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苟且
上次酒吧裏趙昌的邀請我還沒有忘記。
收拾了一下心情，我也隻能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地出門。
趙家的女傭估計是知道主人的邀請，沒有攔住我，甚至恭敬地指了指方向。
“蘇小姐，趙先生還沒有回來，請您再等一會兒。”
她溫馨地提醒，我淡淡地笑了，“沒事，是我來早了。”
我上了二樓，趙家的屋子很大，但是二樓就有好幾個房間，我徘徊在走廊裏。
夜色漸暗，天色漸晚了，但是我卻不見趙太太，趙盛熙，甚至連百合的不見。
“嗯……啊……，慢點，嗯……”
我依稀聽到了幾聲帶著嬌喘的呻吟聲，這聲音，好像是趙太太的。
我聞聲瞧去，好像是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傳來的，走到那裏，我看到門半掩著，便探眼過去。
隻見一個身材偏瘦的男人壓著一個女人，兩人赤裸著身子，呻吟聲隨即傳了出來。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在行魚水之歡，但是趙太太身子一向就很差，沒想到還是要欲生欲死的生活。
我第一眼就看出來那個男人是趙家的管家了，但我卻並不覺得奇怪。
我一直都知道，相對於我們這些沒錢沒勢的人，那些有錢有勢上流社會的人生活是更放蕩下流的，他們隻是比我們多一層姣好的皮囊罷了，說到底，他們跟我們沒什麽兩樣。
我譏笑，本想著抽身離開，卻沒想到視線稍稍偏移便看到了躲在衣櫃邊的那個身影。
我一愣，竟然是百合！
她躲在那裏目不轉睛得盯著在床上苟且了兩個人，呼吸有些不常，身子一起一伏的。
她竟然在偷窺著他們！
我有些不悅，想要叫她，又怕驚動到趙太太。
良久，趙太太兩個滾完床單後，管家才小心翼翼攙扶著她，兩個人進去了浴室。
我輕踏著步伐，一把扯過百合便走出房間，把她拉到走廊的另一邊盡頭的角落才鬆開她的手。
“你瘋了，像什麽樣子！蹲在那裏的樣子跟傻子一樣！”
我突然有些反感她這麽沒誌氣的樣子。
“姐姐”
她哽咽著低著頭，像是受盡了委屈一樣。
沒錯，這是我所熟悉的百合，天真單純背後的軟弱膽小，像是不懂人間險惡一樣，遇到什麽事情，話都沒說出來，眼眶就先濕了，玻璃心。
是這樣的沒有錯，但是卻跟我一個月前跟蹤趙昌那一次，她的趾高氣揚，怒斥的樣子渾然不動。
我發現自己開始不懂這個骨肉相連的妹妹了，我甚至開始感覺她陌生得我從不了解。
但是看著她抬眸後的閃著水光的樣子，我還是心軟了下來，語氣也平和了。
“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了。”
因為這樣看起來，可憐又可悲。
我跟著百合來到了她的房間，兩人坐了下來長談。
百合告訴我，原來趙太太早就跟管家廝混的了，不過他們平時隻會在趙盛熙不在的時候才搞在一起的。
我想了想，大概這位趙太太還是緊張她那個小兒子的，但是她並不知道，她的那個心肝寶貝兒子的事情吧。
想到這了，我覺得有些好笑。
“姐姐，你笑什麽？”
百合突然問我，我搖搖頭，現在才開始仔細打量著她，見她往日習慣紮著馬尾的長發此時散落在腰間，而且還染了栗子色，我覺得這樣更好看了，給她清純的外表平添了幾分成熟。
“姐姐，我來這裏有段時間了，但是趙昌他從來就不待見我。”
他是個同性戀者，自然是不待見她了，我見百合說這話時，雖然有著淡淡怒火，但更多的倒是委屈，像是怪自己辦事不利的樣子。
她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兒子，趙盛熙你跟他相處得怎麽樣？”
我冷不丁防地淡淡笑著問她，她遲疑了下才吞吞吐吐回我。
“他……他沒什麽的，就是一個孩子，我跟相處得還好。”
孩子？我沒想到百合會這樣定義小小年紀就讓我幫他吸，而且像強暴一樣粗魯對待女仆的趙盛熙，我有些生疑，她眼神的閃躲更令我覺得她在對我隱瞞著什麽。
但是我沒有追問，和她唏噓了一會後，我邊說著要離開了。
百合有些緊張，像是要極力想我留下來一樣，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
我沒有和趙太太打招呼，因為她和管家兩個人一直都沒有從房間裏出來。
我下了樓，卻感覺有一雙熾熱的目光一直在看著自己。
我輕踩著高跟鞋，高雅的笑著回著路過的仆人的點頭問好，眼光卻淩厲地環視著四周，想要找到那個藏在角落看著我的人。
“傻站在這裏坐什麽，想偷懶啊！還不快滾去幹活！”
一聲刺耳的叱罵聲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漫步過去，卻見一個小身影走進了廚房。
看著她縮著身子的身影，我嘴角弧度慢慢勾了起來。
我本想著離開，但卻沒想到趙太太這時緩緩從樓下走了下來。
她微鞠著身子輕咳了幾聲說道。
“你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我莞爾一笑嗯了聲，心中卻冷嘲，我要是事先跟你說一聲，還會有看到你跟管家亂搞這麽精彩的一幕嗎？
“不如今晚就在這裏吃飯，留宿一晚吧，也晚了，咳咳……”
“好啊。”
我笑著，心中也是正有此意。
明明都病入膏肓了，卻還是要和管家糾纏不清，真是……活該找罪受。
我留在這裏吃晚飯，趙盛熙在我們吃晚飯中途被送了回來，見到我，似乎有些驚訝，還有……淡淡的興奮。
我明顯看到他和百合對視了一眼，他硬是要在我身邊坐下吃飯。
趙太太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如果當初……”
她本想著說什麽，但是卻在最後一刻，卻還是停了下來，沒有下文，示意大家不要客氣。
“你夾菜給我。”
我這一口飯還尚未送到嘴邊，便聽到一旁的趙盛熙忽然說道。
眾人都停了下來。
我歪著頭，臉上掛著一如既往淡淡的笑容，我看著他卻沒有抬手夾菜。
啪的一下，隨著一聲重重地拍打聲，飯桌上的碗筷都震了一下，發出碰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