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池魚之殃
可是似南彩彩這樣大張旗鼓的鬧事,同一層樓裏的包間怎麽可能一點感覺沒有。
離著遠的地方還能好一些,跟溫周的包間緊挨著的隔壁可有些受不了了。
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公子,精靈可愛,瞪著大眼猛地一下把門拉開,迎頭就被砸了一塊不知是肉還是菜的“暗器”。
“哎喲!”
這小子一縮脖子,剛剛半開的門,瞬間就叫他關上了。
“哥!嗚嗚……”
痛倒不痛,但是叫這東西一砸,汁汁水水的順著這小子的脖子就進了內裏。
當著一眾人的麵前,這小子隻伸手抹了一把,馬上那黏糊糊的感覺傳到了手指尖上,滿身不舒服不說,那惡心人的感覺,讓這小家夥的眼中淚差點掉下來。
南氏酒樓的定位本來就是略高,是以能來這裏吃飯的,一般都不是缺錢的主兒。
由其此地還是京城,滿大街的達官貴人那不是開玩笑的。
這間包間裏的小公子出身不算高,隻是一家普通五品武官家的小兒子。
他爹名王虎,是個參將,在兵部任職。前幾天他大哥順利出仕,被他爹弄進了京師西大營,剛剛得了個小隊正。
在家裏宴請過親朋之後,這小子就竄了他哥到南氏酒樓裏吃一頓好的。
結果才吃到一半,就聽到這個乒乒乓乓地響,這小子好奇心一起,拉開門才伸出了腦袋,就中了標。
退回來一付要哭不哭的模樣,登時叫他大哥王慶給心痛壞了。
“雲兒不慌,過來大哥這裏瞧瞧。”
王慶著話,起身讓開桌椅,就到了自己弟弟身邊。手一抬,就拿袖子給弟弟擦臉。
他倒沒想著要找人麻煩,隻想說教幾句,以後再遇上這種“熱鬧”事,可不興再往跟前湊,不然就會遭了池魚之災。
剛剛把弟弟摟在懷裏,王慶還沒等給弟弟擦臉呢,包間的門哐地一下就被人給踹開。
王慶正好背對著大門,那門是往裏開的,這一下子就被突然拍過來的門給砸在了背上。
就這一下,就是再窩囊的人也不可能當成沒事了。他把弟弟往後一推,橫眉立目的就對上了門口的南彩彩。
本來王慶都打算先給對方一拳頭了,隻是看到門口的人是個小娘子,身後又無旁人,王慶隻得壓著怒火,把捏緊的拳頭鬆了開來。
他身為武官,就是再怎麽著,也不可能因這些些小事,動手打一個女人。
這時,南彩彩說話了:“剛剛我教訓奴才,好像不小心有人伸頭出來。真不好意思,這頓飯我請了。”
說罷,南彩彩一昂頭,根本沒有一絲悔意。王慶王雲二個人也不是瞎子,哪裏看不出這位道歉半絲誠意也沒有。
王雲本來頂頂委屈的,此時一見南彩彩狗眼看人低的模樣,登時打他哥的後頭衝了出來,怒道:“不要臉的女人,你好意思說不是故意的!當我們吃不起一頓飯還是怎麽著,打發叫花子呢!跪下,給我磕頭賠罪!”
南彩彩大怒,要不是她是東家,哪裏會壓著心頭怒意上門道歉,“小子,你說誰呢?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京城南家的大小姐,給你道歉已經夠意思了,還想叫我磕頭,做夢去吧!別給臉不要臉!”
王雲一股火氣,握著拳頭嘎吱嘎吱直響,王慶的臉色也極難道。
實在是這個女人說話太不客氣了,不過京城南家?想這是這酒樓的東家吧。
王慶因為地位的原因,由其他才剛剛出仕,並不了解官場上的大事小情。
一時也摸不準這個南家都有什麽人物,背後有什麽人撐著,是以一拉自己的弟弟,冷聲:“南家是吧,我記下了。弟弟,咱們走!”
說著,啪!一塊銀子被王慶反手拍在桌上。兄弟二人一前一後,讓過南彩彩揚長而去。
走出了酒樓的大門,王雲氣極了,一下甩開了大哥的手,“哥,咱們這個虧就這麽吃下了?那女人憑什麽趾高氣揚的,咱又不是她家下人,那付樣子跟當是奴才說話呢!”
王慶陰下臉,“待我打聽一下這個南家是什麽玩意兒,然後再說。”
王雲這次沒說話,隻悶悶地跟著哥的身後,磨磨蹭蹭的回了家。
一到家,都沒用大哥吩咐,王雲就問自家的管家,“王伯,打聽一下就京城南家是個什麽人家?”
“大公子,二公子。可是外間發生了什麽事?”
王慶讓過弟弟,冷聲道:“嗯,我們兄弟在南氏酒樓吃飯,平日裏營裏兄弟有去過那地方的,說是很好吃。正好今天有空,雲兒就磨著我叫我請客,我帶他去了。結果王伯你也看到了,雲兒受了些委屈,那家的大小姐也不是個好話的,張嘴閉嘴噴不出好詞,你給查一下。”
“大公子,這事老奴還真知道。您可知前幾月太後舉辦花宴,請了諸位誥命進宮吃席的事?”
王慶稍稍一愣,想到自家母親好像提過一嘴。她級別不夠,不然還能到宮裏吃席,順便給她相個媳婦。結果他爹不給力,職司不夠,連宮門都沒摸著。
好像還叫他爹住了幾天書房。王慶心裏有些緊張,難道今天的那位什麽南家大小姐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
“王伯,可是這件事有什麽妨礙?”
管家笑了:“也不算什麽大事,可也算不得什麽小事。反正以咱家的能耐,倒不好直接上門。南家家主名南明,曾是宮裏的禦廚。後來出宮繼承祖業,把那間南氏酒樓打理得蒸蒸日上。太後做花宴的時候,因為想念南明的手藝,不但那天叫人叫到了宮裏做了幾道菜,還特賞了南明可帶著女兒參加宴會。羨煞京城大小百官呢。要說這家的權勢,也算不得高,隻是偶爾能直通上天而已。”
王雲聽到這裏,嘴角直接就耷拉下來。能直通上天那就了不得。哪裏是他家能惹得了的。
王慶看到弟弟那委屈的小模樣,突然間冷笑一聲:“我爹在兵部雖然不是什麽高官,可也不是一介廚子能惹得起的,明裏不行,更不能直接把人收拾了。可是給他家製造些小麻煩,應該算不得什麽。王伯,你派幾個下人,傳些流言。”
管家一愣,“大爺,您要是有南家的什麽把柄可傳?”
王慶冷笑:“我打小練武,耳力自不是小雲能比的,由其那南家小娘子在隔壁罵人,我聽得一清二楚。溫世子去他家吃頓,吃得不順心,菜做得也不怎麽好吃,聽說要都退菜了。你再去南家酒樓尋個受傷的小二,細打聽一下,然後再把這事給京城下人管事常去的地方說一說,就溫世子不忿菜不好吃,離去這一條,想來京裏的貴人自有考量。我就不信整不了那破酒樓!”
王雲在一旁聽得眉飛色舞:“大哥,你對我真好!”
王慶揉了揉這小子毛茸茸的腦袋,“嗯,大哥給你出氣。”
管家王件聽著,也覺得這事可行。南明他們倒是不敢亂動,誰知人家太後會不會再去召見,給她做什麽吃食。
以南明禦廚出身,又能麵見太後,想來也是不缺錢的,一個酒樓而已。還真算不得什麽。正好給他家小公子出口氣。
應了一聲喏,管事轉身去操辦這事。時間慢慢過去。
“你知道嗎?溫世子在南氏酒樓吃飯,也不知那裏的廚子給那位世子爺上了什麽古怪菜,據說世子爺拂袖而去呢。”
“真的假啊?”
“我是不知真假,不過這消息是打南氏酒樓的一個被辭退的店小二處得來的。應該是真的吧。”
“難道那位非常得太後眼的南明不行了?不然怎麽酒樓裏會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