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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案中案

  一行人走後,慕雲吟的內心,竟有所失落。


  黃鸝自有人送上來了瓜子杏仁和茶水,自個磕著瓜子吃著杏仁聽著曲兒。


  慕雲吟被讓去裏間,鳳姐讓管賬的拿來了賬本,慕雲吟安安靜靜的在裏麵查完了賬。


  “辛苦你們了,年底自有你們的分紅。”


  一聽慕雲吟這話,鳳姐和管賬的臉露喜色,連眉眼都透著笑意。


  “應該再挑兩個藝絕色佳的人出來重點捧紅,讓那些客人積極參與,讓他們投票選出自己心意的頭牌。


  既是他們自己選出的人,以後他們自當會前來捧場。”


  慕雲吟看了一眼二樓,接著道:

  “二樓的回廊上,可以隔成雅間,那樣可以滿足銀子多的人,以獨立不受打擾的空間好好欣賞曲兒。


  記住,簫聲洞天的特色是高雅二字,不管是彈曲的姑娘們,還是端茶送水的小廝,都要做到不媚俗,低級趣味的事我們不做,時間一長,簫聲洞天高雅崇尚的名聲才會打出去。


  簫聲洞天,將是帝都達官貴人和文人墨客聚集之地。”


  慕雲吟又交代了一些別的,才從裏麵出來。


  黃鸝麵前的瓜子杏仁才吃了一小點,慕雲吟又陪著她吃了會。


  “什麽時候學得這麽斯文了,半天還沒有吃完?”


  黃鸝委屈萬分,嘟著嘴嚷道:


  “我不是一麵吃一麵聽著裏麵的動靜嗎,所以嗑的慢了點,再說,你不是一向教我們說話辦事不要毛糙,慢慢吃,才不浮躁,尤顯得有家教。”


  “嘴越來越厲害了,注意話說多了嗓子啞。走,去凝香閣和碧玉灣看看,碧玉灣也有你吃的瓜子和杏仁。”


  慕雲吟說著站起身來,黃鸝趕緊起身跟上,福康也默默的跟在後麵。


  凝香閣生意不錯,雖然走的是高端路線,但天子腳下,帝都皇城,賣些低等劣質的東西,那才是腦子有問題。


  “門外的那些美人圖該換換了,要給顧客新鮮感,包裝也要隨季節而變化,產品不用製作太多,質量和價格都跟上。”


  福康隨身攜帶筆墨紙硯,慕雲吟一麵說,福康一麵記。


  “對了,看準時機,可以推出私人訂製,可以為那些達官顯貴的家眷量身製作妝粉和胭脂。”


  福康不住點頭,一一記下。


  “還可以把凝香閣的產品找人推銷給秦淮河畔的那些頭牌花魁,妝粉胭脂對於她們是必不可少的,會有人爭著為她們買單的,而且她們還可以帶動一大批藝妓歌女呢。”


  不僅福康不住的點頭,連黃鸝也不得不對著自家女郎點頭稱讚。


  最後福康陪著慕雲吟來到重新裝修好,已經開始營業的碧玉灣茶館。


  碧玉灣的茶客不多,但慕雲吟一點也不著急。


  “等簫聲洞天的頭牌選出來,讓她帶著幾個姊妹來碧玉灣坐坐,保準碧玉灣以後會顧客盈門。”


  一整天就為自家的生意勞心費神,該看的店麵都看了一遍,慕雲吟最後讓福康回去,自己帶著黃鸝在秦淮河畔走走。


  十裏秦淮,十裏煙雲。


  秦淮河畔,本是風花雪月,金粉奢靡之地,弦歌畫舫,浮華風光。


  慕雲吟沒有心情欣賞這些,她帶著黃鸝步入到烏衣巷。


  烏衣巷內,一看盡是豪門府邸高門士族的豪宅。慕雲吟尋了半天,竟不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最後隻好失望而轉。


  “女郎,現已是晚膳時分,何不在外吃了又回去,省得回去廚娘還得重新為我們做飯。”


  黃鸝站在一家酒館門前,聞著裏麵飄出來的香味建議道。


  慕雲吟望著黃鸝笑了笑,知道黃鸝饞這家的鹽水鴨,遂和黃鸝進去。


  雅座已滿,看來需提前預訂。


  主仆二人坐在庭院樹下,倒也涼快自在。


  黃鸝點了這裏的招牌菜鹹水鴨,還有她愛吃的鴨翅鴨胗和鴨脖。


  “女郎你還來點什麽?”


  店小二滿麵笑容,對著明顯是主子的慕雲吟問。


  “來碗豆花,要撒點香芝麻,黃豆香醬澆汁的。”


  慕雲吟聲音不大,店小二似乎沒有聽清,多問了一句,黃鸝不耐煩的大聲喊道:

  “撒點芝麻在上麵,用點黃豆香醬澆汁,嗆點熱麻油在上麵的豆花。”


  黃鸝的話還沒有喊完,臨近的包間內,有人拿在手裏的筷子,掉落在地上。


  “公子,這裏還有一雙。”


  藍衣少年,第一次見公子在吃飯的時候這麽不上心,把筷子都拿掉,遂不滿的向窗外看了一眼,雖然沒有看到說話的人,但那嗓門他是記住了的。


  旁邊那個已經拿下鬥笠的冷子遊,毫無表情,沒有血色的臉上,眼角抖了一下。


  黃鸝吃飽喝足,才心滿意足的乘了輛馬車,一路飽嗝的離開秦淮河畔。


  回到府邸,已是黃昏。


  帶著在外麵買的祖母愛吃的軟糖,看望了祖母,而此時,父親還未歸。


  近來朝中的事越來越多了,慕雲吟發現父親這段時間,都是去禦史台比往日更早,回府的時間越來越晚。


  兵部和戶部的尚書位置,難道皇帝還沒有定奪?


  慕雲吟不知道,此時,京兆尹府,正為她的綁架案牽扯出來的事,忙得焦頭爛額。


  這段時間以來,牽扯到二皇子蕭祁瑾的那個妓院翠雨軒,在篩查那些風塵女子,有多少是被拐賣來的事時,竟有兩個供述說她們是被皇太子逼良為娼的。


  其中一個還有模有樣的說,事情是發生在太子還是珩王的時候,說是當時的珩王離京去外地杞縣時,酒後看到她頗有姿色,遂要了她的身子。


  珩王酒醒後,便無情的離開了。


  本來孤女無援,自己默默忍受下來就算了,但珩王離開不久,就派來了人,把她賣到了翠雨樓。


  另一個的情況和杞縣這個女子的差不多,但還要了女孩兄長的一條命。


  這些荒唐的供述,京兆尹府的人都難以相信。


  太子是什麽人?先不說皇室貴胄,尊貴無比,就單說那太子的翩翩風姿,無雙的氣質,要什麽女人沒有?還看得上你們這些鄉野粗人?


  哪怕酒後無製,也可帶回府裏做個地位卑微的侍妾,用得著又殺兄又買到妓院的?

  可有禦史在旁監著呢,既然有申訴,便得查一下,到原地一查,結果還真有那麽回事。


  再次審問,兩女子直接說出了太子身上隱秘處的胎記。


  有誰敢讓太子脫光衣服檢查那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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