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事成
“噢。那我先回去了。”
閆山越明了一聲，轉身拿起自己的外套。他儼然是在逼我，意思就是說我走他就會走了。
小悠的眼睛已經瞪得不能再大了。雪白被單上皺起了一層層褶子，但很快就變平了。
“苗姐就留下來陪一下我吧。”她在強顏歡笑。
再看閆山越的表情，他理所當然要伸手過來牽住我！
走開。我厭惡著扭轉過頭去。
就在此時，閆山越居然往後踉蹌了一步。
不過很快，他在小悠跑過來扶住他之前就已經站穩了。
“哼。果然是你。”
袁浩這樣說著出現了。
果然是你。
我驚喜著望向站在我前麵一步的袁浩。
再一次看見袁浩和閆山越麵對麵站著了。這次稍稍有些不同。這次袁浩並沒有開展更進一步的挑釁或者鬥毆。他就說了這麽一句話，隨後轉身叫我走。
我很吃驚。這次就連閆山越也沒有阻止我。仿佛剛才那一招鬼打牆很管用，讓他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閆山越沒有阻止，小悠當然也不會阻止。畢竟他們可是很久沒有見麵了。
我和袁浩就這麽走了。
在回來的路上，袁浩也沒有問我閆山越的事情。這個狀態維持著，即使是回到了家，他也沒有過問。
糟糕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好事接踵而至。
在三天之後，我終於收到了人事調動令。而且還是從張曼芝手上轉交過來給我的。調動令上說我在保證履行原崗位工作職責的情況下到企劃部何經理那裏幫忙其手上的項目。項目完成後提成分紅按照公司相關製度規定執行。
收到調動令之後要馬上到企劃部何經理處報道。我認真地遵守著。
企劃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人都還沒有到達就已經能嗅到一股特殊的男人味兒了。電話線路聲、吵架聲、各種設備忙碌的聲音緊隨其後。
這是在忙什麽大項目，可以把這麽些二十七八的小夥子熬成了40歲的大叔，還是隨時都能爆粗口的那種。
根本沒有人會有空理會我，就算是那個負責轉內務的助理。我都還麽沒有開口說話，她就已經接了四五個單子。雙手一直不停地敲擊著鍵盤，腦袋還要和肩膀夾著一個話筒。
後邊後邊。
她用眼神給我示意著。
看來是已經進化到不用來者說明來意就能猜出幾分的境界了。著實厲害厲害。
一個冷冷清清的隔斷瞬間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就在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支的時候，隻有那裏最為輕鬆。電話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打出去，更沒有人打進來。
那張沉得跟死水一般的臉上沒有一點色彩。看來擺在他麵前的電腦是根本就沒有開機吧。應該和他右手邊的座機一樣正在沉睡。
“何永才”
這三個字被製成名片掛在他的辦公桌隔斷上。
噢。他就是何經理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有點不想過去了。不是我膽怯，隻是覺得這樣真的會白費功夫的呀。怪不得他親自到各個部門遊說了那麽久還是一個人都沒有找到。
他找我會不會是山窮水盡，奔著死馬總比沒有馬強的念頭來的吧。
袁浩是沒有騙我。正如他預言的那樣，何經理會正兒八經地通過各層領導的同意給我發正式的人事調動令。可是袁浩他真的是沒有計算錯誤嗎？
一百個億的項目就憑我和何經理兩個人真的沒有問題的嗎？！一百個億啊！
什麽概念？！衝著臉麵和排場，誰也不會給一個看起來不怎麽經事的職場新人和一個老大叔出格一百個億吧。就連集團本部都還把他的項目擱淺了呢，還要說別人？光是看臉這一項就鐵定過不了的吧。
一百個億啊！誰會隨隨便便給出那麽多錢？！
算了算了，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和袁浩商量商量吧。反正調動令上寫著還有兩天的期限。
就在我飛快轉身意欲離去之時，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從剛才就一直呆呆愣愣坐在那裏的何經理居然說話了！
“喂！你！那個那個——”
他在叫我嗎？一定不是在叫我？一定不是。電梯。嗯。幸虧我也是剛到，隻要電梯門一打開，我就能立即遁走了。
喂喂。電梯快點下來呀。
“你！要去哪兒？！”
何經理的聲音還回蕩在我的耳邊，音線越來越粗狂，聲音越來越大，一副要吵架的模樣？
哎？真的是在叫我嗎？不是吧。不是吧。電梯。哦。來了。三十六走為上計！
“苗小樂！”
伴隨著一聲怒吼，一張粗狂的手掌重重落在我的肩膀。
啪嗒——
嚇得我魂兒都要丟了。
我裝傻道：“何經理好啊。你好嗎？”
“好！好得很！跟我來。”
他低聲咒著把我領出了電梯。這真是很尷尬的了。如果他問我，我可以撒謊說沒有聽見，還可以撒謊說沒有收到調動令。
可是這有可能嘛？沒有可能。很明顯的。心急的我一早就捏著調動令急匆匆跑到了企劃部。就在他追上來的那一刻。鮮紅色的紅頭調動令活生生擺在他的麵前。想抵賴都沒有用。
“坐。”
何經理還真是言簡意賅，順手就把一把滑輪辦公椅推了出來，整好在我麵前停穩。
看來不坐都沒有辦法了。
“嗯。簡曆帶了嗎？”他哼哼著，往我身上掃了一眼。
簡曆？什麽簡曆？調動令上沒有說呀。
我連椅子都沒有坐下去他就先問我要簡曆了。最重要的是在看見我一臉懵逼之後又果斷阻止我，叫我先坐下來好了，不用刻意回去拿。
“這個項目比較大。以後要出去跑的時間會很多，加班也是常有的事情，你能接受嗎？我本來也有幾個合適的人選，可是上麵不撥給我。你又沒有什麽經驗，可能也未必跟得上我。總之你既然來了，不管以前張曼芝是怎麽教你的。你都必須忘得一幹二淨，百分百要聽我的。知道了嗎？知道了的話今天暫時就這樣了吧。你就先回去。明天什麽時候做什麽我會通知你的。”
他自言自語著，完全就不管我有沒有回答他提出的問題就直接把我退回去了。
“嗯？還有什麽問題？”
末了他還要反問一句。
我無語道：“沒什麽。何經理再見。”
整個過程我壓根就沒有任何機會發表意見的說。關鍵是怎麽都覺得我到他這裏來，他是一點都不讚成，好像是上麵強行塞給他似的。嗬。明明就是沒有人跟你好吧。業務部那些老骨頭嫩骨頭完全就是不想理他。自己本部門的對他也是沒有半點寒暄。看來他一直被奉為傳說不隻是因為過於嚴肅，還是因為根本就不會說話。
我是想過來沒錯。袁浩說了過來一定能成的。可按照目前情況來看，怎麽都不像是能成的樣子。
一般團隊合作做一個項目，都會事先發一些關於項目的材料吧。至少都先通一下氣什麽的。以前幫忙準備項目材料的時候，他們也不是都提供了相關的材料了嗎？怎麽到了他這裏就隻有這麽一段自言自語就把我掃地出門了。
他不是根本什麽都沒有準備的吧。這會兒再看看他的桌麵就知道了。連一份相關文字材料都沒有。桌麵整潔得驚人。跟從來都沒有開展過辦公一樣的。
不妙啊。這種情況怎麽看都覺得不妙啊。
袁浩做這個決定真的是經過深思熟慮而不是單純地想要逗我玩的吧。
好像他也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
袁浩······
我咬牙切齒著扶住了走廊的扶手。
心情極度複雜鬱悶，令我暫時沒有辦法回到辦公區域。
就在此時，久違的電話號碼出現在了來電顯示屏幕上。這是梔子的電話號碼。
太突然了。沒想到過了那麽久，梔子還留存著我的電話號碼。之前的聯係全部都是在微信上麵進行的。由於忙碌的緣故已經很久都沒有聯係過了。
我驚喜地接通電話。
果然還是梔子靠譜一點。結婚之後變得更加貼心了，愛情的滋潤真是必不可少。嘴巴都變得甜多了，一口一個好姐姐地叫著。聽得人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好多了。一件件有趣的瑣事從她嘴裏說出來，怎麽聽都不覺得刺耳。她還能保持著起初相遇時的心態。
“我後天回國。要不要出來見一麵。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真是想死了。好不好嘛，正好是周末。”梔子開始撒嬌起來。這功夫看來平時是沒有少練習。
我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心裏暗暗樂嗬著。看來Jack那一把老骨頭沒少被這甜甜酥軟掉。人們都常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愛情和事業也不可兼得。可是Jack這個男人偏偏都拿到了。真真正正是走上了人生巔峰了有沒有。而且抱的還是比他小了那麽多的美嬌娘。婚後愛情與事業雙飛升。明明結婚之前梔子心裏還有那麽多過不去的坎。
周末就好好見見這位新晉婦人吧。好好聽聽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