力滅火,不知大帥現在怎麼樣?」 

  「大帥現在礙,多謝秦土司來的及時,救下我等『性』命。蔣某在此先行***。」 

  蔣傑可不似鐵虯那般急燥,他已聽說有自稱秦良玉之人前來求見,那救他們的肯定是秦良玉的人。否則單憑鐵虯手頭的那些人,決不可能這麼快就打敗叛匪。 

  「良玉豈敢,接應來遲,令大帥受傷,真是萬死之罪。等下大帥出來,良玉必當親自請罪。」秦良玉謙遜地說道。 

  經過一番忙碌,火勢終於歇下,蔣傑和王元化在前開路,厲浩荃背著岳肅隨後走出。鐵虯一見岳肅負在厲浩荃的背上昏『迷』不醒,心中大急,連忙搶過去探視,並一個勁的大聲呼喚,「大帥……大帥……」 

  大帥受傷,正需靜養,旁人誰敢大呼小叫。也就是他,大夥知道他的秉『性』,且又是岳肅身邊的第一號鐵杆、心腹。所以他大聲呼叫,卻也沒人敢訓斥,只蔣傑小聲的說道:「鐵將軍,現在大帥需要靜養,你莫要如此大聲。」 

  「對、對……」一聽這話,鐵虯趕緊把嘴堵住。 

  他一方面真情流『露』,一方面滑稽的動作,簡直令人哭笑不得。 

  秦良玉當然也要上前探視一番,當他看到岳肅的面容之後,不由得暗自稱讚,「人言岳大人年歲不大,先前我還不大相信,今日親眼目睹,不愧應了那句話,有志不在年高。」秦良玉也通些醫術,從岳肅的氣『色』上來看,可以看得出,岳肅的傷勢雖重並『性』命之憂,只要安心靜養一段時日,自能痊癒。 

  接下來,兵馬就地駐紮。由秦良玉的人去將岳肅大營的給養運來,蔣傑派人通知金蟬前來接應。同時,拷打被擒的叛匪,『逼』問斬龍幫的底細,以及那一百萬兩軍餉的下落。 

  斬龍幫里的幫眾也非各個都不怕死,既然能被生擒,就說明他們還是挺把小命當回事的。一頓重刑下來,很快問出軍餉的下落,以及斬龍幫的一些底細。 

  軍餉就埋在牛角峰下,不過知道的人,只有斬龍幫的一些正式幫眾,而且還是當日負責埋軍餉的。拷問的時候,知道的人雖然也想抵賴,矇混過關,怎奈有同夥出賣,指認你那天去埋軍餉,你想不認都不行。 

  至於說斬龍幫的底細,他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甚至有不少幫眾,還是最近才知道他們的堂主是刑大善人,至於高層的事,那是一點不知。 

  不過這些已不重要了,找回軍餉、滅掉山上的叛匪就足夠,斬龍幫的底細么,待打到陝西,自然能夠得知。 

  奪回軍餉,剿滅叛匪,少不得向朝廷報捷,岳大人因剿匪受傷的事,當然也要奏明皇上。 

  飛狐口距北京較近,快馬急行,一日便到。朱木匠雖說每日在養心殿忙活著圓明園的模型,可心中也牽挂著戰事。這畢竟是祖宗傳下來的江山,再怎麼也不能毀在自己手上不是。 

  奏摺送到,朱木匠甚至親自閱讀,當看過前半截,追回軍餉,肅清叛匪的捷報,他是心中大喜。可當後半截,岳肅因剿匪受傷的消息后,心下大急,急忙傳旨,一是犒賞三軍,二是讓太醫立即趕往飛狐口給岳肅診治。 

  傳旨太監與太醫是馬不停踢趕到飛狐口,時下岳肅已經蘇醒,但傷勢太重,實在法起床接旨。傳旨太監也不會讓他起來,皇上早有吩付,岳大人身上有傷,可免跪拜之禮。 

  旨意上的內容,是對岳肅及全體有功將士的嘉獎,並讓岳肅將有功將士的名單呈報上來。再就是慰問岳肅的傷勢,讓他好好休養。 

  旨意念完,太醫過來給岳肅診脈,岳肅的外傷甚重,太醫怎會看不出來。先是給岳肅開了幾副『葯』,這治療外傷所用的『葯』,都是他從大內背來的。又盯囑岳肅,不要『亂』動,好好休息,以免傷口裂開。 

  太醫剛把話說完,就聽帳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大帥……」緊跟著,便見周二猛風塵朴朴的跑進大帳。 

  「出……什麼事了……」岳肅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是……陝西那邊傳來的緊急軍情……」周二猛也知岳肅身體不好,說話的聲音很是小心,沒敢扯起嗓子大喊。 

  「陝西那邊的軍情,快說來我聽。」一聽說是緊急軍情,岳肅掙扎著想要起來。一邊的太醫見狀,連忙將岳肅按住,小心地說道:「大帥,稍安勿躁,您身上有傷,不宜著急。」 

  「多謝先生提點。」岳肅微微點頭,心平氣和地說道:「二猛,有什麼緊急軍情呀?」 

  「是……是……潼關失守……」周二猛小心地說道。 

  「什麼!」一聽說潼關失守,岳肅急的登時就坐了起來,這一用力過猛,正好牽動左肋傷口,疼得他「啊」地一聲痛呼,腦袋又倒回枕頭之上。 

  「大帥!」「大帥!」…… 

  帳內眾將連忙圍了上來,一個個臉上皆是著急與擔憂之『色』。岳肅疼得是臉『色』發青,雙眉緊鎖,牙關咬的緊緊地,過了半天,才勉強說道:「可知是怎麼丟的?」 

  「陝西那邊報信的人就在外面……他應該清楚……」周二猛小聲說道。 

  「傳!」岳肅咬牙說道。 

  很快,周二猛將一名灰頭土臉的士卒帶進大帳,士卒進來之後,立刻跪倒在地,「啟稟大帥,潼關失守,現叛匪正猛攻咸陽,不日便要打倒長安。小的奉巡撫將領,特來大帥這裡搬兵,還望大帥速速發兵馳援,否則長安危矣……」 

  「潼關怎麼會失守……說……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丟的……」岳肅勉強說完這句話,疼得是連連喘氣。 

  「據說潼關之內,早有叛匪的卧底藏於其中,叛匪主力深夜襲擊,城內的叛匪打開城門,放叛匪入內,裡應外合之下,將潼關奪了。這就是六天前發生的事情,孫巡撫得知之後,已力回奪,只好請大人速發援兵。」 

  「六天前……」岳肅聽了這個回答,氣道:「山西的兵馬現在到了什麼地方,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趕到陝西?」 

  「聽說是太原那邊出了『亂』子,有叛匪縱火滋事,劉巡撫可能是擔心自己地盤有失,所以才遲遲沒有發兵。我家巡撫多次催促,他的兵馬卻只是遲遲難進一步……」 

  「混賬!」岳肅大喝一聲,又要咬牙站起來。這一次,金蟬和蔣傑趕緊將他按住,低聲勸道:「大帥息怒、大帥息怒……」 

  岳肅壓著火氣,說道:「潼關失守,增援陝西的路就斷了,必須儘快給奪回來。傳我將領,全軍集合,立刻發兵潼關。」 

  「這……」蔣傑猶豫一下,小聲說道:「大帥您的身體,實在不宜奔波呀。」 

  「是呀。」太醫也跟著說道:「岳大人外傷甚重,只能靜養,最忌四處奔波。倘傷口迸裂,於身體實在沒有好處。」 

  岳肅的傷確實最忌奔波,自從狹谷出來之後,連地方都沒挪,就是在谷口紮營、養傷。聽完他們的勸說,岳肅只是微微搖頭,說道:「爾等所言確是不錯,但眼下潼關有失,西北危矣,岳肅一人『性』命,怎能與朝廷社稷相比。倘咸陽、長安失守,必然生靈塗炭,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么?長安一旦失落,我等便是千古罪人,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哪怕岳某一息尚存,便要對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本帥心意已決,傳我將令,拔營起寨,直赴潼關。」 

  見岳肅意志堅定,不容違背,蔣傑朝金蟬等人交換一個眼『色』,金蟬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阻止不了大人。於是,蔣傑只好沖著太醫說道:「這位大人,我們大帥的身體,您也看到了,實在不宜舟車勞頓、太過顛簸。可現在潼關失守,大帥一心為國,誓要前去增援,為皇上分憂,我等也勸阻不住。所以這裡,小可想懇請大人,留下照顧一二,不知大人可否願意。」 

  「這個自然,岳大人公忠體國之心,下官一向佩服。既然大人一心為國殺敵,下官自當隨行侍奉。」皇上派他來,就是伺候岳肅的,現在岳肅要帶傷為國征戰,這等事他自然阻攔不了,但隨軍伺候,那卻是必須的,否則自己回到京師,如何跟皇上交待。 

  事情既然已經決定,三軍立刻拔營起寨,別看山路難行,但在岳肅的催促下,兵馬下山的速度卻是很快。岳肅躺在軟榻之上,也是顛簸的厲害,傷口時不時的疼痛,但為了不影響進軍速度,是強咬牙關,一聲也不吭。 

  一路急行,幾天之後,下得飛狐口。每天夜裡,太醫都給岳肅查看傷勢,他發現岳肅的傷口一直不好,而且因為總是震裂,此刻已然化膿。就是這樣,岳肅也不讓他對外宣揚,只需小心敷『葯』即可。太醫看在眼裡,對岳肅是比敬重,當初北京城的那個『岳閻王』,原來是這般人物。 

  在飛狐口下只休整一夜,岳肅又下令急行,趕往山西,一路來到太原,才聽說巡撫劉策已經率軍趕往潼關,這裡只有太原知府率領少量人馬把守。 

  原來也知道潼關丟失的嚴重『性』,此刻要是不趕緊亡羊補牢,待到叛匪攻下長安,皇上震怒,第一個便要追究他的罪責。所以劉策也是急了,親自率部攻打潼關,想要儘快將潼關奪回。 

  但潼關乃是天下險關之一,易守難攻,據說想從外面攻克,簡直難如登天,比那山海關還要險上幾分,若非內外夾攻,哪怕有十萬雄兵,也只能望關興嘆。 

  劉策率兵五萬攻打潼關,只打了兩天,就損兵數千,不敢繼續強攻。聽說岳大人率軍趕來,便在關下安營紮寨,等候岳肅到來。 

  岳肅從太原知府那裡聽說之後,立刻率軍趕往潼關,幾日之後,趕到潼關之下,與劉策匯合。劉策親自出迎,見岳肅帶傷躺在暖踏之上,少不得先行慰問,然後講述自己沒有及時抵達陝西的苦衷。 

  眼下木已成舟,即便發落了劉策,也是於事補,而且劉策是山西巡撫,岳肅最多也只能是讓他停職待參。但瞧眼下的局勢,一旦將劉策處置,難保不會動搖軍心,令山西的將領人心惶惶。所以,岳肅並沒有發落劉策,只是表示可以理解,現當務之急,是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攻克潼關,馳援長安。 

  潼關設於崇山峻岭間的穀道之上,只有迎面一處可以攻打,且城高牆厚。對於攻打潼關,岳肅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依仗紅衣大炮。 

  岳肅進營之後,也不做休息,直接升座中軍帳,傳令各部出城列陣,把紅衣大炮擺上,開始攻城。 

  眾軍領命,出營準備,一切就緒,岳肅帶傷披掛,親自來到陣前,下令開炮攻城。 

  「轟隆隆!」…… 

  一聲令下,十二門紅衣大炮一齊發『射』,朝潼關城牆轟去。轟鳴聲震耳欲聾,岳肅坐在馬上,因為重傷在身,不禁有些難受,傷口一個勁地陣痛。但就算如此,他依舊錶現的比鎮定,他明白,如果自己倒下,軍心必『亂』。 

  十二名紅衣大炮不停施『射』,連續轟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停歇下來。再往城上觀瞧,潼關城是絲毫未損,連塊石頭都沒被砸下來。一看到如此情形,岳肅可有些急了,這麼高的城牆,要是紅衣大炮破不了,光指著用雲梯強攻,有多少人也不夠死的呀。 

  鐵虯、金蟬等人全在岳肅身邊,他們似乎也看出岳肅的著急,鐵虯第一個說道:「大帥,用大炮砸不開城牆算不得什麼,請給末將三千人馬,末將願率兵強攻上城頭。」 

  強攻上去,那不是扯淡么,岳肅勉強舉起手來,輕輕搖了搖,說道:「如此高的城牆,如何強攻。這樣,暫且收兵,回營商討對策。」 

  也就在這個時候,岳肅突然聽到炮手之中有一個人嘀咕道:「『奶』『奶』的,這也就是孫大人不在,要是在的話,肯定能把那城門都給打碎。」 

  孫大人?岳肅心中納悶,卻也明白這士兵說的意思,似乎要是那個什麼孫大人在場,就能有破城之法。前面火炮之旁,又是點火的,又是裝的,人數眾多,岳肅實在不知,是何人說話,於是看向金蟬,說道:「上前幫我問問,剛剛他們之中,是何人在說話。我聽他們好像提到一個孫大人。」 

  金蟬領命上前尋問,很快將人找出,他帶著那名炮手來到岳肅馬前。炮手直接單膝跪地,說道:「小的參見大帥。」 

  「免禮,快快起來。」 

  「多謝大帥。」炮手心下揣揣,不知大帥找他所為何事。 

  待他站起之後,岳肅用溫和的語氣問道:「本帥適才聽你說,倘若有一位孫大人在,定能破城。不知這位孫大人叫何名字,現任何職?你只要能說出這些,本帥自能將他調來。」 

  「孫大人名叫孫元化,原來是在兵部做司務,專門負責火炮,我等就是跟隨孫大人,管理紅衣大炮的。現在聽說,孫大人跟隨熊經略去了山東剿匪。」炮手如實答道。 

  孫元化! 

  一聽到孫元化這個名字,岳肅略一思量,便記了起來。當初自己安排山東官員的時候,曾經提攜過這個孫元化,還記得他是舉人出身,在兵部專司火炮,料想熊廷弼到山東剿匪,或許能用得上,便將他的名字添了進去。 

  此刻從炮手口中得知,這個孫元化可能真的有些本事,眼下法破城,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管他行不行,現調來再說。 

  岳肅是五省總督,總督剿匪事宜,熊廷弼不過是山東經略,自然歸他節制,調一個人過來,還不是小菜一碟。再者說,單憑二人的私交,熊廷弼不也得把人送來。 

  他先行收兵,隨即行文一道,派人用六百里加急送往山東,調孫元化趕來潼關助陣。 

  山東那邊,熊廷弼已然練好兵馬,此刻正好到了與登州巡撫袁可立約好的圍剿之日,兩下兵馬分頭而出,直奔濟南。山東巡撫趙彥見援兵到來,率眾出城夾擊。 

  教匪也不都是傻子,上次徐教主的浴火重生之術,令死去的教匪一個也沒活過來,自然會有人產生懷疑之心。要是順風仗,這些烏合之眾當然能夠抵抗,可在三路包夾之下,教匪死傷慘重,終於潰不成軍,狼狽而逃。 

  徐鴻儒率部逃到兗州,想要聚城死守,等待援軍。結果熊廷弼這邊,由孫元化調動火炮,將城門轟開,官兵殺入城去,再次令徐鴻儒成為喪家之犬,逃之夭夭。 

  熊廷弼外號熊蠻子,當然是蠻不講理,痛打落水狗的事,豈能放過,調集兵馬,對徐鴻儒是狠追猛打。不日之後,徐鴻儒被部下出賣,泄漏行蹤,熊廷弼派偏師突襲,在裡應外合之下,將徐鴻儒生擒。 

  徐鴻儒被擒,教匪不戰自『亂』,其餘州縣的叛匪,不是獻城投降,就是銷聲匿跡。鬧騰幾個月的白蓮教之『亂』,終於在年前平定。熊廷弼派人入京報捷,正好趕上岳肅派人送來行文,調孫元化前往潼關,熊大人怎會不準,馬上放行,因路途遙遠,怕出意外,還專門派了一百士兵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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