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接上頭了
不多時，二人就到了正院。陳嬤嬤並未叫小蘭在外頭等，小蘭是西院的人，整個南府沒有不知道的。此時叫西院的丫頭站在外頭，叫過往的下人看到了，總是不大好。
跟著陳嬤嬤進了前廳，小蘭一見著陳氏，就慌忙給夫人見禮。
“奴婢見過夫人。”
小蘭福了福身，罷沒給陳氏叩頭，她作為西跨院的奴婢，跟陳氏的關係本來也不怎麽好，叩不叩頭什麽的，其實沒什麽關係。
“起來吧。好孩子，我聽人說，你在二丫頭那裏也沒得什麽好處。倒是受委屈了。”
小蘭心頭一震，馬上徐道：“可不敢叫夫人這般說。我是二小姐的奴婢，做什麽，都由著主子說了算。談何受委屈。夫人這般說，叫奴婢如何自處。”
陳氏的臉漸漸沉了下去，突然笑道：“小蘭，你在二丫頭那裏做事，那孩子是個脾氣大的，想來日常當受了不少的難為吧。我為南府主母，不管你這奴婢是哪裏做活，我這做人嫡母的，當是說得上話。小蘭，你若是有什麽委屈，當可照直了說。”
陳氏的話讓小蘭驚在當場，她雖然不知陳是何用意，但就這話聽在耳中，小蘭要是再想不明白夫人這是想讓她說二小姐的壞話，她也不是當個機靈奴婢了。
不過，陳氏這話是不是說得晚了些，她可是打小陪著南煙長大的奴婢啊，就是二小姐嫁人了，那也必是要跟著一起陪嫁的丫頭。怎麽可能直接倒向陳氏？
“夫人，二小姐對奴婢……”
小蘭說到這裏，頓了頓。她突然想到無風不起浪，陳氏既然找上了她，要是她一口咬定南煙對她好，那她可是能平安回西院？
霎那間，小蘭就福至心靈地道：“夫人，二小姐對奴婢尚算一個好主子。畢竟奴婢打小就跟著二小姐身邊，就算什麽不好的地方。這麽些年，也過來了。想來以後待二小姐嫁人之後，奴婢也可當個管事嬤嬤了。”
這模棱兩可的話說得讓陳氏默然了片刻，隨即便有些不高興了。
她身為南府的主母，哪裏下人敢在她麵前支支吾吾的。小蘭這丫頭果然是丁院那個小賤人的丫頭，連話也不會說。陳氏心裏想著，便有些厭煩，隻是口中還是溫和地解釋。
“罷了。既然這樣，我也不多問了。不過以後若是你有什麽不平之事，但往我這主院就是。二丫頭這孩子心性不大好，脾氣也大，由其她年紀也大了。我這個做嫡母的也不大好管，你跟在她的近前，若有什麽不妥之處，當可前來提一句半句的。我也好為你做主。”
說到做主二字，陳氏加重了聲音。小蘭心中凜然，此時卻是不敢胡亂開口了。隻輕聲道：“奴婢明白了。”
“去吧。想來陳嬤嬤叫你過來，也耽誤你給二丫頭做事，還是早些回去罷，省著叫二丫頭知道了，又要訓斥於你。”
小蘭低垂著頭，卻是不敢吭聲，陳氏越看越氣。直接擺了擺手。
陳嬤嬤在旁邊看得惱火不已，同時對小春更是怒氣勃發。
不過小春不在眼前，她隻是心裏越發的憋氣罷了，此時得了陳氏的話，幾乎一把抓了小蘭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道：“小蘭呐，走吧。夫人累了，嬤嬤帶著你回西院。”
說罷，幾乎是拖拽著就把小蘭給拉了出來。出了正院門，陳嬤嬤一聲不發地把小蘭往院外一扔，轉身就往回走。她是一刻也不想跟這個丫頭說話了，真是什麽主子帶出什麽的什麽奴婢，都不是什麽機靈人！
小蘭被陳嬤嬤推得一個趔趄，卻不敢跟正院的人分辨，隻得默默的轉身回了西院。
這一次的經曆著實上她覺得奇怪，是以一回到了西院，她就跟南煙說了。
“主子，您說奇怪不，剛剛夫人身邊的陳嬤嬤居然把我叫到了正院，夫人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說什麽您的脾氣不好，還總給我委屈。可是她們怎麽知道小姐您待奴婢的好呢。”
“哦？有這回事？”
南煙狀似無意地問。小蘭一臉的古怪地道：“真的！小姐，我可沒說謊。剛剛確是陳嬤嬤把我叫走了。當時我就在想，要是夫人她抓了奴婢的錯處，打奴婢一可怎生是好。沒想到夫人和陳嬤嬤隻問了這麽幾句，就把小蘭給放了回來。您是不知道，小蘭到現在還一頭霧水呢。”
南煙一雙妙目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小蘭的神情，見她似乎是真的這般想的。不由麵上帶出了幾分笑意。
“那，小蘭，我且問你，白天的時候，我無故訓斥於你，你真的不怨恨於我的嗎？”
小蘭一臉驚奇地道：“小姐，您那會兒可是好好地教小蘭廚藝呢。小蘭就算再不懂事，可也明了何謂嚴師方才出高徒。別說小姐隻是訓斥了小蘭幾句，就是打罵小蘭，也是為著小蘭好啊。不過，當時，當時小蘭確是挺難過的。不過，小姐，您問這個做甚？可是與夫人尋小蘭有關係嗎？”
南煙的臉上笑容更甚，“好小蘭。剛剛我也隻是隨意問問罷了。今天教你廚藝的時候，總有一道目光一直盯著咱們主仆二人。我當時多了個心眼，就多訓斥了你幾句，小蘭，其實你的天賦還是頂頂不錯的。要不是今天有人偷窺，你家小姐還想誇誇你呢。”
“真的啊！”
小蘭的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她今天一天都忐忑不安，還以為自己真個不是學廚師的料子，才得了小姐那麽多的訓斥呢。現在得了主子的安慰，小蘭隻覺得高興得不得了。
“不過你這丫頭可不興得意，明個兒還得跟著我好生學習。若是叫我發現你偷懶，小心我這個做師傅的，可要重重的罰！”
小蘭吐了吐舌頭，方才不敢露出興奮的神態。南煙見了，方才放心下心來。
“小蘭，沒想到，咱們分店裏的那些人果然夫人不曾放棄，我還懷疑著她們有什麽作為呢。結果今天不過借機一試，便試出來了。你看，我訓斥於你，也沒用多大的聲，結果就招來了一個小春，以後啊，唉……”
南煙突然歎了口氣。小蘭這時方才明白了南煙的用意，當下不臉色都變了，“小姐，小蘭，小蘭是真不知那些居然用心險惡，這個，您不會懷疑小蘭是夫的人吧。”
南煙輕點小蘭的額頭，“你這丫頭可真會想。我就是懷疑哪個，也不會懷疑你這丫頭啊。想來人家招你去了，隻是想挑撥離間，結果你這丫頭也沒應下，就招了白眼罷。”
小蘭拍了拍胸口：“奴婢才不會投了夫人那裏呢。小姐您一定要對小蘭有信心。”
她一臉信誓旦旦的保證著，那小模樣，似是生怕南煙不信她似的。
南煙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我當然信你了。不過明兒指不定那分店裏又出什麽妖蛾子呢，到時我倒沒什麽，隻是你這丫頭可要小心了。”
小蘭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信。南煙笑了笑，沒再多說。夜晚很快就過去了，次日主仆二如往常一般的出了門。
小蘭睡了一夜好覺，直接把昨天發生的事給忘到了腦後，她一門心思想著好生學學廚藝，以後好幫著小姐做事。是以一到了分店，幾乎沒有一刻耽誤，就直接進了廚房，開始複習昨天南煙的教學。
南煙則如往常一般，開始先跟成王府派過來的二個廚師交流一些菜色心得。
不過早間的事本來也不多，南煙她們這間酒樓也沒把重點放到早餐上，是以分店裏的人也不多，幾個廚房裏的成手師傅都跟在南煙的身邊，在後院一邊吃著茶點，一邊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