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信了
陳氏一見南彩彩的樣子，就知道這事還有宛轉的可能，她順口訓道：“丫頭，娘沒能生出男丁，你父親其實是不高興的。但是能有你這孩子，娘的心也得了寬慰。至於你二叔的話，大可不必放進耳朵裏。你也不想想，他遠走邊關多少年了，這些年想知道些南府的事情，也不過是打發些奴才回府問問話罷了。這人雲亦雲的道理，彩彩你應該不用母親教吧。”
南彩彩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也是，流言過了幾個人的口，總是與一開始的不同，這事她早就知道了。
陳氏看著女兒，心頭高興，繼續道：“往來的奴才傳過去的消息，你說能是什麽樣子的。南煙身為庶女，在府裏過得不好，加之她生母早亡，什麽流言不可能。母親也不騙你，那南煙的生母是南邊來的，當時你父親去了南邊學藝。隻是不小心遇著了劫匪，柳氏救了你父親一命，這才有你父親納人進府。不過後來柳氏攜恩圖報，懷了南煙之後，差點壓得娘喘不過氣來。母親可是你父明媒正娶回來的正室，哪裏叫人壓在頭上的道理。不過你二叔當年就因著柳氏的救了你爹的命，一直對西院那個極為上心。如今他又偏心南煙，想來也是這些年府裏的奴才回話，覺得柳氏虧了。你說說，你二叔因著那些奴才想的偏了。不過他是你父親唯一的弟弟，你可不能因著這個對他有了意見。聽到沒有。”
南彩彩眨眨眼，隻覺得自己母親說得十分有道理。想來那南煙依然可能隻比奴才生的好一點，親娘八成是個農女，又救了爹的命，卻立刻攜恩圖報，後來難產沒了，方才有了二叔埋怨母親的話題。
這般一想，南彩彩倒沒了問下去心思。
“娘，你勞累一天，就為了給二叔接風喜塵。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女兒回房了。”
陳氏此時方才放下心來，“去吧。母親在這裏看著你進去。”
南彩彩高興地點了點頭，快步走進了自己的梅院。一進了屋子，南彩彩就恨恨地衝著紅尾道：“二叔真是可惡，不打聽清楚，隻憑著奴才們一句流言，就弄得母親和父親二個人都下不來台。我看他也不怎麽樣嘛，整個一糊塗蛋。難怪家主是父親呢。”
紅尾哪裏敢胡言亂語，隻順著大小姐的話道：“想來也是二老爺遠在邊關的原因。待時間一長，想來二老爺的觀念自然就會發生轉變。”
南彩彩笑道：“正是這個理！再過上幾日，我看那南煙有什麽好得意的。”
南彩彩沒再提南嶽，她算是記下這個二叔了。以後再也不理他了，耳根子軟得不像個男人！真討厭！
打從這一天晚上起，南彩彩就開始厭惡起南嶽來。夜漸漸深了，隻是當南府其它地方安靜的時候，西跨院這邊卻並不寧靜。
南煙和小蘭回去不久，小蘭就後悔了，“早知道今天晚上的宴會吃不到一點兒不東西，我就早早往大廚房那邊要吃的了。現在可好，咱們院子裏什麽都沒有，晚上咱們吃什麽呀。”
“怎麽大廚房會沒飯吃？”
南煙有點奇怪，小蘭卻道；“這還用問，你想，主母和家主他們早就吃過了，大廚房那邊自然不會再準備吃食了。咱們以往晚上能拿著飯菜，還不是蹭的另外幾位的飯食。您真當大廚房那些隻知踩低捧高的奴才給咱們西院留飯！”
南煙想了想，“他們不給咱們留飯，但我看正院酒席上的點心少有人動，想必後廚那邊應該還存一些。要不你去問問，總不能晚飯不給，連填肚子的點心也不給咱們一份吧。”
小蘭想了想，覺得有理。
“小姐，我那現在就去。可不能叫那幫奴才給吃光了。”
小蘭說到做到，風風火火的出了門。南煙在屋子看了一會兒書，又慢慢改良了幾道菜譜。
可是小蘭就是沒回來，南煙又等了一會兒，再也等不下去了。
會不會小蘭和大廚房那邊的人吵起來？南煙一邊狐疑，一這往披上大衣裳就往外走。
她打算出去找找小蘭。西院裏就她們主仆二人，要是小蘭再出些什麽問題，南煙覺得，以後她可能真的要賣身給溫周了。
出了西跨院，南煙就往後廚走，才走大半的路，南煙就聽到了小蘭的聲音。
“小姐？”
南煙驚得一回頭，小蘭不是去大廚房了嗎？怎麽人卻在反方向喚她！
不過這是小蘭的聲音沒錯，南煙想了想，倒底一直以來的唯物主義思想占了上峰。
回過身，南煙慢慢往小蘭出聲的方向走去。這時，一個黑影也迎著她走了過來。
“小姐，你怎麽出來了？我一回到咱們院裏，一看你人不在，我就知道小姐您八成出門了。”
南煙立時惱了，“小蘭，你不是說去了大廚房嗎？怎麽你卻從前院過來？”
小蘭一把拉住南煙：“小姐，我剛剛聽到一個壞消息。”
南煙一愣，“什麽事？”
她想，是不是南明又出什麽妖蛾子了？不然小蘭怎麽會這麽說。
“小姐，剛剛我走在半路上，正好看見陳氏，不，是主母大黑天的往前院走。那會兒我正走在半路上，當時覺得奇怪，就跟了過去。還好今天沒有月亮，倒沒人發現。小姐啊，你猜，我在前院偷聽到了什麽！”
“你聽到了什麽？”
南煙順著小蘭的話問。
“我當時看到家主，還有剛剛回來的二老爺，以及主母和大小姐在一起吵架來了著。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別大喘氣，快說。”
不知為什麽，南煙總覺得小蘭的話，可能會影響她對南家的態度。
“當時二老爺說，您生母的死，當與家主和主母有關係。而且二老爺還說，柳氏生前對南家有大恩。小姐，奴婢一聽到這些，就偷偷回來了。”
南煙點了點頭：“小蘭，以後可不能再幹這種事了。你隻是南府的奴婢，要是叫那幾位主子發現有人敢偷聽這種機密事，指不定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小蘭一雙眼睛灼灼生光：“小姐，要不小蘭再去打聽打聽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