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找茬
“小蘭,你胡謅什麽呢。下去!這裏哪有一個奴婢說話的地方!”
樂岑眨眨眼,看著南煙那不自然的臉色,他善解人意地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你嗬斥這丫頭做甚。我倒覺得小蘭隻是心直口快而已。有這樣的一個忠仆,南小姐,你就偷著樂罷。反正我是極羨慕的。”
被樂岑這麽一說,南煙和小蘭都有了臉麵,不過被小蘭這口無遮掩的坑了一把,南煙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
隻得匆匆行了一禮,“樂公子,現下正是午時,我這小酒樓的廚房怕是忙不過來。在下先下去招呼客人了。樂公子且請自便。”
樂岑一笑:“不妨事,我這裏無所謂,南小姐請。”
南煙稍一點頭,便扯著小蘭就匆匆出了門。一到外頭,南煙就黑了臉,“剛剛你說得是什麽話,說,是什麽人叫你說的!”
小蘭一臉的茫然,隨即便理直氣壯地道:“小姐,這還用想啊。剛剛溫世子來了又走,您對他一點兒好顏色也沒有,奴婢不過是幫了小姐一把……”
“閉嘴,你以後我的事,你少亂來!”
南煙說罷,推開小蘭,氣呼呼的走了。她是怎麽也想不到,小蘭這丫頭居然能想這麽多。
當時她不過是在廚房裏和溫周口角幾句,怎麽小蘭就能想得那麽遠!
還在樂岑麵前弄這麽一出,真以為她這麽想找個嫁了嗎?
南煙的麵上陰睛不定,小蘭跟在主子身後,這會兒倒是一聲不吭了。
下午,南煙了給小蘭一個教訓,再不許叫她亂猜主子的心意,整整一下午,都未與小蘭說一句話。倒叫那小丫頭膽戰心驚。做起事來,比起往日,更為穩重許多。
南煙看在眼裏,心中暗笑的同時,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就讓小蘭吃些教訓,不然這小妮子倒能上天了。南煙這樣想著,晚上便到了,不提她們怎麽回的南府。
吃過晚飯後,南煙故意不與小蘭同處一室,徑自出了門,到外頭去散步。
隻是走著走著,南煙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南家的廚房,自上次陳氏允她進廚房後,南煙是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占了一間不錯的房間。
南家的廚房經過百年時間的規整,每一間廚房都準備得極為妥當。
哪怕是南煙不知舊裏,隨意選的一間呢,也要比她外麵的小酒樓要好上一些。
南煙的廚房裏沒有打雜的學徒,她一個人看著外間架子上的食材,突然意到幾個創意,似乎用到太後的壽宴上,正正好。
有了想法,南煙手一癢,便在這間廚房裏試著做了起來。
“嘖嘖嘖!真看不出來,南煙,你居然這麽勤勞,真以為把菜做出了彩,父親就會帶你進宮嗎?”
南彩彩那討厭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南煙隻是厭惡地看了南彩彩一眼,便忙起了手頭上的活計。
就見一片片的刀影閃過,案板上的食材便被南煙分割成整齊的片狀。
南彩彩嫉妒地年幸存南煙的刀工,她也是練了十條年的刀功,憑什麽南煙才學廚不足一年,就比她強上許多。
這種功夫,怕是父親南明也比不得吧。眼見著南煙把食材鏟入了瓷盆,南彩彩越發的不忿起來,她是真氣不過南煙不把她當回事,居然連跟她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麽意思,不吭聲!怕了我嗎?”
然而南煙理都不理她,隻一個人低著頭做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好看。
南彩彩被南煙無視的樣子氣得直跺腳,“好好好,南煙,你果然有種!有本事到了父親那裏,你也用這種態度!哼!”
南彩彩氣呼呼的走了,不過她的行為,似乎一點兒也不影響到南煙。
就見南煙手中的那隻菜刀如層層疊疊的光影,把她手中的食材刻畫成南煙想像中的形狀。
又過了一會兒,南煙方才放下手聽刀,輕輕歎氣道:“還好我充耳不聞,才使得那一比靈感並未叫南彩彩打斷!看來以後還是少來南家的廚房,這裏條件雖好,卻不如我那酒樓自由啊!”
不提南煙的感慨,南彩彩離了廚房,自己一個人越想越憋氣,一時沒忍住就氣呼呼的往正院走去。
不多時,南彩彩橫衝直撞的進了陳氏的屋子,一進門,就大聲嚷嚷,“娘,咱們得想主意,要不早晚叫南煙爬到咱們母女頭上。”
“這是怎麽了?可是西院那賤丫頭又惹到你的頭上?”
“娘,我剛剛打廚房那邊過來。您說,我遇上誰了?”
陳氏心裏一動,就道:“可是南煙那丫頭?不是娘說你,這段時間,你隻往你爹那裏好生學藝,你的本事是你爹教的,隻要你能做出爹的七八成本事,那南煙根本就別想進宮。”
“娘,你不懂廚藝,那南煙……”
陳氏一抬手,南彩彩隻得憤憤不平地閉上了嘴巴。
“娘的彩彩,你這孩子心思太重了。你也不想想,那南煙在你爹的心中有什麽分量,你隻要好好做你自己就是。哪裏用得著把心思放在那丫頭的身上。你爹能叫那小賤人比試。你當真以為是為了輸贏?那是你爹怕族裏的人嚼舌根子,才弄這麽一出的。”
“可是,娘,咱們也不能放任南煙那賤丫頭不管啊。要是她真做出了極好的菜式,父親他動心可怎麽辦啊?”
這話說得陳氏一愣,隨即她臉上露出一絲惡毒之色:“好辦。我聽說,那丫頭的酒樓好像最近又多了一個采買上的人。那人娘倒是極了解,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正好,那些閑漢沒得用,我再給她找些麻煩,省著那丫頭一門心思放在廚藝上頭。”
南彩彩的眼一亮,“娘,那你動作快些,最好讓她無暇顧及太後的壽宴才好呢!”
“好孩子,這下滿意了吧。以後不興做事再這般莽撞!你可知,你這一路橫衝直撞的,叫多少人看在眼中。要不是你娘我是當家主母,你哪裏還有名聲可言。”
南彩彩這會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喏喏地喚了一聲:“娘!”
陳氏這才笑著用食指點了點南彩彩的額頭。一時間母女二個笑鬧在一處,好不自在。
翌日,陳氏喚了翡翠過來,把要做的私密事交待下去。
不得不說,陳氏在南家當了這麽些年的主母,果然不是白當的。
南煙的酒樓出自南家,陳氏除了後來送過去的人手,其實在那間酒樓裏,還是有幾條眼線的。隻是平時不動用而已。
這不,南煙突然間啟用一個得用的下人,陳氏幾乎沒等次日就知道了。
這會使起壞來,更是投其所好。與寧安鎮的孫家聯係的下人叫魏小三。
其實南煙用他也不是不得已。要知道,寧安鎮離著京城可是有十餘裏的路呢。
要是不用個人來回聯絡著,總是不大方便。起初南煙隻是想著用一個小子,騎著馬來回跑個腿,隻圖方便。
用上魏小三,也不是南煙怎麽信著他了,重要的是酒樓裏隻有這個小子騎過牛,騎過騾子,騎馬這方麵,也算湊合。所以,這小子才能上位。
不過交接過一次之後,被南煙派出去的那個小子大名喚做魏小三的,就成了不在名冊的采買上的人。
他與正常采買不同的是,銀錢什麽的,魏小三不經手而已。
照常理,這樣的活計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可惜什麽事都怕對比,與南煙酒樓裏另外幾個采買上的人比起來,魏小三能占的便宜就少了不少。
由其他還與旁人不同,別人都是在附近直接的坊市買食材,哪怕南煙定的規矩再嚴些,可這些采買上的人還能占上不少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