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個真實卻又虛假的遊戲
“你是在說的上麵的人嗎?”
白石透香搖了搖頭,說道:“那位大人,不是你這種人能評價的。”
瀧澤曉不知道白石透香是為了什麽才和所謂的惡靈合作。
但能隨意殺人的惡靈,肯定是邪惡的。
與這種惡靈做交易,焉有好下場。
“和你說這些也沒用,你完成你的任務,自會離去。”
白石透香不再說話,她認為,根本沒有必要和一個局外人說這些。
話雖如此,瀧澤曉還是要繼續等下去。
現在他已經知道。
這和世界,是正在進行時。
和那些穿越過來就遍地死者不同,這個世界,在剛開始時,是一個正常普通的世界。
在經曆某種情況後,才會異變成全是死者的世界。
就比如現在。
白石透香想要將整個學校的人,全部獻祭給她說的那個大人。
況且,瀧澤曉有一個地方不太明白。
這場死亡風暴,和自己沒什麽太大關係。
他就像一個過客,一個觀眾,觀望著這所學校發生的各種事情。
就算沒有他,這所學校的人都會死。
那參加這場遊戲,有什麽意義呢。
就是看一遍白石透香如何將全校師生殺死,然後和千雪神奈過上幸福生活?
更何況。
到目前為止,千雪神奈並沒有死。
她隻是被囚禁在燈籠中。
那是否說明,這場遊戲的生者,是千雪神奈。
搖了搖頭,瀧澤曉還要繼續看這場戲演下去。
因為,白石透香也活著,他現在不知道,這種擁有惡靈能力的人,還是不是人類。
沒有在理會白石透香,瀧澤曉走下天台。
他要去證明一件事。
……
雙田醫院。
靜靜的站在走廊,瀧澤曉已經猜到了。
阪田真,死了。
就在剛才,自行溺死在了廁所。
安慰著不停抽泣的阪田媽媽,瀧澤曉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自己就這麽等著嗎,等著白石透香毀滅學校,然後猜出來誰是生者嗎?
發現自己這麽多天來,做的都是無用功。
瀧澤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但還算好的是,自己接觸到了白石透香。
如果不調查的話,可能在懵懂之間,就結束了遊戲。
也找不到生者,也不會認識千雪神奈。
突然。
一個手持鐮刀的身影出現在瀧澤曉麵前。
“白”。
瀧澤曉艱難開口。
“做的不錯嘛小弟弟,作為一個普通人,你真的很厲害。”
白她很驚訝,她沒想到連神視都沒有的普通人,能調查到這個地步。
“白,你說,我調查的這些,有什麽用嗎。”
瀧澤曉默默地站在原地,問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你能猜到生者,那這些就有用。”
“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會跟著你,你想到了生者是誰後,告訴我便好。”
能猜到生者,就有用.……
瀧澤曉沒有說話,他離開醫院,再一次前往學校。
回到天台之上,白石透香依舊站在那裏,俯視著大地。
聽到聲音,轉過頭,發現是瀧澤曉。
“算算時間,馬上就要開始了,想欣賞接下來的盛宴嗎。”
白石透香高舉雙手。
她的表情極為虔誠,就像信仰了無數年的上帝,此刻正站在教徒們的麵前。
無數道紅色絲線從她的身體蔓延開來,最後相互交纏,形成幾道碗口般粗細的紅色光柱。
那光柱衝天而上,與天空的血日遙遙相望。
最後與天相接。
霎時間,萬道光柱從天空衝破雲霄,穿刺而下。
每一道光柱都精準的砸向一位同學,在光柱之中,他們的身影,逐漸的化作灰燼。
就像被烈日灼燒的吸血鬼,在陽光下,灰飛煙滅。
“你真的很殘忍。”
瀧澤曉此刻,隻是一個旁觀者,無法左右這場暴行。
“這不是我的意誌,而是那位大人的意誌。”
此時的白石透香渾身血紅,身體像開始皸裂,出現一道道的裂紋。
皮膚開始脫落,如同火焰之中的白紙,被焚燒的支離破碎。
此時,天空中,血日旁,一道溫和儒雅的聲音響起。
“我的寶貝,你很不錯。”
那聲音如同天籟,根本聽不出來是男是女。
僅僅是聽到,便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作為報答,我將賜予你無限的壽命,和青春永駐的容顏。”
那血日之中,緩緩出現一個輪廓。
踏著天,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人影所至之處,所有事物,皆化作塵埃。
這人影,走到白石透香的身旁,對著她的耳邊,輕輕述說。
“當然,你想要跟隨我,我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我願意!”
白石透香在那人的言語聲中,渾身嬌紅,直接到達高潮。
她的身體在經曆剝落蛻變後,重新長出了嫩白的肌膚。
原本平平無奇的麵孔。此刻也變得極為嬌豔。
她雙腿緊縮,渾身發顫,用一種渴求的語氣說道:“我願意跟隨大人您。”
“你能舍棄愛情嗎。”
“我願意!”
白石透香很激動,她急忙召出人皮燈籠,從中釋放出千雪神奈。
望著不知所措的千雪神奈,白石透香抓住她的肩膀,嬌柔的說道:
“千雪醬,我就要追隨那位大人了,他不讓我擁有你,所以,我要給你做成人皮燈籠,這樣你就能永生永世的陪著我了。”
還沒等千雪神奈反應過來,她的皮,就被完整的撥了下來。
沒有痛覺。
裸露在空氣中的血肉不停顫抖,但在那人輕揮之下,消散的無影無蹤。
而白石透香這邊,成功做好了一個人皮燈籠。
她眼神迷離。不斷地撫摸,就像撫摸自己愛人嬌嫩的皮膚一樣。
而之前用千雪神奈父母做的燈籠,早已不知道被她扔在何處。
“你,已經不是人了,一點的人性都沒有了。”
瀧澤曉眼睜睜的看著千雪神奈被扒皮至死,卻什麽也不能做。
因為他身體根本動不了。
“這小家夥,是你在護著?”
那人的麵貌,瀧澤曉根本看不清。
他隻能聽到聲音,與火紅的人形輪廓。
“即便是你,也不能違反規則。”
白站在瀧澤曉身後,鐮刀揮舞,聲音冰冷。
“規則?可笑的規則。”
那人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說道:“剛剛複活,沒什麽興趣,有緣再見了,白。”
說罷,那人的身影頓時消失。
血色的天空,在此刻逐漸化融化,天空變得潔白、清明了起來。
隻有破舊不堪的教學樓,枯萎腐爛的花草樹木,在證明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白。”
瀧澤曉扭了扭身子,發現自己能動了後,轉頭朝著白問道。
“嗯?”
“這真的,隻是一個遊戲嗎?”
沉默。
沒有人說話。
許久,白那清脆的聲音響起。
“人的一生,不就是一場遊戲嗎。”
“這種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探索,現在你要做的,是回答我生者是誰。”
“還有二十分鍾。”
生者是誰嗎……
瀧澤曉看了一圈,四下寂靜。
“生者是誰顯而易見了吧。”
瀧澤曉很自信的說道:“生者就是我,是在這個世界的我。”
“我要知道的是姓名。”
白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答案。
“姓名嘛。是瀧澤……”
突然,瀧澤曉像是明白了什麽。
他趕緊閉嘴,朝著白看了一眼後便衝下天台。
白也沒有理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裏。
……
飛奔在路上,瀧澤曉緊皺眉頭。
他現在要趕回家,去證明一件事情。
暗歎一聲。
希望時間來得及吧。
打開房門,自己“父親”的問候再一次響起。
“回來了瀧澤,今天學校發生了什麽嗎?”
“發生了挺多,人都死光了。”
瀧澤曉這一次,目光與自己的“父親”對視,頭一次正麵回答了他的問題。
“父親”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瀧澤……,我親愛的孩子,你能看到我。”
“父親”的語氣逐漸顫抖,即便已經死亡,化作了惡靈,瀧澤曉也看到了他眼中垂落的眼淚。
“我能看到,我過得很好。”
瀧澤曉點頭。
他並不知道如何維持親情的紐帶,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回答自己“父親”的問題。
“好,好,好。”
連說了三個好,瀧澤父親的身體逐漸變淡,像是完成了心願,成佛而去。
“父親,我的名字,叫什麽。”
“你的名字嗎,是什麽來著。”
已經逐漸化作虛影的瀧澤的父親,眼神渙散,他的意識正逐漸消失。
“我好像記不清了,我記得,是因為什麽事情,給你起名做紀念的吧。”
“那我叫瀧澤曉嗎?”
即將消失之際,瀧澤父親搖了搖頭:“你不叫瀧澤曉。”
說罷,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衝向窗外。
奔向了陽光。
“再見了。”
瀧澤曉微微鞠躬。
隨後關門,朝著屋外走去。
他要去驗證一下最後的事實。
如果和自己想的一樣,那這個生者,自己就能猜中。
就能成功通過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