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白色風信子
傅子恒麵無表情的跟著夏梔白進了病房,夏梔白放下水果籃就叉腰站在病床前開始數落,沒有了夏梔白遮擋的傅子恒整個人都暴露在病房裏的幾個人跟前,大家這才注意到他們手裏居然抱著花。
夏梔白一愣,盯著那團聖潔的百色,下意識問:“你什麽時候買的花?來的路上沒看見你買啊?”
蘇秦怔怔的盯著她表哥。
病房的窗戶沒關嚴,威風透過縫隙吹進來,白色的風信子的花瓣在清風中緩緩搖曳。
如果她不喜歡研究那些在很多人看來亂七八糟胡襖的星座花語,如果她剛好不認識這株花叫風信子,那麽她一定會覺得她表哥出門沒帶腦子。
白色既是代表著純真聖潔,同時也意味著死亡。
白色,在中國更多的時候被稱為死亡色。
白色花在醫院裏是禁忌,沒有人會在探病的時候帶著白色的花,哪怕是花語為“我足以與你相配”白玫瑰,在老一輩的人眼裏都意味著詛咒和不祥。
然而他哥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抱著,一路穿過醫院掛號大廳,穿越長長的住院部走廊。
傅子恒在病房裏掃視了一圈,距離裴清溪近的床頭櫃都已經被霸占了,一邊放著厚厚一遝複習資料,一邊放著水果籃和水杯,他隻好退而求其次的把風信子放到窗台上擺著。
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他才慢條斯理的回答夏梔白:“醫院門口擺的攤,就在你剛才買水果的攤隔壁。”
裴清溪齜牙咧嘴的趴著,扭頭盯著風中搖曳的風信子沒吱聲什麽。
蘇秦倒是嘲諷開來:“你進來的時候沒人罵你神經病嗎?居然帶著這麽一盆白色的花來醫院探病!你不知道這是病饒忌諱嗎?”
“你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白色風信子的花語是什麽你會不知道?”傅子恒取下鼓囊囊的單肩包,一邊拉著拉鏈,一邊毫不留情的回諷了句。
腦筋恍惚打了結的夏梔白,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這才察覺到有什麽貓膩兒。
不過很可惜,白色風信子的花語她不知道。
然而這不妨礙敏感的少女從中嗅到一股疑似曖昧的味道。
再想想這位傅姓班長殷勤的行為.……
班長關愛同學很正常。
可是這位傅班長拐彎抹角的引導她提及需要人帶領到醫院的路的行為,看了無數狗血的她就是忍不住八卦啊怎麽辦?
夏梔白於是歪著腦袋奸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賊兮兮的盯著她的閨蜜裴清溪,似有所指的問:“親愛的裴清溪同學,請問博學多才的你知道白色風信子的花語是什麽嗎?”
裴清溪正發呆,一聽她這明顯不正常的調調,忍不住衝她呲牙:“大姐,我這是第一次見到傳中的風信子!”
一到晚不幹正事淨想七想澳混蛋!
“第一次見又不代表沒聽過,”確認了裴清溪沒大問題的夏梔白心情愉悅的吹著口哨,撐著下巴半趴在裴清溪眼跟前,眼睛裏閃著八卦的精光,“你從就喜歡種那些花花草草,就連牆角邊陌生的野草你都往家裏移栽,對花草的研究可深了,你現在告訴我對花語沒有研究,打死我也不信。”
裴清溪瞪眼:“.……我時候移栽的都是大路邊上長的野花野草,風信子是那些尋常的野花野草嗎?”
傅子恒勾了勾嘴角,把通宵奮鬥到中午整理的筆記拿出來,伸手遞給裴清溪。
“先安心的在醫院住吧,複習的事不用擔心,筆記我們幾個都在整理,輪流帶過來給你看看,重要題型和解答方法也都歸納了,你自己先在醫院裏看,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圈起來,我們幾個中午和晚上下晚自習之後輪流過來,針對重難點再給你講講。”
都到這個份上了,裴清溪這下還有什麽好拒絕的?
於是就這麽安心在醫院裏住下了。
至於風信子.……
深夜裏,裴清溪早早關掉了病房裏的燈,但卻睜著眼一直沒睡,她借著住院樓外院子裏的路燈光線,盯著窗台上攢成一團的花發呆。
蘇秦中午離開的時候悄悄的告訴了她白色風信子的花語一一隱藏的,不敢表露的愛……
蘇秦和夏梔白痛裴清溪關係好,基本上每中午和晚讀報的時候都會到醫院報到,不是帶點吃的就是帶點筆記,其他人忙著備戰高中第一次大型考試,再加上覺得與裴清溪關係也就那樣,所以沒什麽特別表示,就是湊錢買零水果,委托蘇秦帶到醫院給裴清溪。
周舟和秦璃倒是出人意料,專門抽時間跑到醫院來了幾次。
周舟留著爽利的短發,遠遠看著像個男孩子,性格也像男生一樣豪爽幹脆,溫婉柔和的秦璃相比較來就顯得委婉多了。
兩個人來的時候,都不可避免的提到了班上這兩發生的一些事情,同樣關於那打賭的事,周舟表示很無語,不知道阮玲拐彎抹角的在計較什麽,秦璃可以是什麽話都沒講,但是她帶來了一堆宮爆雞筋的辣條。
來醫院探病不是帶水果就是帶點雞湯骨頭湯什麽的,還是第一次見帶辣條過來的。
裴清溪盯著那一大包辣條,睡得昏昏沉沉的腦子一時有些發懵。
“這.……”她指著那一堆宮爆雞筋話都不全。
“這是打賭的戰利品。”秦璃溫婉的笑著,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那你朋友來咱們教室找你,阮玲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提起要跟大家打賭,她用兩包辣條賭傅子恒不會搭理你朋友,章碩和周舟用十包辣條賭了相反的結果,很多人都參與了賭局。“
提及阮玲,裴清溪眉心皺了皺,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又迅速舒展了眉心,她不想搭理那些心思莫名其妙的人。
倒是那個賭局,裴清溪有些一言難盡:“你們可真是夠閑的。”
她也就感慨了這麽一句,再沒有多別的話。
不過秦璃似乎料到了她的反應,也沒有多其他的話,隻是若無其事的笑了笑:“班長讓阮玲輸得很慘。”
漂亮的少女,豔麗的笑容,裴清溪沉浸在這如花般盛放的笑容裏久久無言。
隻覺得心裏有個地方不知道為什麽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