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軸心
什麽?小悠的老爸居然是集團的二把手!要不是親耳聽見的話,我還真不敢相信。怪不得之前葉華清來視察工作的時候,整層就隻有她一個人埋頭在那裏玩手機,被發現了之後還嬉皮笑臉的。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小悠她一家子都住在總裁家隔壁。也就是說,集團一把手二把手還是隔壁鄰居家的關係。在閆山越沒有出任總裁的時候,葉華清就已經是集團總經理。閆山越老爸病重期間,幾乎所有工作都讓葉華清代理了,可以說是深受信賴的。這個CK集團可以說也凝聚了葉華清這大半輩子的心血。就這麽沒有關係的浪費掉未免太可惜。
本來就有這種關係存在的,等到下一代的時候加深一下關係也是極其常見的選擇。而且小悠自小就喜歡著閆山越。兩個已經有了“實”。閆山越那邊也沒有傳出過什麽類似於緋聞的事件。這樣看來隻要再推一步就可以成事了。小悠也會因此而幸福起來。
以前就知道小悠的老爸十分寵愛她,幾乎會滿足她所有的願望。可為什麽到這種事情上來,他反而是要極力反對?
電話掛斷之後,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一方麵是撒謊了,另一方麵是又知道了關於小悠的事情,還是過了那麽久了我才知道。
也是在這一刻。小悠醒了。
她最先找到的是閆山越。我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她的高興與不安,全部都融進了周圍的空氣裏。
看著閆山越十分嫻熟地扶正她,給她送水的樣子。我突然有些不安,甚至有些嫉妒。
他們一定是在一起很久了才會有這樣熟練的動作。每一個姿勢都有著百分百的契合度。閆山越並不排斥她,隻要她投懷送抱。
小悠的呼吸還是很急促,因為突然醒來導致肺部氧氣不足。不過這些都在閆山越精心照料之下慢慢變得平穩起來。
我是不是有些多餘?
手機被緊緊地攢在手裏。也許暫時離開會好一些。反正小悠現在也是背對著我的。剛才到一邊接電話去了,現在離小悠有些遠。怪不得她沒意識到我。
“山越,真的是你嗎?”
聲音是激動的,亢奮的。小悠正在用雙手觸摸他的臉頰。
很快,這個動作就被阻止了。
“是我。”
閆山越低沉著聲音回應道,按下小悠伸出來的雙手。即便是背對著看不見臉,我都能感受到此刻他的眼神,一定是和小悠相互凝視著的。
此時的小悠一定無比的激動和幸福。據小悠所述,他們最近一次見麵是兩個星期以前。
兩個星期以前,好久。
選擇和一個人在一起然後連續兩個星期見不到麵,信息不回,電話不接比較好。還是選擇和一隻鬼在一起,永遠隻能埋在心裏不能和任何人分享比較好呢?
那個人就算不回信息,不接電話,最後還不是回來了。大家都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有著相同的時間,會一起慢慢變老,感受時間的流淌與世事的變遷。
而鬼不能。他們不會老,大概會和蕭洛城一樣,永遠保持著年輕的模樣。老的隻有我。
還是先出去吧。說不定袁浩已經到醫院樓下了。然後就這樣和袁浩乘夜而歸,也不錯。
現在的時間全部交給小悠和閆山越吧。慌我也幫忙撒了,接下來的事情······
等等。小悠記不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經曆過什麽?
腳步突然就這麽打住了。
回眸的一瞬間,我看見了閆山越。他正在看著我。而小悠此時是背對著我擁抱著閆山越的。
還是不說了吧。
在轉過身去的時候,小悠急促的聲音響起“山越。你知道嗎?我剛才看見了一個神秘人······”
神秘人?!
糟糕。小悠還記得。那她是不是記得自己遭遇過什麽。現在是要老老實實告訴閆山越嗎?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是嗎?”
閆山越淡淡回應著。我驚呆了。他隻是微微感興趣而已。
緊張的,不安的隻有小悠。她還在敘說,像是無用的解釋。
“不。你聽我說。那個神秘人在陰暗的樹影下,和你長得非常地相似。”小悠繼續補充。眼神已經完完全全落到了閆山越的臉龐上,尋找著求證著這些蛛絲馬跡。
所有求證探索的結果都證明了她的猜想。她飛速地試圖將手蓋住閆山越側臉,惆悵道:“你不信?”
閆山越的眼神依然是看向我的。他沒有什麽相信不相信,隻是沒有太多表情。這樣的小悠在她麵前就像是搖尾乞憐的狗。
“現在夜已經深了。沒有什麽事的話還是早點休息吧。”
“不。是真的。我飛快地衝上去抓住他。想要看清楚他的臉。實在是太像了!我們拉扯了起來。他的眼睛被我撞掉了!看見了!那張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不過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其實就是······”
“你累了。”
閆山越忽地提高了音量,像是某種震懾。
這很有用。因為小悠已經哭了。她很委屈。因為她說了閆山越好像不怎麽想要聽見的話。這種震懾感就像是赤裸裸的職場上的對白。哪怕小悠說那個神秘人長得像閆山越又如何?就是因為像,小悠才會奮不顧身地追上去的。她隻不過是想求得一些安慰而已。閆山越如何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她?
小悠這樣說明情況,那就表示當時小悠根本就沒有受到侵犯。衣服是被拉扯才會亂的。我想最後一定是那個神秘人把小悠打暈了。
為什麽就不肯聽小悠說完話呢?為什麽中途一直都在看我呢?小悠可是一直全神貫注地看著他。
這下,小悠也終於是發現了我。
她的眼睛出現的不是一種想要依靠的時候突然出現某種可以依靠的肩膀的喜悅。而是一種驚訝和恐懼。
這種恐懼讓她的眼神在我和閆山越之間反複流轉。
“你在。”
小悠忽地抓住我的雙臂。力道有些大,有些痛。
當然是在的,一直都在。我開始試圖掙脫,再好好寬慰她。可閆山越已經沉穩著幫她蓋好被子並將她的手鬆開。
啪——
小悠用力地抓住閆山越的手,慌張道:“你別生氣好不好?我隻是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會胡言亂語的。”
她的話很卑微,幾近於哀求。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卑微,這樣哀求。總之在我順著小悠的手往上望去的時候,看見的全部都是閆山越那張被燈光打上陰影而模糊掉的臉。
胡言亂語?這樣也算胡言亂語嗎?那個神秘人我也看見了。他和閆山越,不,和誰都很像。那種感覺介於閆山越和袁浩之間,可冥冥中又感覺是他們其中的一個。這根本就不是胡言亂語。我很想直接把小悠的手推開。因為閆山越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和小悠生氣的,還是突然就嚴肅起來把小悠嚇哭了的。我也不明白小悠為什麽要做到這種地步。
同樣是帶著高年齡差的情侶,同樣是年長的那一方,為什麽閆山越總是顯得要比Jack低一點。
閆山越太高了,頭頂都是白色的燈。我完全看不見他的臉,隻看見小悠不舍得鬆開的手還在緊緊地攥著閆山越。
我皺起眉頭道:“你凶什麽凶?小悠都遇到這種事情了,你關都不關心一下。還說這種話。”
很意外的。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最先得到的不是閆山越的回應,而是小悠的回應。
“不要你多管閑事。”
她這樣回應我,簡簡單單一句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再飛進我的耳朵裏麵,怎麽聽都像是在罵。
這個小丫頭今天在自己的男朋友麵前大膽了一回。她這種大膽深深的傷了我的心。戀愛還真是能讓人成長。首先就是要把自己的朋友排除在外。
好。那就不多管閑事。
我憤然起身離去。
隻聽閆山越忽地叫道:“沒我允許你要去哪裏?”
“她要回家!”已經容不得我回答了,小悠已經匆忙替我下了決定。
嗬。小悠這是在吃醋吧?兩個人在我身後一唱一和的,把我夾在中間很好玩嗎?簡直就是搞笑。明明就是他們在談戀愛,非要把我立為軸心,繞著我打圈圈。誰也趕不上誰,就這樣倚仗著我這顆軸心瞎轉。有意思嗎?一點意思都沒有!
咚咚咚——
“去見誰?”
隻見閆山越快速衝上來質問。
他為什麽質問?憑什麽質問?與這個相比,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小悠的情況嗎?
嚇得我轉身一看,小悠居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現在正忐忑地盯著我,上下嘴唇顫抖著,好像隨時都能說出什麽不可以逆的話來。
隻是閆山越還在,她不能說。
她的學習能力一直都很好。
如果沒有閆山越剛才那一聲震懾般的阻止,此刻的小悠是不是能立即從病床上跳下來給我來一巴掌?
我無語道:“當然是回家了。小悠不是說了嗎?她受了驚嚇,你還是在這裏照顧她吧。”
在這個時候,他隻不過是我好友的男朋友,並不是什麽集團總裁。
“你不是訂了床位了嗎?不留下來照顧嗎?”他有理有據地說著。在麵目表情上並不比剛才麵對小悠時好看多少。
可是他不知道,我不是小悠。我並不像她那麽好欺負。我理直氣壯道:“難道要我在這裏當電燈泡嗎?!”
我欠的是他的錢,又不是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