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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國舅登門

  ('「回大人的話,屬下這些天一直在留香閣這邊盯著,發現惜月只出了一次們,就是大人離開洛陽的第二天。她去的是運生賭坊,進去之後,就沒見她再出來。後來小的才知道,那裡原來有後門,可能她是從後門走的。只是不知道她是去賭場找人,還是發現小人跟蹤,借賭場遁逃。」差役將情況如實回稟。 

  去的運生賭坊!這案子,岳肅早先就懷疑到賭場頭上,怎奈賭場太多,法確定目標,現在一聽說惜月去過運生賭坊,那還有說,肯定是和她和運生賭坊勾結,下毒害死張襄,然後又被賭場滅口。 

  岳肅傳令,帶上老鴇,返回巡撫行轅。回到行轅,將前廳改為公堂,擺好三口銅鍘,讓人前往運生賭坊,暫將賭坊查封,上下人等一併提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z 

  鐵虯帶領二百護軍直奔運生賭坊,一進賭坊,裡面的賭客見有這麼多官兵到來,是下來一跳。鐵虯立即喊道:「巡撫衙門到此辦案!是賭坊的人,誰也不準動,不是賭坊的,都馬上給我滾!」 

  本來這班賭客就嚇得夠嗆,再一聽說是巡撫衙門來的,更是膽戰心驚,哪個還敢留連,屁滾尿流地逃出賭場。 

  見官兵來清人,賭坊的夥計可有點懵了,畢竟是張國丈的產業,在洛陽地界上,還沒見過有人敢來鬧事。可巡撫大人的威名,他們也是知道的,有那機靈的,連忙跑到裡面,去找管事。 

  管事名叫張榮,原是國丈府的二管家,因為張國紀見賭場賺錢,所以在去年才開設賭場,張榮是心腹,故讓他到這來主管一切。 

  這張榮上次被岳肅搶了賬冊,回到府里,被張國紀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揚言現在女兒不僅貴為皇后,還產下龍子,正是聖眷濃時,何須畏懼區區一個岳肅。讓張榮馬上去將賬冊要回來。張榮跑了一趟巡撫行轅,結果差役告訴他,岳大人出門了,想要賬冊,等大人回來再說。賬冊沒要回來,他心裡是一肚子情緒,眼下巡撫衙門竟又敢來清場,登時心頭火氣,帶著賭場里的打手,匆匆跑了出來。 

  一見到鐵虯,張榮是破口大罵,「它媽的,你們知不知道這是誰家的買賣,這可是當今國丈張爵爺的。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要是跟別人說,或許還能唬住,但是來的是鐵虯,鐵虯那是什麼脾氣,上前兩步,一把揪住張榮的衣領,喝道:「奶奶的,你叫誰滾呢?我管你什麼張爵爺、李爵爺,老子是奉命來提人的,都給我押走!告訴你,別說什麼張國丈,就是那個張國舅,老子在北京城裡也揍過!」 

  說完,拽著張榮就往外走。 

  張榮的身邊,跟著二十幾名打手,見鐵虯放肆,敢拉著管事走,是立即向前衝去,大聲喊道:「小子,放手!」 

  看到對方有動手的架勢,鐵虯更火,叫道:「放就放!」說著,將張榮向後一,跟著抽出腰刀,向前一指,又大喝道:「巡撫衙門提人,那個敢拒捕,就上來試試!」 

  鐵虯帶來的護軍,在剛剛聽聞張國丈的名頭后,都有點發怵,北京城裡誰不知道張皇后呀。可現在看到鐵虯亮刀子了,大家也不敢怠慢,紛紛湧上前去,亮出傢伙。 

  張國丈雖大,但岳大人確是現管,這班人誰不知道自家大人的脾氣,連去周王府都敢玩硬的,似乎這世上就沒有岳大人怕的人。誰敢畏懼不上,讓人傷了鐵虯,回去之後,還不得讓大人把頭全剃了。再者說,就算惹火了國舅,人家國舅有大找大,難為不到自己頭上。 

  見官兵根本不畏懼什麼國丈,還都亮出兵器,大有一種誰敢抵抗,便就地正法的架勢,這班打手全都慌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榮剛剛被鐵虯一,就地摔了個腚蹾兒,他聽的清楚,面前那個漢子竟口口聲聲說在北京城裡打過張國舅。這等醜事,張家怎會宣揚,也就到過北京城的人知道,還被封了口,堅決不讓對外說。張府其他人,那是根本不知道,張榮雖然聽到丁點風聲,也不敢到處打聽。現在一聽說是對面的人打了國舅,剛剛的勁頭登時就沒了,他也怕惹火了對方,對方真的動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剛剛自己已經囑咐人,從後門溜走,到府上報信。到時還是等國丈出面。 

  張榮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說道:「這位差爺,您剛剛說是來提人的,不知您要提誰?」 

  「封巡撫大人命,將運生賭坊上下人等全部提押大牢,賭場暫時查封。」鐵虯說完,一揮手,喊道:「還等什麼,把人帶走,賭場封了!」 

  「是!」官兵們也不含糊,大家一起動手,將賭場內的所有人全部按住,押出大門。鐵虯留五十人封鎖賭坊,自帶人返回行轅。 

  現在的賭場桌上,還放著不少賭資,鐵虯也沒有清點,負責留守的官兵,哪有不趁機揣一把的。只是也不敢太囂張,揣的太多,肯定會被看出來,誰知大人等會能不能來,萬一被他發現,肯定是要倒霉的。 

  將人帶到巡撫行轅,岳肅沒有讓鐵虯將人一併押到堂上,而是先讓鐵虯問明這班人在賭場的職司,然後逐個提審。 

  第一個被帶進來的,是負責大門口看門的,也叫引客。 

  這人剛被帶到堂上,就聽兩旁「威武」一聲,嚇得他直接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小的邱大根叩見大人。」 

  「你叫邱大根,不知你在賭坊是做何差事?」岳肅心平氣和地問道。 

  「是,大人。小的在賭坊是看門的。」 

  「十一月十三日,你可曾看到留香閣的惜月進入你家賭坊?」岳肅所說的日期,就是惜月去賭坊那一天。 

  「回大人的話,小人看到了。」邱大根不敢隱瞞,如實說道。 

  「她進去做什麼?」岳肅再次問道。 

  「具體小人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進去找管事的。」邱大根說道。 

  「去找你們管事的,你怎麼能夠確定?」 

  「她一個窯姐,怎能來找我們,肯定是來找我們管事的了。」 

  「她和你們管事有什麼交情么?以前也來過嗎?」岳肅問道。 

  「有沒有交情,小的並不知道,不敢瞎說。以前並沒來過,這是第一次來。」 

  以前從沒到過賭場,這次去,肯定是給賭坊管事報信,說我懷疑上她,結果沒出兩天,就被滅口。 

  岳肅很快下了這個判斷,讓邱大根先行簽字畫押。然後又傳其他人。 

  岳肅問的都是這個問題,惜月到沒到過賭場,去賭場找的誰,賭坊的夥計也不隱瞞,都如實交待。這等事也沒什麼可瞞的,因為惜月當日進賭場時,賭場都炸開鍋了,誰不知道呀。 

  到賭坊玩的人,其中少不得有去過留香閣的,再一起鬨,全賭坊的人,都知道那是留香閣的窯姐了。 

  至於說賭場找誰,這個問題更是明白的很,一個還算比較紅的姑娘,肯定不能主動去找下人,找的也是管事。 

  讓夥計們全部簽字畫押,岳肅這才讓人將張榮帶上。 

  張榮上堂之後,仗著自己是國丈府的二管家,是立而不跪,只是拱手說道:「不知岳大人請張某到此,有何貴幹?又為何派人封了賭坊?還請大人給個說法。」 

  「賭坊被封只是暫時的,本部院將你賭坊上下人等全都傳來,怕裡面的錢帳有失,故派人看著。至於說為何傳你到此,你心裡難道就一點數也沒有嗎……」說到此,岳肅猛地一摔驚堂木,大聲喝道:「大膽刁民,見了本部院,為何不跪!還不速速跪下,通上姓名!」 

  「威……武……」兩旁差役聽到大人如此說話,都喊起堂威。目的很是簡單,意思是告訴犯人識相點,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張榮倒也識相,連忙跪倒在地,說道:「大人,小民名叫張榮,並不知大人傳我何事,還請大人明示。」 

  「好呀,那本部院就提醒提醒你。十一月十三日那天,留香閣的惜月是否到運生賭坊找過你呀?」 

  「是,大人。」岳肅先後傳了那麼多人進去,雖然帶出來后,全被隔離的一邊,不能和這邊通氣,誰知道裡面問了什麼。張榮不敢胡說。 

  「她去找你做什麼呀?」岳肅盯著張榮說道:「把頭抬起來,看著本部院說。」 

  張榮抬起頭,說道:「她找我……啊……她是看我好久沒上留香閣去,所以過來問問。」 

  他前面的語速有些遲緩,明顯是一邊說,一邊考慮。要是沒有問題,是不會這麼說話的。岳肅瞧在眼裡,馬上斷定張榮是在說謊。 

  「如此說,張管事倒是常去留香閣了,想來也是惜月的常客。那不知張管事一般來說,隔幾天去一回留香閣呀?」岳肅淡淡地問道。 

  「這……小民也不是常去,只是去的時候,打賞比較多,所以那惜月姑娘記得清楚。想來是見我多日不去,才過來問問。」張榮說那個「這」字時,拖了很長時間,看來又是在思考借口。 

  「你既然不是熟客,人家堂子里的姑娘,為什麼會找你呢?張管事,你這個借口,未免有些牽強?」岳肅冷冷地說道。 

  「我……大人,其實我也不知道,惜月為什麼回來找我。見面之後,只說想我,讓我常去看看她。然後我們就在房內那個了……之後我給了她二十兩銀子,把她從後門打發走。」張榮見剛剛的借口被戳破,乾脆來個自己也不知道。 

  岳肅繼續問道:「那你一共去了留香閣幾次呢?」 

  「這個……小民也記不太清了……」 

  「一般人很少去的地方,去過幾次,大多都能記住。張管事幫國丈打理賭場,想來也是精細之人,怎麼連這等事都記不清了呢?」岳肅又問道。 

  「唉……」張榮故意嘆息一聲,說道:「人上了年紀,記性就不好,唉……老了……老了呀……」 

  「你不是記不住么,那容易,本部院幫你問問,看你一共去了幾次,能讓惜月姑娘深念於你,要專程跑去找你。」說完,岳肅大聲喊道:「帶留香閣的老鴇上堂。」 

  話音落定,不一刻功夫,老鴇被帶上堂來。她見到岳肅,那是馬上跪地磕頭,見禮之後,只聽岳肅說道:「老鴇,傳你上堂,是有件事要問你,你可不要胡言,否則就怪本部院對你不客氣。」 

  妓院里,那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岳大人的威名,老鴇怎會沒聽說。急忙說道:「大人有話儘管問,民婦是知不言言不盡。」 

  「那就好,你且看看旁邊的人,你可認識。」岳肅指著張榮。 

  老鴇瞧了一眼,便說道:「這是國丈府的二管家,在洛陽城內響噹噹的人物,民婦怎能不認識。」 

  「那就好。本部院問你,張榮今年去過你們留香閣幾次呀?」岳肅冷冷地問道。 

  「張管事那是滿春樓的常客,印象中只來過我們留香閣一次,那次好像找的是惜月,張管事,我說的沒錯。」老鴇滿臉堆笑地說道。 

  張榮確實沒怎麼去過留香閣,所以沒敢說常客,這也是怕岳肅去找人對質。本以為老鴇記性不好,會給一個含糊的數字,哪曾想,干老鴇這行的,都是記性好的很,甚至都能做到過臉不忘。你去過幾次,喜歡哪個姑娘,基本都能記住。更何況張榮只是破天荒的去了一次,而且找的還是剛剛死的惜月。 

  聽過這話,岳肅將驚堂木重重一敲,怒聲喝道:「張榮!你只去過留香閣一次,即便打賞再多,又豈會有姑娘上門去找你!分明是一派胡言!你且從實招來,惜月找你所為何事,如再敢欺瞞本部院,休怪本部院對你用重刑!」 

  見岳肅發怒,老鴇是嚇的是一哆嗦,頭垂的更低,連聲都不敢吭。 

  張榮也是暗叫不好,憋了半天,終於說道:「她……她是找我借錢。」 

  「借錢?」岳肅輕笑一聲,說道:「她去管你借多少呀?」 

  「一……三千兩……」張榮本想說一千兩,可隨即認為一千兩有點少,所以改為三千兩。 

  「張管事,到底是一還是三呀,不要急,想清楚了說。」岳肅的臉上露出比燦爛的笑容。久跟岳肅的人都知道,大人審案的時候,要是笑的越厲害,那就是要動手的時候了。 

  只是張榮並不知道,仍是說道:「三千兩,我記得清楚,是三千兩。」 

  「胡說八道!」岳肅聽了這個借口,舉起驚堂木來,恨得差不點朝張榮腦袋上扔去。「你真是看惜月死了,人與你對質,公堂之上,什麼話都敢胡說!你只去找過惜月一次,她需用錢怎會去跟你去借?如此借口,也敢拿來欺瞞本部院,你當本部院是三歲小孩嗎?來人啊,給我掌嘴二十!」 

  見岳肅下令用刑,張榮連忙喊道:「我是國丈府的二管家,岳大人,你憑據,為什麼打我。要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敢打我,就不怕國丈爺找你算賬嗎?」 

  說來也真巧,就在這當口,外面有護軍匆匆忙忙地跑到堂口,躬身稟道:「啟稟大人,行轅外有個自稱是張國舅的,帶了很多人來到門前,而且還押著咱們的人。他口口聲聲說,叫大人放了他的人,還要賠償他的損失,否則就讓大人好看。」 

  聽說國舅來了,張榮馬上來了精神頭,不僅大笑起來,還站了起來,說道:「岳大人,我勸你還是識相點,放了我為好。否則的話,我家國舅爺,絕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你要知道,今時不同往日,當今皇后,已經誕下龍子,你要還敢不識好歹,丟官不說,怕是你還要身首異處!」 

  今天是除夕之夜,小翼給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和和美美,都發大財。 

  在這個歡快的日子裡,小翼還在堅持碼字,那真是默默聞兩眼字,耳邊響起鞭炮聲。故此,小翼斗膽弱弱地問一句,今晚有紅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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