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喝酒
“不必了，咱們趕緊回去吧。這事我自有主張。”
南煙口中說著，心裏卻在打算，要不要給原主和原主的生母報仇。
南煙帶著小蘭悄悄往回走，不想走在半路，卻正好與一個人碰了個麵對麵。
“前頭可是我那二侄女？這麽晚了不回自己院子，在外頭亂逛什麽！”
南嶽的聲音粗狂，可是聽在南煙的耳朵裏，卻驚得她一跳。
小蘭卻眼睛一亮，悄聲在後頭道：“小姐，二老爺好像對你很有好感。要不，您問一下夫人的具體情況？”
南煙不動聲色地上前施禮道：“二侄女給叔叔請安。今天晚上南煙心情略有煩悶，方才帶著丫環在外麵散步，倒是擾了二叔的興致。”
南嶽盯著南煙半晌沒作聲，突然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南煙心中一動，她突然想到小蘭藏在角落裏偷聽，後來又把偷聽來的消息說與她知。指不定當時南嶽就發覺了小蘭的蹤跡，但是人家未說。
南煙心裏稍一琢磨，就知道這事她得代小蘭認下，不然一介奴仆卻聽到主人家的秘聞，不用問，小命哪裏留得下！
“叔叔說得是，侄女剛剛打前院轉回來。沒想到卻與二叔相遇。二叔，您真的沒話與侄女說嗎？”
南煙試探的話語卻叫南嶽當了真，他歎道：“苦了你這孩子。你母親是個好的，我也沒想到她生產的時候，你那嫡母居然敢在中間動手腳。”
“頻頻，她是怎麽動手的？您能具體告訴侄女我嗎？”
南煙急切的聲音讓南嶽有些尷尬，“這些事我也隻是聽南府的奴才說的。並未親眼所見，不過你生產時用的穩婆倒是在我手裏招認，當年曾帶了活血藥物進了產房。至於其它的，我便不大知曉了。我哥知道多少我並不確定，但我敢定，陳氏定是在裏頭動過手。”
“二叔，您能告訴我，我生母做了什麽，您方才會把這種事說給侄女我聽嗎？”
南嶽黑色的臉膛罕見地紅了，可是他卻狀似隨意地擺了擺手：“這個嘛，不過是看不過眼罷了，我哥隻有你和大侄女二個人，那陳氏居然有臉苛待於你。這不不算，自己生不出兒子，居然連別人都不許生，簡直嫉婦一個，我說了又怎麽樣！行了，你回去吧。省著叫陳氏的人看到，又看你不順眼。”
南嶽說著，一甩袖子就走了。南煙此時心情極為煩躁，以前她就有些猜測，現在猜測成了事實，她一時也不知如何麵對南府裏的人。
也不知這柳氏倒底礙了陳氏什麽，居然狠到直接在生產時下殺手，指不定當也是看到生下來的是個丫頭，方才沒下死手，要是生的是個男娃，估計那會也隻能報個一屍二命了。
南煙默默走回了自己的西院，小蘭拿回來的點心，她是一樣也吃不下去了。
正在鬧心的南煙並不知道，今天的晚上，可光她一個人在鬧心，前院書房裏，南明直接被自己弟弟生生揭了皮，露出了內裏的肮髒，南明一晚上的心情都處於暴躁中。用氣急敗壞這個詞，最為恰當。
第二天，南明並沒去酒樓，獨自一人在書房裏喝悶酒。
書墨在外頭看著，隻見那酒瓶子一個個的被拿進去，就是不見家主出來。
時間一長，他也有點害怕了。在這個年代，一上三十，自稱一句老夫，都是正常的。南明都快四十了，書墨哪敢叫他一個人在書房裏喝那麽多啊。
他琢磨了一下，直接派了個人往正院報了個口信，隻道家主一個在書房喝多了，其它的倒沒多說。
陳氏又不是傻子，如何不清楚南明因何喝多了。不就是覺得對不起那個姓柳的賤人嘛。
她轉了轉眼睛，好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裝容，便端了碗醒酒湯去了前院。
在南明書房的門口，陳氏把自己帶來的人留在了外頭。還扔了個金瓜子給了書墨：“以後老爺這邊再有什麽不妥之處，你隻要盡早給本夫報信，自少不得你的好處。聽到沒有！”
書墨略有興奮的低下了頭，“夫人，小的明白。”
把手裏的金瓜子收進懷裏，書墨早就想好了，待老爺一睜開，他定把收了夫人賞的事，報給老爺知道。
作為仆人，最忌三心二意。書墨還沒忘記自己的主子是誰呢。
陳氏並不理會這些仆人是怎麽想的，就算知道了。可能也不會在意。她拿了食盒，推開書房的門，慢慢走了進去。
“老爺，您喝了這麽多的酒，居然還往裏喝，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母女啊，你這是想把自己喝死不成？”
陳氏埋怨了一句，上前一步，就搶下了南明手中的酒瓶子。
南明冷冷地掃了陳氏一點，卻不想和她說話。陳氏被南明的眼神嚇著了。
這樣冰冷的眼神，她隻在十三年前看到過。那時正是柳氏身死的時候。
一股冷意從頭到腳，陳氏幾乎想都沒想，就哭上了，“南明，你有沒有良心。我為你操持半生，你卻三心二意。居然還在江南另娶她人。要不是你當年要進皇宮，不能有一丁點兒的汙點，我這個黃臉婆指不定就叫你給休出門外呢。怎麽，到了如今你還恨著我？當年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我送去的補藥把柳氏的孩子補得那般大啊，南煙那丫頭也是個喪門星，要不是因為她，柳氏如何會難產而亡！”
說到這裏，陳氏哭得化了妝的臉都糊了。
“閉嘴！”
陳氏被南明嚇得哽咽一下，果真收了哭聲，就聽南明壓著嗓子道；“當年事，我是後知道的。不過你也別忘了是誰給你掃的尾。這事以後不許再提，柳氏隻能是產後大出血而亡。我也沒有想追究你的意思，陳氏，你回去吧。咱們年紀都大了，這種事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陳氏眼睛一亮，卻依然哭訴道：“南明，你難道還真不信我了？當年我是真的沒動手，柳氏不過是因為補得過了，胎兒長的過大，方才難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