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腳下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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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牆上張貼著一些幾百年來與醫學相關科學家的照片和生平介紹，這樣的信息出現在商業組織的所在地，讓人覺得有些突兀，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學校。
走廊兩側分布著一些房間，但沒有一個指示牌說明這些房間是幹什麽的，看來這裏平時應該不對外開放，估計屬於辦公區，周寧來到第一扇門前，發現這裏房間的門與普通辦公區不同，全部是帶有複古花紋的鐵門，周寧壓下門把手，門沒有鎖，打開房門，一股實木特有的氣息撲麵而來，眼前似乎是一個寬敞的會議室。
周寧走了進去，看起來這間屋子可以容納幾十人同時開會，後背鐫刻著仿古花紋的真皮座椅在一張巨大會議桌四周擺放得整整齊齊，周寧圍著會議桌走了一圈，又彎下腰查看，整個屋子裏，包括各個角落，連一片紙都沒有發現。
小莫也跟在周寧後麵走了進來，她背著雙手，在屋裏參觀了一圈，又“噠噠噠”地走了出去，嘴裏嘟囔：“說得神秘兮兮的，什麽都沒有嘛。”
周寧出門回到走廊，見小莫正試圖去開對麵的另一扇門，忙阻止道：“別亂動！”
小莫的手停了下來：“幹什麽？”
周寧走了上去：“小孩子不要那麽重的好奇心，我來開。”
小莫哼了一聲，還是讓到了一邊，這扇門也沒有鎖，周寧打開門，眼前是一間獨立辦公室，屋子中央擺放著一張辦公桌，辦公桌的一側有一排看起來價格不菲的沙發，靠牆的是幾個實木玻璃結構的書架，周寧走了進去，書架雖然有使用過的痕跡，但現在上麵空無一物。
辦公桌上除了少量的灰塵，連一支筆都沒有，周寧繞到辦公桌後麵，拉開了抽屜，抽屜同樣清理得很幹淨，周寧造訪過空城的許多角落，還是第一次發現一個地方仿佛提前預知了什麽一樣，沒留下任何有關所有者的痕跡。
小莫無聊地坐在了旁邊的沙發裏：“怎麽樣？想多了吧？這裏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外麵傳來遠處徐霆的聲音：“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周寧來到門口，徐霆正站在另一側的走廊，幾個房間的門都開著，顯然也都被他們探索過了。
“沒找到什麽東西，好像提前被人清理過。”周寧大聲說。
“這邊也是一樣，再找找看，還有樓上。”徐霆說。
周寧又把走廊兩側的幾間辦公室轉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百無聊賴的小莫也從剛才的那件辦公室走了出來：“這兒什麽也沒有，咱們撤吧？”
周寧說：“我們還要去樓上看一看。”他看了小莫一眼，想了想，又說：“你還是先不要一個人出去，等一會兒一起走吧。”
來到走廊盡頭，眼前是向上的旋轉樓梯，經過四處查看，周寧沒有發現任何通向地下的通道，不禁有些失望，隻好踏上了旋轉樓梯向上爬去，小莫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來。
沿著樓梯來到樓上，周寧這才發現二層是分立的空間，與徐霆所在走廊的樓上是隔絕不通的，他又從身邊的房間開始查找，幾間辦公室除了桌椅和裝飾高檔一些，沒有什麽特別的，除了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物品之外，也幾乎沒有任何人類留下的痕跡。
周寧一腳踹開了一扇門，眼前是一個不大的房間，看陳設似乎是一個小型的會議室，與其他房間不同的是，這間房間沒有窗子，牆壁全部經過吸音軟裝處理，周寧讀書時曾經聽別人說過，一般來說隻有在需要保密的場所才會有這樣的裝潢。
他走進這個小型會議室，屋子中間的會議桌周圍大概能容納十個人左右就坐，牆邊是一排檔案櫃，檔案櫃的門沒有鎖，裏麵顯然也經過清理。
正當他有些絕望的時候，後麵跟進來的小莫忽然“咦”的一聲，似乎在桌子側麵發現了什麽東西，周寧急忙湊了過去：“怎麽了？”
小莫正用手指撫摸著桌子側麵，她移開手指，周寧看到下麵是一個通透的圓形部件，就鑲嵌在桌體之中，他把眼睛湊了過去，看了看，不禁皺起了眉頭：“攝像頭？”
他猛然跳開，大驚失色道：“有人在偷窺咱們？”
小莫搖搖頭，一臉無奈地看著他：“這不是攝像頭，再說誰會把攝像頭安在桌子裏，拍攝角度也太狹窄了吧，隻能看見麵前的一小塊，不符合基本的工程學原理嘛。”
周寧想了想，似乎有道理，這才重新靠近，那個圓形部件的內部確實沒有類似自己從前見過的攝像頭的構造，而是有一排密集的黑點，莫名有幾分像蒼蠅的眼睛。
小莫撓了撓腦袋，說：“這像是一種全息投影設備，值很多錢的那種。”
“全息投影？”周寧猛然醒悟，“是不是科幻電影裏，可以用來舉行遠程會議，讓人們身在萬裏之外也可以瞬間坐在一張桌子旁討論事情的那種？”
“應該是沒錯。”小莫點點頭，“全息投影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不過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放在以前，確實在科幻片裏才會出現，我叔叔年輕時候曾經參與過類似的研究，不過後來覺得過於耗費精力，而且價值不大，就轉到別的項目了。”
周寧輕輕一跳，坐在了桌子上，問小莫：“一個靠體檢掙錢的普通商業機構，應該擁有這種設施嗎？”
小莫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雖然我擁有超過一般人的記憶和信息分析處理能力，但我也不是百科全書啊！”她白了周寧一眼，繼續道，“這裏肯定不會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我覺得你們還是離開這兒吧。”
周寧想到一個問題，也許姚莫有極強的自學能力，加上頂尖科學家的耳濡目染熏陶，但她一定還接受過專門的教育，而她的“老師”，會不會就是她的爺爺？如果那個她口中的怪老頭真的能親自出馬……
小莫昨天賣關子說要告訴自己的事，會不會就與此有關呢？但轉念一想，如果他們真的有能力突破空城的封鎖，為什麽不離開這裏，而是放任這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跑出來在充滿危險的空城中遊蕩？
想到這兒，他又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剛想說什麽，忽然，他聽到腳下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輕微聲響，他集中了所有聽力，分明聽到樓下有腳步聲，而且是屬於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這絕對不是徐霆和玉芸薇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