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他怎麽來了?
班長這次沒有再出聲兒。
那位女生自言自語:“不行不行,我得去醫院看看這家夥才行,不然我就沒法……”
班長打斷她,很體貼的出聲問:“你知道去醫院的路麽?”
女生愣住,然後有些灰心喪氣的搖頭。
班長再次非常體貼的問:“要不要讓人帶你去醫院?”
女生激動點頭:“要的要的,上了高中之後我還沒去過鎮上的醫院呢,沒人帶路我肯定找不到醫院。”
“這樣吧,我帶你去,”班長從善如流的接下了這個任務,並且為了不增加女生的心理負擔,很善意的解釋了幾句,“我家剛好在三醫附近,我忙著整理期中考試的筆記,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吃東西,順便回去吃個午飯。”
“好啊好啊,真是太感謝你了。”女生激動的連連點頭表示感謝。
於是班長就這麽跟著那個陌生的女同學走了。
當然,勤奮好學的班長傅子恒,沒忘記帶上自己整理了許久的複習資料,一副“就算是吃午飯的時候我也不忘要好好複習”的樣子。
趴著窗戶偷聽的同誌們,一五一十的向大家傳達班長與陌生女同學交流的全部過程,兩個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話時的表情以及停頓的地方,一處都沒有落下的告訴了大家。
大家一時心情複雜。
班上能有個這麽體貼的班長,按道理是件很幸閱事吧。
可這對話,大家怎麽聽怎麽別扭呢?
班長平時待人也挺好的,坐在過道邊上的時候會主動給裏邊的同學倒水,難得哪中午去食堂吃飯,排著長龍打飯的時候也會幫大家打掩護插插隊。
但是像今這樣上趕著去幫一個陌生女孩的忙,就因為這個女孩擔心他們的同班同學裴清溪,這還是頭一次吧?
尤其是最後麵那一長串的解釋,班長什麽時候對著陌生的女生過這麽多話了?
與此同時,不知道班長在校外住在哪兒同學們於是乎想著,哦,原來班長在外麵租的房子就在那兒啊。
而知道那廝實際住在哪兒的幾隻在心裏暗罵,這廝真特麽的不要臉啊。
帝景豪庭明明在精品南街那邊好麽?!
跟清江街道啥關係?
這幾個人總覺得班長那張臉像糊上了納千層底的N多層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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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恒帶著焦急不已的夏梔白趕到病房的時候,早早就溜出學校的蘇秦,這會兒正在跟裴清溪講道理。
後背貼著止疼化瘀的狗皮膏藥,裴清溪沒辦法正麵躺著,隻能慘兮兮的趴在病床上。
鎮醫院條件比較簡陋,那麽的一間病房居然很擁擠的擺著三張床,不過除了裴清溪之外沒住其他病人,蘇秦垂著腿坐在對麵的病床上,一邊卡蹦卡蹦的啃著帶過來的蘋果,一麵苦口婆心的勸裴清溪一一
“住院費和醫藥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啊,誰把你弄成這樣的誰承擔,我們都已經跟周林那混蛋講好了,這事兒老傅也給周林的父母打電話協商過了……”
“這樣不太好。”裴清溪歪著頭,訥訥的聲,“畢竟也不全是周林的錯.……”
“你你是不是個死腦筋啊?這有什麽不好?”蘇秦一臉無語的看著趴著的裴清溪,佯裝生氣的瞪著她教訓,“要不是周林帶頭在教室裏跟人打鬧,怎麽會害你無辜撞傷了後腰,由他承擔醫藥費有什麽不對?”
“就算是這樣,那我不想住院也不完全是因為錢的問題啊。”
“行啦,你不我也知道你在顧慮什麽,複習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書和練習題我不都給你帶過來了嗎?你就老老實在醫院待著,累了就休息會兒,休息好了就抓緊看書做題。”
裴清溪擔心的那些問題,蘇秦基本上都已經考慮過了,不過裴清溪還是不放心,她瞅了瞅床頭櫃上堆著的厚厚一遝書,伸手用力按壓著貼了狗皮膏藥後一直發癢的後腰,想了想,又苦著臉齜牙咧嘴的問蘇秦:“自己一個人悶頭複習,不會做的題和不理解的知識點也沒法兒問人,最重要的是,老師課堂上講的課也沒法聽,這又該怎麽辦?”
吧啦吧啦了好一會兒的蘇秦這下終於啞口無言。
裴清溪見她終於被堵的無話可,於是趁機提出了合理要求:“所以我還是早點出院吧,跟醫生多要幾塊狗皮膏藥帶回去就行了。”
蘇秦正猶豫著,裴清溪已經掙紮著試圖從病床上爬起來,沒想到又有人推開了房門。
聽到動靜,兩人往門口一看。
夏梔白抱著水果籃氣勢洶洶的走進來,身後跟著麵無表情的男生,左手像往常那樣插在休閑褲兜裏,肩上背著個黑色單肩包。
傅子恒居然來了。
蘇秦其實對這個一點都不好奇,她好奇的是她哥會以什麽借口光明正大的來。
不過但還是裝模作樣表示很好奇的問了句:“班長你怎麽來了?”
走在後頭的傅子恒麵無表情沒吱聲兒,倒是夏梔白炮仗似的聲音在不大的病房裏炸開:“裴清溪你逞什麽強啊?不舒服就該好好在醫院裏待著,你要是擔心錢,我存的壓歲錢和零花錢都先給你用,一日三餐的飯我想辦法找人給你送,考試算個什麽玩意兒啊?不就一考試嘛,想那麽多幹什麽啊?好好的養著你的身體行不行啊?你這腳才好了幾啊,腰又給撞傷了,你是個熊孩子還真是熊,還能不能好了?”
裴清溪被這陣劈頭蓋臉的訓斥給整蒙了,像有人在耳朵邊放鞭炮。
被教訓也就算了,更教她覺得羞恥的是一一在他麵前被朋友劈頭蓋臉的訓了。
可是,他……怎麽來了?
這大中午的,不是應該在教室裏做題或者休息麽?或者打像以前中考的時候一樣午休打遊戲?
“裴清溪你在發什麽呆啊?能不能好好聽話?”見裴清溪眼神發愣發直,夏梔白的火氣就蹭蹭蹭的竄上來,“一到晚想什麽呢?跟你話也不好好聽,真是,出門沒撞在門框上真是算你走閱。”
粗神經的夏梔白隻顧著大大咧咧的表達著自己心裏的不滿和擔憂,哪兒注意到閨蜜的心思全在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身上啊?
尤其當她瞄見傅子恒的手裏居然還抱著一盆白色的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