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黯然離去
清晨，張誌宏由公司專車接送直接到達公司大門口，張誌宏今天難得穿戴整齊，特地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衫，帶了一條黃色夾花領帶，司機下車打開後門，張誌宏慢慢下車說了一聲謝謝。
司機站在那裏看著張誌宏的背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感覺張誌宏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因為張誌宏坐車從來不對司機說謝謝，今天有點反常，司機看著張誌宏朝公司大門走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不知所措。
張誌宏腳步十分利索，大跨步來到公司大門口，按照公司的出入規定，胸前佩戴了出入門卡，滿臉堆笑主動與門口站崗的兩位警衛揮手打招呼。一位年長的門衛被張誌宏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因為這麽多年張誌宏進出公司，從來不直接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庫，而是停在公司大門口上下車。可能張誌宏覺得我是公司領導，不用偷偷摸摸下到地下車庫進出公司，而是應該大大方方從公司正門進出，方能體現自己領導的高貴身份。
而且張誌宏每次進出公司大門，都是目中無人，抬著頭從來不對門衛看一眼，門衛們也都習慣了。今天張誌宏突然笑著與門衛打招呼，年長門衛拿在手中的短小防暴棍差點脫手，趕緊用手揉了下眼睛，確實看清麵前走過的正是張誌宏，趕忙彎腰對張誌宏說道：“張總您好。”
張誌宏聽到有人叫他‘張總’感覺特別不一樣，突然感到有些傷感，他心裏知道今天上班後要向劉平提出辭職報告，一旦脫離了這個公司，現在世態炎涼，既然這個官不當了，人家就會對我另眼相看，再進入這扇門就很難了，見到熟人叫我一聲老張已經不錯了。
張誌宏剛走過門口，那位年輕的門衛就指著張誌宏的背影對年長的門衛說道：“這個張誌宏昨天不是聽說被拘留了嗎？怎麽這麽快就放出來了。”
年長的門衛趕緊示意年輕門衛小聲點，說道：“你少管閑事，站好你的崗。”
張誌宏聽力好得很，門衛在自己身後竊竊私語，已經鑽進了張誌宏的耳朵，張誌宏在踏入電梯的一瞬間怒火中燒。
張誌宏一腳踏入電梯，在他身後排隊等電梯的人都止住了腳步，留在了電梯外，空蕩蕩的電梯裏隻剩下張誌宏一人，電梯快速上行直達最高層23樓公司總經理辦公樓層。
電梯門剛打開，隻見王祥林腦袋上滿是汗珠，等在電梯口，見張誌宏走出電梯門大呼道：“張總，不好出事啦。”
“出什麽事，大清早到這裏來幹嘛。”張誌宏邊往裏走，路過前台兩位身穿粉紅色製服的樓層服務員，兩眼呆滯毫無表情地望著張誌宏。
張誌宏徑直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王祥林一路小跑跟在張誌宏的身後，嘴裏嘮嘮叨叨還說著什麽。
張誌宏突然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再仔細一想，原來平時自己隻要一走出電梯，站在前台的服務員小姐都會異口同聲叫道：“張總，早上好。”今天這兩位服務員看著自己進來一言不發，眼神裏還有點鄙視的目光。”
聯想到剛才門衛在自己背後的議論，張誌宏頓時被氣得臉色鐵青，沒有地方發泄就衝著身後的王祥林罵道：“碰到你這個倒黴蛋，一大早的哭哭滴滴就沒有好事，你能出什麽事，老子算是撞上大黴了。”
王祥林昨天聽說張誌宏被拘留了，估計這個公司領導是萬萬當不成了，因此今天一大早就守候這裏等待張誌宏的出現，希望能讓張誌宏在最後幫自己一把。
張誌宏開門走進辦公室，將公文包丟在沙發上，來到辦公桌前，坐在高背靠椅上，兩手放在辦公桌前，怒氣衝衝問道：“姓王的，你今天這麽早來找我幹嘛，不能打個電話嘛。”
“張總，你不知道，藍天公司的總經理我隻實在做不下去了。”王祥林見張誌宏沒有讓他坐下的意思，索性坐到了張誌宏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說道：“張總，情況是這樣的，你讓我去藍天公司當總經理已經有3個月了，公司持續虧損缺口越來越大，前任總經理孫誌軍前幾年虛報業務收入，采用推遲合同付款或篡改收入和利潤的方法欠了一大筆錢，公司的現金流將近枯竭，這個月公司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了。”王祥林哭喪著臉說道。
“現在這種情況，你身為藍天公司的總經理沒有責任嗎？當了3個月的總經理工作上一點起色都沒有，人家都知道是我張誌宏一手提拔了你，現在這個爛攤子難道是我的錯，你這個蠢貨沒有這個能耐還要淌這趟渾水，真給我丟臉。”張誌宏拍著桌子說道。
“張總，這種局麵不是我的無能造成的，憑我的實際工作能力，換個地方一定能做出好成績，藍天公司我實在搞不下去了，壓力太大了，看在你是我老領導的麵子上，關鍵時刻拉我一把。”王祥林幾乎哀求道。
“我還有這個能力幫你嗎？現在我自己也焦頭爛額了。”張誌宏喪氣地說道，邊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把裏麵的物品放到辦公桌上，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個旅行袋，準備把東西往裏裝。
“聽說你昨晚被‘打非掃黃’抓進去了，據說還在裏麵挨了打，你還交了一筆數額巨大的罰款，寫了認罪書，公司出麵才把你保出來的，這是真的嗎？”王祥林詭異地笑著說道。
張誌宏氣得離開了辦公桌，來到王祥林麵前，指著他的鼻子：說道：“我張誌宏招人暗算在陰溝裏翻了船，你大概覺得很好笑是嗎？添油加醋越說越玄乎了，我看你是借題發揮羞辱我吧。”
王祥林說道：“不，我王祥林哪有這麽大的膽子，這些都是道聽途說的，昨天公司裏議論紛紛，我隻不過如實向你報告一下，我王漢榮對你張總是忠心耿耿的，不管你遇到什麽困難，我王漢榮永遠是你忠實的追隨者，絕無二心。”
王祥林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滑落下來，站起背朝著辦公桌，看著張誌宏走去書櫥裏翻東西，王祥林用身體擋住了張誌宏的視線，拿起張誌宏剛才從抽屜裏拿出放在桌上的那個領帶盒仔細翻看，特拿在手裏愛不釋手。
張誌宏拿著一盒巴西雪茄煙回到辦公桌前，看見王漢榮手將領帶夾子從盒子中拿出，說道：“這個領帶夾子你喜歡就拿去吧，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用。”
“我隻是看看而已，張總的東西我怎麽會拿呢。”王祥林說完將領帶夾子放回了盒中。
張誌宏把放在桌麵上的東西往旅行袋中裝，說道：“我今天是來向劉平提交辭職報告的，按照公司幹部管理條例規定，公司幹部隻要在拘留所裏被拘押，保釋出來後要接受審計和降級處理，我雖然是被冤枉的，身不由己與這場突如其來的‘掃黃打非’行動撞上了，算我倒了大黴。我這個人自尊性特別強，被人歧視或降級處理，我情願自謀出路，跳出國企這個框框，到外麵去闖一闖，說不定還能混個億萬富翁出來，讓他們看看我張誌宏才是人中的精英。”張誌宏說道。
“那是一定的，憑你張總的能力，公司裏麵哪個人能與你比強。張總是否可以在離開公司前再幫小弟一個忙。”王祥林詭異地笑著說道。
“你小子又在使什麽壞主意了，要我幫你什麽忙？”
“張總，有4個月就要到年底了，公司的虧損越來越大，銀行的貸款利息都還不上。我看現在公司辦公室主任是個肥缺，隻有一個林副主任，你就讓我當個辦公室主任，沒有什麽經營壓力，整天吹吃喝喝，日子就好過多了。日後你張總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我們裏應外合，配合你張總在外麵發財致富。”王祥林說道。
張誌宏挖苦地說道：“王祥林，我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自己不掂量一下，我看你這點溜須拍馬的本事，當個門衛都沒人要，你還是放明白點吧。”
“我王祥林不管怎麽樣還是條漢子，隻是沒有遇到好的機會。”王祥林還想狡辯。
張誌宏有點不耐煩地說道：“算了吧，今天我沒有時間與你糾纏，我待會要去劉平那裏提交辭職報告，你先回去吧，等我在外麵站穩腳跟後再與你聯係。”
王祥林知道這是張誌宏下了逐客令，再糾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張誌宏自身難保哪能再顧及自己，王祥林無奈起身，灰溜溜走了出去。
張誌宏長歎一口氣，繼續收拾自己要帶走的東西。突然門外有人敲門，張誌宏還沒有走到門口，門外等待的人已經等不及了，一腳把辦公室的門踹開，張誌宏還以為是有人來抓他，嚇得踉踉蹌蹌倒退了幾步。
曹亞韻穿著白色短袖襯衫，搖晃著鼓鼓囊囊的身體，慌張地從門外閃了進來後把門關上，氣喘籲籲說道：“張總，聽說你出事了，我昨天打你一天的電話你都不接，今天我問前台說你剛進辦公室，我趕緊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一向辦事很謹慎的，到底發生什麽了，你說呀？”
曹亞韻朝張誌宏直奔過來，雙手抱住張誌宏的脖子，把臉埋在張誌宏的胸口抽泣了起來。
張誌宏一把將曹亞韻推開，順手把辦公室的門反鎖上說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鬧什麽鬧，我這次被人陷害了，前天晚上去翡翠山莊喝了點酒，酒醉後睡錯了房間被人抓了，恩師翁文勝要我馬上辭職，先保住命免得被人家處理，今天來公司辦理辭職手續，這個公司領導看來再當下去要有牢獄之災了。”
“你犯了什麽法，有這麽嚴重嗎？據說你是在城鄉結合部被掃黃打非抓進去的，你一個堂堂的公司高層，品位也太差了吧，那個女人難道比我還漂亮嗎？你和秦誌剛都是一路貨，你們這些領導閑來無事，管不住自己的衝動。你不要聽那個姓翁的老頭，我看他就是個孬種，你就是聽了他的才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讓劉夢佳去北京集團公司勾引上層領導也是姓翁的餿主意吧，現在劉夢佳被抓把你給咬了出來，所以你沒麵子了，隻能辭職對嗎？”
“這也不能責備翁文勝，他是讓我無論采用什麽手段一定要搞定集團領導，為我出任公司一把手鋪平道路，隻怪那個劉夢佳太不夠意思，現在既然事情已經敗露，老師說第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所以現在我最重要的是迅速脫離險境，以後的事情從長計議。你以後也不要與翁文勝鬥了，免得傷了和氣。”
曹亞韻氣呼呼說道：“我還懶得和這個翁文勝鬥，他自以為是你的狗頭軍師，我看他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癩皮狗。他自己沒有本事靠著你的關係，當上了南亞網絡信息公司擔任董事長，你辭職後我看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話不能這麽說，我離公司後，翁文勝也肯定會提前退休，我辭職後準備在外麵與老師一起合作，幹成一番大事業，你自己就多加小心吧。”張誌宏說道。
“誌宏，盡管我不懂做生意的事，但是我敢肯定，你和姓翁再糾纏在一起，你倒黴的事情還多著呢。我曹亞韻人緣好，秦誌剛和你對我特別關心，但我從不仗勢欺人、狐假虎威、除了看不慣翁文勝與孫誌軍這兩個人以外，我和同事們都相處得很好，就是你和秦誌剛都不在公司，我曹亞韻照樣能活得很精彩，你就放心吧。”曹亞韻自信地說道。
“那就好，我正在整理要帶走的東西，你看看需要什麽東西盡管自己拿，就當留個紀念吧。”張誌宏把抽屜裏的東西都放到了台麵上，看看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就讓曹亞韻隨便拿。
曹亞韻突然看見那個裝領帶夾子的精致包裝盒，臉色大變說道：“誌宏，這個領帶夾子你怎麽還放在這裏，這是上次數據中心發標書時湯鵬飛送你的吧。”
張誌宏見曹亞韻慌慌張張的樣子說道：“是呀，我一般不接受客戶送的禮品，上次是你陪著湯鵬飛來的，他送了這個東西，我想反正就是一個普通的領帶夾子就收下了，一直放在這裏也沒有動過，難道有問題嗎？”
曹亞韻見張誌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趕緊打開包裝盒，拿出領帶夾子，拉開紅色絨布，往裏一看空空如也，說道：“湯鵬飛在這塊紅色絨布下放了一張20萬元的銀行卡，說是給你的酬勞費，希望你在項目中幫他一把。”
“荒唐，我從來沒有打開過這個盒子，裏麵放的什麽銀行卡我從來沒有見過，卡裏有20萬可不是小數字，我看你和湯鵬飛串通起來想加害與我，這可是犯受賄罪要坐牢的。”張誌宏急切地說道。
“誌宏，我是看著湯鵬飛把卡放在裏麵然後交給你的，這裏麵一定有問題。”曹亞韻臉色蒼白說道。
張誌宏思忖著說道：“我清楚地記得湯鵬飛把裝有領帶夾的禮品盒交給我的時候，我接下就轉手交給了你，活動結束後你到我辦公室來才給了我，我就把這東西放進抽屜裏鎖了起來，一直沒有翻動過。”張誌宏說完兩眼死死地盯著曹亞韻。
“誌宏，你不要這樣看著我，當時我是幫你拿著這東西，到了你辦公室就給了你，當時沒有提醒你，這裏麵還有銀行卡，這是我的不好。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曹亞韻絕對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你對我這麽關心，我絕對不會對你做出這種事的，你再仔細想想，是否還有其他的人……”
張誌宏思索著說道：“不用說了，我看你也是糊塗，現在湯鵬飛已經被警方控製了，秦誌剛也被反貪局抓了，湯鵬飛這筆生意也就打水漂了。由於湯鵬飛和程克文是美國籍，據說是應國際刑警組織紅色通緝令被抓的，他們肯定會被遣送回美國。湯鵬飛在中國受審期間，一定會把這件事坦白出來，找個墊背的，那我就倒了大黴了。劉平肯定不會同意我辭職申請，反貪局立刻就會找上我的，受賄20萬元那可是要蹲大牢的，這下你可把我坑慘了……”
“誌宏！”曹亞韻聽罷頓時淚流滿麵朝張誌宏再次撲了過來，張誌宏氣急敗壞一把將曹亞韻推倒在沙發上……
當張誌宏懷著踹特不安的心情，手拿辭職報告，輕輕敲響了劉平辦公室門，劉平正在接聽電話，辦公桌的對麵坐著唐文哲。
劉平聽完電話與唐文哲簡單說了幾句話，估計大概是張誌宏敲門，坐在椅子上並未起身，大聲說道：“請進！”
張誌宏打開門，見唐文哲正坐在劉平對麵匯報工作，馬上準備退出，顯得很謙虛的樣子說道：“不好意思，你們在談工作，我待會再來吧。”
劉平說道：“張誌宏，你進來吧，我和唐文哲正等著你的到來，請坐吧。”
張誌宏朝劉平看了眼，覺得劉平是有準備的，心裏更慌，在劉平辦公桌對麵唐文哲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說道：“劉總，我是來向您提交辭職報告的。”說完將辭職報告交到劉平麵前。
劉平簡單看了下張誌宏提交的辭職報告，然後把報告放到唐文哲麵前，說道：“張誌宏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你看除了你在辭職報告上說的家庭困難和實現創業的夢想，你還有什麽需要特別說明的情況嗎？”
張誌宏心裏一陣緊張，劉平沒有關心自己的辭職理由是否充分，顯然是不希望挽留我，卻要我說明其他的情況。難道我在孟三柱公司的個人賬戶與湯鵬飛給的20萬元賄賂已經被劉平掌握了嗎？轉眼一想不太可能，孟三柱那裏一點動靜沒有，應該沒有暴露，但湯鵬飛是否交代了卻很難說，先要再試探一下。
張誌宏說道：“劉總，這次突然辭職可能對公司的發展會造成一定的影響，我因此深表歉意，我這次被刑事拘留也純屬意外，我也不想過多的解釋，但無論如何對我來說教訓是十分深刻的，我將引以為戒。現在互聯網經濟發展迅速，我也想出去闖一下，發揮自己的專業特長，為社會經濟發展作出更大貢獻。”
劉平根本沒有隨著張誌宏的思路聊下去，一針見血說道：“有些個人必須說明的情況，還是盡早說清楚了比較主動，錯過了時機就很難彌補。”
張誌宏決定先把銀行卡的事情拋出來試探一下，說道“不，劉總一定是誤會了，湯鵬飛可能在被受審期間交代給我一張20萬元的銀行卡，其實我根本沒有收到，他把卡放在一個領帶夾的包裝盒中，劉總你是知道的，我對收受廠商的禮品禮金一向是拒絕的，前段時間陪秦誌剛出國考察，外商給的1000美金，我回國後馬上交給了你，並把秦誌剛在數據中心項目中通過兒子秦曉峰作為代理商獲取的傭金清單也交給了你。湯鵬飛給的領帶夾，我當時考慮既然是個小禮品，出於禮節就收下了。東西放在我辦公桌抽屜裏一直沒有動過，今天曹亞韻對我說裏麵有那張卡，我打開一看根本就沒有，我以個人的名譽保證，我根本沒有收受那筆賄賂，請組織上調查。”
劉平朝唐文哲看了眼，說道：“這件事你能在離職前主動交代很好，我的意見是你可以把這個情況寫一份說明，離職前交給人事部唐文哲經理，我們會對此進行開展專項調查，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放過任何問題。”
其實，劉平在張誌宏來到以前，已經收到反貪局江濤局長的來電，告知通過安放在張誌宏辦公室的監控設備，已經發現王祥林乘張誌宏在書櫥前整理東西的時候，偷偷打開領帶夾的包裝盒，竊取了裏麵那張銀行卡，王祥林自投羅網，警方對他的全麵調查即將展開。
張誌宏聽明白了，劉平不會因為這張銀行卡的問題阻擾他的辭職申請，坦然地說道：“老實說我對迅達通信公司還是有感情的，離開公司後希望繼續得到公司各級領導的大力支持。”
劉平根本沒有正麵回複張誌宏提出的問題，說道：“劉夢佳在北京交代的情況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希望你離職後也要積極配合警方的調查，至於在職期間還有哪些需要說明的情況，希望你不要隱瞞，想通了主動向有關方麵反映，爭取得到合理的處置。”劉平說道。
從劉平講話的用詞中，張誌宏明銳捕捉到，劉平對自己在孟三柱那裏的專項資金情況掌握的證據不足，何況我至今沒有動用過這個賬號，自己的家庭收入完全於實際收入吻合。假如我主動交代這麽大的一筆賄賂是要致命的，張誌宏橫下一條心，絕不主動坦白，除非你們亮出確鑿證據……
從劉平辦公室出來，知道劉平收下了自己的辭職報告，沒有明確提出反對意見，隻要走人事部正常處理程序就可以通過。
張誌宏頓時感到輕鬆很多，慶幸聽了翁文勝的話，主動提出辭職，擺脫了法律的進一步調查，過得幾年風平浪靜了，再想辦法東山再起。
兩小時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公司大門口，張誌宏拎了一個旅行袋，西裝革履戴，稀疏的頭發梳理整齊，胸前佩戴的公司出入門卡已經不在，張誌宏低著頭快步走出公司大門。
張誌宏踏入出租車的瞬間，回頭朝門口看看，隻見曹亞韻一人站在門口為他送行，不禁感慨萬千長歎一聲，坐進車內黯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