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千葉凜
我對清兒說:「所以,你和我一樣,都是因為返祖繼承了妖的血統,所以才會能夠使用冰的法力么?」
「正是,這就是奇怪之處,因為這些能力是出生時就有的,為何你的陰陽眼要等到十八歲才開?除非你出生的時候就被封印了……」
我思考著她的話,回憶著鬱壘和我說過的話,突然穿起了一條線,他從我出生起就知道我繼承了妖的血脈,知道我會被夜叉陽泉找上,知道我是陰體陽血,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那麼,這個封印只能是鬱壘給我的,也許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只是解開了十八年前他給我的封印而已……
終於恍然大悟,突然覺得鬱壘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說實話,這個騙子!
「我可能知道是誰封印的我……」
「無論是誰,他都是在保護你。既然你十八歲之前都平安度過,那麼他不止是封印了你的能力,也讓你的血脈隱藏起來不被人發現,畢竟你比我特殊,你的至陰之體是偶然天生,你的至陽之血既是因為妖的血脈返祖,也是因為爺爺的血脈……」
「誒,你說你的爺爺?」
她笑了笑,說:「我的爺爺,就是逄將軍。」
「啊,逄將軍不是族譜的第一人么?」
「嗯,準確來說,爺爺應該是族譜上的第二人,他一介布衣,靠一身武藝和足智多謀,做到了將軍之位,然後才找人寫了族譜。」
「原來你竟然是宋朝時候的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陽泉不也是宋朝的么?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對,已經過去了八百年,我也算是個老妖怪了。」她莞爾一笑,有些落寞。
「別這麼說,你這麼美,就應該說自己是仙女姐姐!」
「仙女么?聽起來也不錯……該去見帝君了,他該等急了。」
「嗯。」我和她一起向庭院走去,遠遠的就看到朱厚照正在舞劍的身影,他換了一身鴉青的戎裝,顯得身姿更加魁梧英勇,烏黑的髮絲隨著揮劍的轉身在身後飄動,臉上的神情就如同征戰沙場的將軍一樣。
看到我和清兒之後,他停了下來,說:「你們兩個來了。」
清兒說:「姑娘有傷,來問候了帝君我就該送她回房間了。」
「不必急著走,清兒,你陪朕練劍,讓姑娘指點指點。」
我坐在了迴廊邊的座椅上看著他們兩個,清兒手中變幻出一把冰劍,二話不說,猛地擊向朱厚照的面門,倒嚇了我一跳。
朱厚照提劍擋在身前,我驚訝地看到,冰劍和鐵劍劍刃相接,竟然沒有碎裂!我瞪大眼睛繼續觀察著,清兒的動作極快,絲毫沒有顧慮,招招刺向要害,朱厚照見招拆招,一一化解了清兒的攻擊。
「姑娘還在這兒看著呢,你就這樣不給朕留情面?」
「我的花拳繡腿,就算是使足了全力,在帝君的眼中也不值一提。」
他們繼續動手,我緊盯著清兒手中的冰劍,終於看出了端倪,原來劍刃撞擊摩擦之時,冰刃部分本應該已經碎裂,但無數的細小冰凌飛撲了上來,補充了劍刃的缺損,同時也擊打著敵方的冰刃。
這也是在操縱冰雪,但是肉眼不容易看清,而且速度極快細緻入微,原來玄冰術還可以這樣用。原本我已經能變幻出冰雪,但畢竟缺乏習武的經驗,看來還是應該從基本功開始練起。
我正看得認真,瞥見遠處一個人影走過來,是穿著黑色和服的千葉凜,手中正提著藥箱。
他向朱厚照行了禮,說:「參見帝君,屬下來查看姑娘的傷口,聽聞姑娘在庭院中,所以前來打擾。」
「去吧!」朱厚照在休息的間歇說道,繼續和清兒舞劍,清兒的身姿凌厲,讓我回想起遲璃,都是真正練過武才有的身法,和我只會法術的半吊子不同。
千葉凜走到了我的身邊,先是恭敬地鞠了一躬,才說道:「今天姑娘看起來更加美麗,你更加適合華美而不繁瑣的裝扮,就像是一株亭亭獨立的山茶花一樣美麗。」
「謝謝。」我禮貌地回答著,沒有想到他和小雨一樣,叫我山茶花。
千葉凜抬起我的手,拆開了薄薄的紗布,傷口暴露出來,他用碘伏棉球擦拭了我的傷口,然後又抹上了不知名的藥膏,說:「看起來不會留疤的,放心,等藥膏幹了我再給你包紮。」
「謝謝。」他的藥膏很神奇,抹上之後冰冰涼涼的,傷口立刻就不疼不癢。
「姑娘看起來可真不像是被軟禁了,倒像是帝君的客人。」他笑呵呵地說著,抬頭看向朱厚照和清兒,他說的沒錯,我明明是個祭品,卻好吃好喝地伺候,身上還穿著華服,就像是個妃子似的。
我只能說:「因為帝君憐香惜玉吧。」
「帝君向來對女子博愛,若單單因為是女子,恐怕你已經成為他的妃子,但帝君看似還並未親近姑娘。」
我大概猜測出他指的是什麼,淡淡地看著他,難以揣測他的想法。
「千葉凜先生,我聽說你是一個博學多才的陰陽師,怎麼會為長生教做事呢?」
他笑著搖了搖頭,說:「姑娘抬舉了,我確實是陰陽師世家千葉一族的後人,博文廣記倒勉強稱得上,多才可真是謬讚了。」
「先生不必謙虛,我看你給我縫合傷口的手法是專業外科醫生的水平,你難道是醫學生么?」
「我一直在家族內接受教育,醫學也是師承家裡的醫生。」
「那你還真是多才……」
他掏出懷中的摺扇,悠哉地搖晃著,得了空閑靠近我,用扇子掩住半邊臉,在我耳邊說:「姑娘,你可願意相信我么?」
我懷疑地看著他,他沖我眨了眨眼,一會兒等他幫我包紮的時候,我的手中便多了一隻小小的紙鶴,他握住我的手指把紙鶴抓起,我便沒有聲張把紙鶴藏在了袖中。
「姑娘,我會再來給你換藥的。」說罷他起身向朱厚照告辭,隨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