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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職務任命

  沒有人敢讓太子脫光衣衫,檢查隱秘處的胎記,但事件還是要稟告皇帝陛下的,因為那段時間,當時還是珩王的蕭祁奕,還真的去過那兩個女孩所在的地方。


  當然,為了太子的聲譽,載入史冊的記錄就免了,但簡單的書麵陳情還是要遞交給陛下的。


  但事情還沒有完,那兩個女子在暫時收押的牢房裏,又撞牆死了,牆上還留下血書,說揭露了太子,肯定不免一死,為麵免受折磨,隻有選擇撞牆自行了結。


  大梁皇帝知到了這件事,又惱又怒,雖然也覺得這件事有點離譜,然人證已死,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還得裝裝樣子。


  遂令太子禁足於東宮,好好反省,以後不要真的折在女子手裏。


  太子禁足,外界原因不明,京兆尹姚安默默為皇帝讓此事秘而不宣,極盡全能保皇家的顏麵。


  大梁皇帝看在眼裏,心裏稍微舒坦,遂讓禦史台核查這些年來,姚安曆任的既往履曆。


  “葉太傅,你說空缺的戶部尚書職位,是就在戶部內部提拔,還是從其他府衙調任的好?”


  太傅之職,本就是皇帝的輔弼之臣,病了幾個月的葉盛林,大病初愈,便被皇帝喚來宮中,詢問戶部尚書的人選問題。


  “回陛下,二者皆有利弊。”


  蜀南王葉盛林略一沉思,向皇帝拱手道。


  “戶部內部提拔,處理事務,輕門熟路,但多年養成的習慣,積習難改,可能會墨守成規,沒有創新,一直沿用舊日成型的機製處理事務,提拔人員,也會多關照熟絡的人。”


  皇帝點了點頭,默認有理。


  “那葉愛卿認為從其他府衙調任又有何利弊?”


  葉盛林彎了彎腰,再次拱手,病愈的臉上,臉色略顯黃瘦,但聲音,已漸洪亮。


  “從其他府衙調任,可能會因不熟戶部事務,會一下子難以適應,但新人新氣象,也許會迎來一波對朝廷有利的改革,或許,還能摒棄多年的陋習陳規,提拔推薦,也不至於任人唯親。”


  大梁皇帝看了一眼麵前的葉太傅,微微頷首。


  兩天以後,戶部尚書的任命由中書省擬詔,門下例行審核,由尚書省下發到下麵。


  京兆尹姚安,升任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已定,但兵部尚書的位置仍然空缺。


  朝堂上,平王蕭祁瑾,和太子蕭祁奕的人馬,為推薦自己陣營的人選,雙方爭得麵紅耳赤,互不相讓。


  這時,突然有人站出來推薦了現任太傅,蜀南王葉盛林為兵部尚書的人選。


  亂哄哄的朝堂,一下子靜了下來。


  蜀南王多年曾為巴蜀郡守,不僅把郡轄之地,治理得井井有序,治下軍隊,為大梁鎮守南疆,保得南疆多年安穩無患。


  不論是治理軍隊,還是調兵遣將,均能勝任。而兵部尚書,似乎還沒有那些複雜,因為兵權,其實掌握在皇帝手中。


  許多冷眼旁觀太子和平王兩虎相爭的朝臣,此時立馬附議,一舉推舉蜀南王葉盛林為兵部尚書。


  太子和平王的人眼看雙方互不相讓,推舉任何一方的人,對方都拚死反對,於是彼此都靜下心來思量。


  蜀南王的長女雖曾是太子的前正妃,但王妃已經病歿多年,據傳,太子還是間接導致蜀南王妃和嫡女溺亡的間接責任人。


  太子府和建康的蜀南王府,兩府雖有姻親關係,但不知為什麽,兩府這兩年來,鮮有來往。


  聽說,太子曾多次去蜀南王府探望病中的蜀南王,出來時均臉色陰鬱,好像不太受歡迎。


  特別是蕭祁奕從珩王被冊立為太子時,蜀南王竟臉無喜色,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定。


  蜀南王葉盛林,就這樣被推上了兵部尚書的候選位置。


  但大梁皇帝體恤蜀南王的病弱身體,隻讓蜀南王暫代兵部尚書之職,具體事務,讓別人來做。


  葉盛林為打消皇帝的顧慮,奏請皇帝安排一皇子在兵部任副職。


  葉盛林的這個建議,正合皇帝的心意。


  左思右想,現在適合的皇子,隻有五皇子蕭祁軒一個人,祺王蕭祁軒,雖然年輕,但已經到了適合在朝廷曆練的年齡。


  於是祺王蕭祁軒被任命為兵部侍郎,協蜀南王葉盛林處理兵部事務。


  戶部和兵部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可太子一禁足,太子手上的事還得有人來做。


  大梁皇帝一共有五子一女,皇長子為皇後所出,聰明伶俐,最受皇帝喜愛,但幼年時早早病殤。


  四皇子蕭祁瑞,真正的皇太子人選,可惜在望崖嶺戰役中以身殉國。


  現在皇帝身邊有皇太子蕭祁奕,蕭祁奕排行老三,二皇子蕭祁瑾,再就是十八歲的五皇子蕭祁軒。


  五皇子年輕,閱曆尚淺,一直在兩個皇兄的翼羽下默默無聞。


  讓五皇子既要在兵部任職,又要接手兩個皇兄手上的事是不可能的,於是皇帝思前想後,又隻好讓二皇子從被幽禁的玉華宮解禁出來。


  消息很快傳到東宮,蕭祁奕驚憤之餘,已明白自己被人暗暗擺了一刀。


  “殿下再憤憤不平也無濟於事,不如趁現在無事羈絆,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麽辦。”


  近來越來越膚白貌美的曹孺人,溫柔的勸慰蕭祁奕。


  蕭祁奕沒有想到平王這麽快就從玉華宮走了出來,反而換成他自己被禁足在東宮,簡直是奇恥大辱。


  “父皇還真是偏心,”


  “平王有皇後護著,還真難撼動他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蕭祁奕聲音寒冷,恨意難消。


  曹孺人接過宮婢手中的青釉蓮花茶碗,用玉指掀開碗蓋,輕輕的用碗蓋撥了撥浮在上麵的茶尖,又輕輕的吹了又吹,手感覺得不會燙嘴了,才小心翼翼的遞到蕭祁奕的手裏。


  看著蕭祁奕喝了一口,才用春風化雨般的聲音對蕭祁奕說道。


  “殿下有如在此憤憤不平,不如靜下心來把平王的這份大禮還回去。”


  蕭祁奕看了一眼曹孺人,不屑的冷笑一聲。


  “你讓我也像平王那樣,使些讓人一看就覺得低賤的手段?”


  曹孺人被蕭祁奕譏諷的眼神刺了一下,但消失的微笑馬上又浮在臉上。


  “殿下剛正不阿,仁德友善,是不屑於這些伎倆的,但妾不想讓太子殿下窩心。”


  蕭祁奕看了一眼曹孺人,覺得這個出身卑微的女子,對他的好,越來越像他病歿的王妃了。


  想那那出身高貴,溫柔賢惠的王妃,也是事事為他著想,夫妻琴瑟調和,鸞鳳和鳴。


  想到這些,蕭祁奕的心裏有如被刀絞割了一下,臉色也瞬間變得極是難看,眼裏的憂鬱再現。


  曹孺人何等心細眼尖,馬上閉了口,低頭撥弄著自己麵前的茶碗,低眉順眼的坐著,連大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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