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上養生篇
蘇醫師顯然也知道這些道理,也篤定了對方無力購買五百年的靈藥,要不然也不會將病情拖了這麽久而無法醫治。
而他之所以接連兩次提到靈藥,則是這個世界裏的醫師們的一種通病,用普通的方法卻能達到靈藥的效果,這不是更能凸顯出他們醫術的高明嗎?
而且有靈藥的價值做對比,他們也方便多收取一些診費不是?
隻是這位蘇醫師的醫品還算不錯,沒有做的那麽過分而已,而且他的醫術也是高明,似刮骨療傷這種手段,可不是普通醫師敢去嚐試的。
隨後,蘇醫師又寫下了一個調養身體的藥方,言道此方雖然無法幫助夏德言祛除臂骨之毒,但卻可以減輕骨毒發作時的一些痛苦。
同時他又叮囑夏德言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讓這隻胳膊太過勞累,否則怕是用不了兩三年他就會毒發身亡了。
而他們若是有了決定,要用刮骨療毒之法根除此毒,則隨時可去城東的濟世醫館裏尋他,他自會竭盡全力幫夏德言醫治的。
接下來,龐貴便就連忙備車,親自將蘇醫師給送了回去,同時也奉上了豐厚的雙份診金。
回來的路上,龐貴又順路去了長豐城中最大的藥鋪,按照藥方分別給夏德言和楊毅抓了幾副草藥,返回府中,則又令下人們趕緊拿去煎熬。
……
這些瑣事暫且不提,且說楊毅,此時依舊還是躺在床上難以起身,腦海之中也是昏昏沉沉,但卻將剛才發生的一幕全都看在了眼中,心中的感激無以複加。
毫無疑問,他的運氣不錯。
帶著一身傷病剛剛穿越,就遇到了夏德言父女,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如今自作自受弄成了這副模樣,又有龐貴不辭辛苦地找大夫來給他醫治,令他的心中感到了絲絲暖意。
這對楊毅來說極為難得,在這麽一個舉目無親的世界裏,讓他的心中不再孤單,仿佛找到了異世裏的親人一般。
同時,楊毅也不免自責起來,都怪自己貪心不足,為了翻看腦海中的道書而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以後切不可如此貪心了!
要知道,這個世界也不太平。
從昨夜夏德言與龐貴的交談中已然知曉,這個世界還有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以他這種情形若是落在那些人的手中,焉有命在?
曆經此事,也讓楊毅變得成熟了起來,再也不是前世裏那個懵懵懂懂的十八歲的少年了,都已經開始思量著自己如何才能在這個陌生世界裏生存立足了。
……
想著,想著,楊毅便又忍不住想起了腦海中的那本道書。
毫無疑問,這本道書就是他在這個世界裏生存的一種保障,裏麵的內容他雖然還沒有完全得到,但最後所得到的那篇《太上養生篇》的經文,不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嗎?
養生養生,休養生息。
剛才的那位蘇醫師也都說了,他現在的狀況正是需要休養,那麽是否可以試著修煉一下那篇《太上養生篇》呢?
略一思量後,楊毅感覺此法可行,自己或許可以一試。
就這樣,楊毅又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心中默想,不一會而就又看到了腦海中的那本《太上道書》。
這一次,楊毅不敢再耗費心神令道書去翻動下一頁了,那無疑是在找死,而隻是瞪大了眼睛,默默地去看那第三頁上的內容。
這樣一來,他所消耗的精神力便就十分有限,以他此刻的狀態倒也勉強能夠承受。
《太上養生篇》裏的內容其實並不多,無非就是一篇教人呼吸吐納的方法而已,後麵則還綴有一個藥方,記載了一個能夠讓人易筋洗髓的方子。
看到藥方,楊毅不免又想到了剛才的那位蘇醫師,也不知他給自己所開的那個藥方,跟這道書裏的這個藥方是否一樣呢?
隨後,楊毅便不作他想,專心的研讀起了那個呼吸吐納的方法。
還好這篇經文並不難懂,以楊毅高中生的文化水準也能理解。
隻是出於謹慎,楊毅並未立即嚐試,而是直至將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弄明白後,這才收回了自己的心神。
接下來他才開始修煉,費力地讓自己調整了一下躺姿,氣沉丹田憋得臉色泛紅後,這才長長地呼出了體內的一口濁氣。
此種呼吸之法九淺一深,一呼一吸之間令人如同嬰孩沉睡一般,漸漸進入到了一種近乎忘我般的狀態之中。
這種狀態頗為神奇,雖然忘我但卻並不是真的封閉了自身的感知,反而對周圍的感知更加敏銳了。
說起來,這兩種狀態似乎有些矛盾,但卻隨著楊毅的逐漸深入,令他感受了個真真切切,玄妙之感無法形容,讓他舒服得都不想停下來了。
《太上養生篇》中說的明白,此法若是修煉大成,則能讓人進入一種如同胎兒一般的狀態,又稱之為‘胎息術’,可讓人成就先天之體,一呼一吸之間便能夠吸納天地間的靈氣入體,從而跨入另一個境界了。
就這樣,楊毅沉浸在這種狀態中呼吸吐納,隻是過了片刻就讓他感覺渾身上下輕鬆了一些,而頭腦中的不適感也再一點點消退。
就在這時,他的耳中卻突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似乎在房門外盤旋了一會後就輕輕走了進來。
於是楊毅便連忙呼出了一口氣,令自己從這種修煉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睜眼看去,隻見進來的是一個青衣女子,正捧著一碗藥湯來到了自己的床前。
來者非是旁人,正是那夏德言的孫女夏青兒,於是楊毅便想掙紮著坐起身來。
夏青兒見此也顧不得什麽害羞了,連忙上前示意楊毅莫動,開口說道:“爺爺說你需要靜養,特讓我將這碗藥湯送來,你就躺在床上…,讓青兒,來喂你喝吧……”
說到最後,夏青兒的聲音越來越低,如同蠅語,臉上頓時則又泛起了一絲潮紅。
楊毅見此,便沒再動,他此刻的身體也隻是稍微恢複了一點點而已,想要坐起來還是有些困難,於是便清了清嗓子道:“那就有勞青兒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