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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遙遙無期

  半個小時後,到了店裏。


  “你好,我來拿訂的貨,白一。”


  “白先生是吧,您稍等。”店員瞥了一眼我扶在吧台上的手,愣了下,問道,“先生,您的手沒事吧?”


  我低頭一看,手背上還插著兩塊碎玻璃渣子,我連忙把手縮了回去,“啊,沒事沒事。”


  店員指了下牆邊的那幾個大箱子,“一共四箱都在這了。”


  我看了過去,不由驚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麵裝的是中型家電……這麽大個,怎麽弄到黑市去啊?


  我問道,“那個……你們應該沒有這麽大的袋子,能把這些紙箱轉進去啊……”


  店員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們沒有。”


  我想了想,“這樣吧,麻煩你們幫我拆箱,都裝到袋子裏。”


  之後我去了趟套藥房,買了些紗布和碘伏。坐在車上簡單的處理下傷口,看到這些紗布,不禁想起了小粉係的蝴蝶結,這部分的記憶千萬不能忘了。


  開到樹林時,已經天黑了,我將一條紗布的兩端各綁著一個袋子掛在脖子上,身體向前一躍,一路狂奔。


  兩個袋子裏的積木“嘩啦”的響著,吵得人心煩。


  到了旁室,水墨見到這幾個袋子後,一臉嫌棄,“小白,你這是買的二手的嗎?”


  我把袋子往他懷裏一塞,“愛要不要,不滿意直接從懸崖扔下去。”


  “哎你手怎麽了?”水墨看著我的右手,“上次聽火哥說你那天受傷了,還沒好?而且我看你這臉色也不太對啊。”


  我說道,“上次的早好了,這是今天剛弄的。”


  “我說你現在一天天的,都在幹些什麽高危的事啊?你是不是除了供養朽靈符以外,還接了其它活啊?怎麽,最近缺錢了?”


  “我一直都缺錢,要不你幫個忙,在黑市裏給我安排個工?”


  “安排工作那都是小事,你先跟我說說你那天是怎麽回事,朽靈符在哪找到的?怎麽我聽說,你弄的到處是血還昏睡了三天啊?有沒有這回事?”


  “有。”我坐在火堆前,“現在都暖和了,你這怎麽還生火?老寒腿犯了?”


  “你管我!”水墨踢了我一腳,“問你話呢,別打岔!”


  我把那晚的情況,大致跟水墨講了一遍……隨著講,我驚訝的發現,有些細節已經開始記不清了,幾次壓下了想看備忘錄的衝動。


  水墨震驚道,“你怎麽總能遇到這種奇葩的事啊!”


  我聳了聳肩,“體質問題。”


  “你說你現在肖愁沒弄出來,又搭進去個白二爺,你養的這符吃人啊!我跟你說小白,你以後也別再跟著靈氣往那裏邊鑽了,哪下你再出不來!”


  我心一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水墨繼續道,“還有我跟你說,別沒事就一把糧一把糧的撒,糧是不花錢,但是耗命啊。現在沒有上仙給你補靈氣了,你看這才一個多星期不見,你這臉色跟蹭了牆皮似的,看著都嚇人。”


  水墨繼續絮叨著,我記得以前白爺好像也是喜歡這麽念叨我,那老頭都念叨過我什麽來著?

  水墨又給了我一腳,“問你話呢!聽見沒啊?”


  “你問什麽了?”我緩過神。


  水墨歎口氣,“你這人是不能去鑽一件事,逢鑽必魔,之前召喚靈石時也是,沒日沒夜的瞎琢磨,最後還瘋瘋癲癲的跟我說你們經常聊天,你知道這話聽起來多嚇人嗎?”


  我笑道,“我們現在也經常聊天啊,嚇人嗎?”


  水墨白了我一眼,“你就沒幹過不嚇人的事,你再這樣下去,朽靈符也趁早別喂了!”


  “不喂不就相當於等死?它們怨氣壓不住時,出來第一個就會找到我,我跑的了?”


  水墨道,“你再喂下去也是個死!還不如留點本錢,到時候你就躲我這來,旁室一關它們也進不來,願意哭天喊地就讓它們在外麵嚎去。兩耳不聞門外事,一心隻享洞外風。”


  “這是你的現狀嗎?”


  水墨搖搖頭,吐了口煙,“哥們兒的節目可多著呢!這不,以後又多了一個。”他看了眼樂高。


  “得!那你就慢慢樂嗬吧,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我起身道,“你要是想到什麽想玩的再跟我說。”


  水墨道,“我跟你說的話,你往心裏去去,你再這樣下去就是死局。”


  剛走出旁室,就看到火哥提著兩壺桑半落一路小跑過來,臉上還掛著迷之微笑。我現在一看到桑半落就頭疼,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


  火哥呼哧帶喘道,“還好趕上了,這酒給小老弟帶回去,我特意弄了條繩子綁在上麵,你到時候就掛在脖子上,什麽都不耽誤。”


  我心道,這路子都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尷尬的笑了下,“多謝火哥的美意,這酒我就不……”


  “收下。”白三忽然道。


  “啊?”


  “啊?”火哥也跟著疑惑道。


  我接下酒,“啊,我想說,這酒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火哥笑道,“不要客氣不要客氣,小老弟回去路上小心,沒事的話常過來玩兒!最近黑市又來了好多稀奇寶貝,下次多留幾天,我帶你好好逛逛!”


  我敷衍幾句就離開了。


  走出黑市,掏出手機,按下結束錄音鍵。桑半落在脖子上一掛,開始向回奔。


  車開到一半時,鬧鍾就響了。我把車靠邊停下,開著雙閃,一邊聽錄音,一邊在備忘錄裏記著。


  聽到跟火哥的對話時,我說道,“白三,你的軟肋就是酒嗎?剛才我都要拒絕了,沒想到你居然沒把持住。”


  “為什麽要拒絕?”


  “還為什麽,明知故問啊!事情搞成這樣還不是因為喝酒誤事,不瞞你說,我都打算要戒酒了。”


  白三道,“你戒不掉,也沒必要。”


  我笑道,“是我戒不掉還是你不想我戒掉啊?”我下了車,靠在車頭點了一支煙。


  白三道,“沒有那晚的兩壺酒,你也逃不過這一劫。”


  我不解,“你什麽意思?你早就預料到了?”


  “我又不是你的預知,怎麽會料到沒發生的事。”


  我急道,“那你為什麽那麽說啊?別吊人胃口,趕快說!”


  白三忽然問道,“你信我還是信靈王?”


  “這兩件事有關聯嗎?”


  白三道,“如果你不信我,多說無益。”


  如果是肖愁和白三,他們兩個我都信,如果是靈王……小粉說過,靈王跟肖愁是兩個人。我想了下,說道,“我信你。”


  “靈王想反噬正主。”白三說道。


  指尖的煙一抖,“他,他要反噬我?他不是想幫我的嗎?”


  “想幫你的是肖愁,靈王不是肖愁。”


  “但是靈王有肖愁的靈識啊!”


  “靈王也有自己的野心,有誰願意屈就在一個不如自己的人之下?”白三道,“他有肖愁的靈識,但沒有肖愁的記憶,你對他而言,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問道。


  “還記得在符中聽到的白二的叫聲嗎?”


  “記得,那個叫聲沒有任何訊息。”


  白三道,“沒有內容,但是有訊息,是警告。他在警告你,危險,退出去。”


  我有些懵,“那天白二的靈胎是被靈王吞進去的,還是它自己闖進去的?”


  白三道,“白二悉知肖愁,當它感知到了肖愁的靈識,就被吸引了進去。但是引誘它的人是靈王。”


  “你等會兒,亂了亂了……”我捋了一下,“你是說,靈王利用肖愁的靈識,把白二引誘到了朽靈符中?用意呢?”


  “圖謀叛逆時,都會招降納叛,很難理解嗎?”白三道,“隻是靈王沒料到,白二居然也會認出你的靈識,沒有服從。”


  “你這說的太難聽了,就算靈王想結黨做惡,那白二也不是敵軍啊,還招降納叛……”我說道,“可是你說,最後把我從朽靈符中推出來的是肖愁,這麽說……他是吞了我的靈識後才記起的我,然後把這些事情告訴了你?”


  白三確認後,我追問,“那這麽說,現在的靈王就是肖愁,肖愁就是靈王了?這回可以說,他們是同一個人了吧!”我難掩激動,“我什麽時候可以把肖愁叫出來?”


  “你不恨他?”


  “我為什麽要恨他?”


  白三道,“是他把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也是我把他變成了現在這樣,他也不恨我,不是嗎?”


  白三沉默許久,說道,“等你有足夠的靈力,而那時你也沒有忘記他的話。”


  “足夠的靈力?足到能像仙靈界裏那個召喚出靈王的仙靈一樣嗎?那不就是遙遙無期了?”


  “放心,等不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把朽靈符的事忘幹淨了,更不會再記得什麽肖愁。”


  看來白三對肖愁的敵意不淺,肖愁晚點出來就晚點出來吧,在朽靈符裏就當是暫避風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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