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突然襲擊

  “不好意思。情緒有些激動。忘記自我介紹了。我也姓方。大家都管我叫麗姨。你也可以這樣叫我。”她強裝鎮定地強調著，好像要把這個名稱，這個人刻到我的腦海中為止。


  我驚愕著，叫了她一聲麗姨。


  她不是對我感興趣，而是方雪林。她的年齡、身高、體重、愛好等等大大小小的問題，幾乎被麗姨問了個遍。


  各方麵都挺好的，很健康，獨立。我這樣告訴麗姨，所有好的那邊。因為說了不好的那一麵，我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特別是麗姨聽到方雪林因為這件事情，差點被車撞了之後，整個人都要暈倒了。幸好劉叔叔在旁邊扶著她。我不能理解，對於這樣一個陌生的人，隻有一個人名字而已，她都能表現得如此身臨其境，悲痛欲絕。


  麗姨開始辯解起來：“哦。我也姓方。我的孩子被別人抱走了。一直沒有找到。所以對姓方的孩子，都特別在意。你不要緊張，也不要懷疑。不好意思。嚇到了。可以的話，能不能請她出來一起吃個飯什麽的。”


  不會不會，應該可以吧。我這樣回答她。


  方雪林，這三個字好像對她特別的有魔力。之前還是有些矯揉做作，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現在卻也變得跟劉叔叔一樣，有些卑微。


  劉叔叔竟然也跟著幫她說了好話。


  等領養的事情辦好了，就約出來見個麵。但是你不能告訴孤兒院那邊方雪林的行蹤。


  我這樣說著，明顯覺得自己不對。可我依然這樣說了。總覺得，在某種程度上，我變成了要挾的那一方。原來我才是惡的。


  “哎呀。已經10點了。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了。還有些事情要忙。那，我們再聊。這樣吧。一個星期後，我們在這裏碰頭。手續方麵的事情，我會盡快弄好的。”麗姨打著包票，給自己也定下了一個死目標。明明剛才還是一副幫人的模樣，現在反而像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一般。而且巴不得辦得越快越好。


  望著打著車離去的麗姨，我疑惑地問劉叔叔：“她是做什麽的？那麽有本事？”


  “好像是在有錢人家裏麵做事。聽說還是一個挺厲害的人物，認識的人多，關係也多。能認識她，真是上輩子積福。”劉叔叔忽然十分高興地回應道。


  這不對。


  我打斷他，質問道：“你該不會真的跟她有什麽吧？”


  劉叔叔被我的質問嚇到了，不過他沒有生氣，反而心平氣和地說：“怎麽會呢？我現在一心一意都放在天一身上。你別看我這樣，以前我是做保鏢的。賺了不少錢，但年輕心高氣傲，不懂生活，最後，工作沒了，老婆孩子也送了命。我渾渾噩噩過了10年。那天，我遇到天一。他那雙眼睛，瞬間就讓我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我們很聊得來。我決定要撫養他。不管多累，多苦，我都會好好把他撫養成人。麗姨她是我的恩人。正如你所見，我沒有買房子，沒有固定的住所和條件給天一。所以這個手續一直沒有辦下來。我已經不能再等，跑到院裏理論，證明我的想法。那個時候，麗姨正好也在現場。她雖然有時候說話不順耳，但心地很好。後來很多事情，都是她一直在幫我。包括這套房子。原來要養一個孩子這麽不容易，要做這麽多事情。我以前都不知道，現在想想，這真是老天給我的一次機會。真希望這件事情能順順利利的。”


  “放心吧。一定順利。”我默默鼓舞著。


  劉叔叔卻忽地說道：“其實她也很可憐。你不要怪她。剛才你也聽她說了。她的孩子被人抱走了。其實不是這樣的。當時她帶著嫁妝和一個男人結婚，沒想到這婚剛結一年，某天早晨，新郎全家都不見了，隻留下一堆借條給她。當時她已經懷孕了，一睜眼看見這個事實，羊水直接就破了。後來，她的娘家承擔不起，跟她斷絕了關係，還把她的孩子送了出去，沒告訴她送哪兒去了。這麽多年過去了。雖然法庭上給她討回了公道，但孩子找不回來了。這麽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回自己的孩子。那家孤兒院，每逢有小孩進來，她都要去看一下······”


  原來還有這種事情。


  聽完劉叔叔忽然提起的往事，我突然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悲涼，以及一種淡淡的憧憬。如果方雪林真的是她的孩子就好了。隻可惜，從時間上來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告別了劉叔叔，我返回家。


  方雪林一頭撲進了我的懷中，把我撞得說不出話來。袁浩看見了居然都不生氣。他這樣平淡的溫柔，讓我有些不能適應。


  “肚子餓！肚子餓！肚子餓！”方雪林跟個餓死鬼一樣嗷嗷大喊著，蠻橫不講理，仿佛她就是天，她就是地，誰都得聽她的一樣。就連小黑都喵喵喵在旁邊跟著附和著，雖然連走路都走不穩。


  我口口聲聲喊著好好好，有些失落地走向廚房，任由方雪林和小黑這一大一小混世魔王在大廳裏麵啃著僅剩的蘋果。袁浩他隻知道用右拳撐著頭，耷拉著一條腿，平靜地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哢擦哢擦哢擦——


  看來，是真心餓了。有精神了真好。


  我默默念叨著，打開幾近空蕩蕩的冰箱，一排雞蛋、幾個略微起了皺皮的西紅柿和三顆快要焉了的生菜靜靜地躺在冰箱角落裏麵。，肉類就隻有強凍起來的骨頭了。


  又忘記了，采購這種事情，也交給袁浩了。


  正當我附身要去拉開冰箱強凍抽屜的時候，一雙涼颼颼的手直接從我的腰部開始環繞了過來，伴隨一聲低沉而邪魅的笑聲。


  哇呀！


  我驚愕著跳了一下，轉頭一看，果然是袁浩。


  “幹什麽啦？嚇死我了。”我低聲回應著。


  語氣竟然在說出口的那一刻，由憤怒怨恨變成了滿滿的驚喜與溫柔。刻進了骨子的不舍，讓我無力去推開他。涼爽到舒心的溫度，哪怕再進一步，也是情理之中。


  突然點燃的火焰，在冰霜表麵化開，升騰出一股溫熱的水蒸氣，蒸得人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袁浩隻知道更進一步，權當這打開的冰箱門是一道完美的屏障，已經沒有人可以看得見。那我就不用那麽害怕，等待著入秋的清涼，拂去在我體內盤踞已久的夏炎。


  秋天，快來了。


  “這麽乖。”袁浩低聲笑著，慢慢推開冰箱門，擋住幹擾的視線。


  開啟的時間太久了，冰箱門框上開始滲透出來的水珠打濕了我的右手，本應是冰涼的，現在反而變得無比炙熱。


  我生氣著：“不喜歡我就走了。”


  袁浩狡猾地盯著我的眼睛，笑道：“哦豁。”


  “我，我又不是不敢······啊。”我紅著臉反駁著，被他一手抱住。他另一隻手開始動了起來。


  冷氣還在不停往外躥著，可溫度卻越來越熱。這冰箱質量有問題。


  我斜視著冰箱門框。


  如果我看不見大廳，那大廳的人同樣也看不見我了。


  這是何等的羞恥。


  “姐姐！好了沒有？”方雪林在大廳大叫著，一副要走過來的樣子！


  “啊。”我急促地低聲叫了一聲，強裝鎮定著回應：“哦。哦。快了，快了。西紅柿炒蛋，豬骨肉粥，可以嗎？”


  “可以可以。”


  大廳裏麵傳來方雪林隨意地回答。


  太好了。


  她不會進來。


  我鬆下半口氣，不停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袁浩卻一手從冰箱裏麵取出一排雞蛋，一手取出幾顆西紅柿，一臉什麽也沒發生似的地說道：“喵大人，還不快做飯。小孩都餓著呢。”


  “你，你你，你······”


  “我什麽我哦。小的就拿個雞蛋，拿個西紅柿。喵大人怎麽臉都紅了。哦豁？該不會是在想什麽羞羞的事情吧？哦豁？看來晚上小的可得好好調教一下······”


  “閉嘴！滾！”我低聲叫喊著，一手奪過袁浩手中的雞蛋。


  麻利地架上鍋，點起火，哢一下哢一下破了兩個蛋，放到鍋裏麵，一股謎一樣的味道立即從鍋裏麵飄了出來。


  糟糕，忘記放油了！


  我手忙腳亂著擰開油一倒，居然倒了一鍋。


  ······

  可惡。


  最後還是袁浩炒的菜。為了不讓方雪林發現異常。整個過程都是由袁浩抱著我進行的。也就是說，還是他炒的菜，隻不過是用的是我的身體而已。


  方雪林和小黑越來越要好了。可能是因為那場事故的原因。飯後。我告訴了方雪林調查的結果。她很開心。


  到夜晚的時候，方雪林這個家夥突然叫醒我，跟我認認真真道了一次謙。


  他喵的。一個個就喜歡給我來突然襲擊。明明知道我受不了這種刺激。


  不過既然我比你大，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望著已經在身邊睡著的方雪林以及蜷縮在她身邊的小黑，我暗暗念叨著。


  卻不知道，此時，黑暗中，正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