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氣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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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很安靜，經過昨天的詭異事件，空城更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汽車向前行駛著，周寧回過頭對小莫說：“現在能把你的探測儀設定成有人靠近就報警的模式嗎？”
姚莫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它隻能識別我自己，要是我真的那樣設定，你們三個離我這麽近，它不直接就報警了嗎？”
“奧。”周寧沒有想到這一點，吐了一下舌頭。他看了一眼坐在後麵的玉芸薇，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神後麵不知道究竟隱藏著什麽。
汽車不算快地駛過一個教堂，在一個轉彎處之前減速停了下來，徐霆轉過腦袋：“我記得前麵應該快到了，是不是？”
周寧有些含糊，玉芸薇看了看不遠處的一個路牌，說：“前麵右轉幾百米就到了，咱們下車改步行吧。”
幾個人下了車，小莫雙腳落地，便通報了附近的情況：“附近沒人。”
三個人放下心來，在前麵不遠處轉了彎，在寂靜的街道前行了兩分鍾，右邊的街邊就出現了一個精心裝飾的寬敞門庭，豪華的配飾搭配上“韋思貝連鎖健康服務機構”的牌匾，讓這家體檢機構表現出了超越它身份的氣派，現在看起來，這種氣派多少顯得有些可疑。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在距離那個門口不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低著頭的小莫直接撞到了周寧身上，周寧回過頭：“發什麽呆呢？快看看這棟建築裏麵有沒有人。”
沒想到小莫抬起頭，扶了一下眼鏡，眼神有些迷茫地說：“糟糕，這附近有很強的電磁幹擾，我的生物探測儀失靈了！”
周寧有些不敢相信，小莫伸過手腕，遠處的建築外部和內部的輪廓線條在她手腕的屏幕上依然清晰可辨，但到了這家體檢中心附近，線條便被一片模糊的空缺所代替，除了代表小莫的那個向外擴散著光圈的黑點之外，連代表咫尺之遙的自己、徐霆和玉芸薇的黑點也消失了。
徐霆也湊了上來：“有這麽邪乎？”他趕在小莫縮回手腕之前看到了屏幕，又四外瞅了瞅，問道：“你這設備是不是出故障了？”
小莫白了他一眼：“不可能平白無故出故障，而且為什麽偏偏在這附近出故障？”
玉芸薇輕輕拉住了小莫的胳膊，像尋找掩體一樣往身邊建築的牆體靠了過去，徐霆立刻會意，也示意周寧躲過來，玉芸薇用眼神掃視著麵前的各個方向，隨後問小莫：“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幹擾你的信號是嗎？”
小莫想了想，搖了搖頭：“應該不是特意針對我的，我叔叔跟我說過這個生物探測儀的工作原理，為了屏蔽普通的電磁幹擾，采用的是可變的探測技術，一般人就算想幹擾，也捕捉不到我的頻段，隻有固定矩陣才能做到。”
周寧著急起來：“小姑奶奶，都什麽時候了，說點兒我們能聽懂的行嗎？”
小莫又伸出手腕看了看：“沒錯，應該是固定矩陣，我說通俗點兒，類似於有人在附近豎起幾根柱子，這些柱子之間互相呼應，形成一堵看不見的牆，屏蔽了探測設備，這些柱子可能是放置在外麵的，也可能直接嵌入建築牆體裏。”
徐霆說：“就像傳說中的法陣，或者結界？”
小莫點點頭：“差不多。”
玉芸薇一隻手托著下巴：“也就是說，電磁幹擾說明不了這裏麵有人，可能是早就設置好的機關，是嗎？”
小莫說：“沒錯，隻要持續供電應該就可以，但搭建這種矩陣造價很高，技術要求更高，有點兒難以置信。”
如果說過去三個人對這裏是嚴重懷疑，現在就幾乎可以確定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周寧突發奇想：這裏麵會不會有一條通道直接通向空城之外呢？
“現在怎麽辦？”徐霆問道，從眼神看他似乎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但還下定不了決心。
玉芸薇聲音不大地說：“我一定要進去看看。”她把“一定”兩個字咬得很堅定。
徐霆看向周寧：“你怎麽說？”
剛才那個“密道”的想法雖然有些荒誕，但它卻開始在周寧的內心燒灼著，周寧點點頭，又轉向小莫，彎下腰對她說：“現在我們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麽，也許裏麵什麽都沒有，也許會有危險，你沒必要跟我們一起冒險，回去找你爺爺吧。”
小莫噘著嘴：“什麽啊？看我的探測儀失靈了，過河拆橋是不是？不是說好不會提前趕我走嗎？”
徐霆也勸道：“不是趕你走，而是我們怕你受到什麽傷害，畢竟你一個小女孩，還不能保護自己，我們也未必能保護得了你。”
“誰要你保護？”小莫不滿道，“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們說話，你們前麵脫險有一部分原因還跟我給傻大個的電擊器有關吧？還說什麽保護我。”
說到這兒她左右看了看，似乎前一日滿街喪屍的幻象又浮現在了眼前，她靠到玉芸薇身邊：“你們兩個大男人真囉嗦，而且這裏空了這麽久，能有什麽事？有事兒直接就跑唄。”
周寧向徐霆點了點頭，兩人不再饒舌，徐霆走在最前麵，玉芸薇跟在其後，再後麵是周寧和尾隨其後的小莫，幾人放輕腳步來到門口，徐霆已經做好了破壞大門的準備，但一推之下，大門卻沒有任何阻礙地開了。
他回頭看了看，踏入了麵前寬敞的大廳。
除小莫之外的三個人都曾經來到過這裏，周寧踏足這裏是在他剛到銀都市之初，在確定了周圍沒有任何可以捕捉到的聲音之後，他也跟了進去，一些隱藏在記憶中的模糊細節慢慢浮現了出來。
現在看起來，大廳的裝飾倒有些像“紫金豪庭”的售樓處，周寧記起他曾經在大廳裏的一個櫃台登記過，然後被領到了右側的一個休息室休息，然後也是在那附近進行了平平無奇的體檢，但現在大廳裏空空蕩蕩，卻沒有了那個櫃台的影子。
這一點他自信不會記錯，因為當時給他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當時櫃台裏的女接待很漂亮，一身性感的職業裝，言談舉止都透出十足的專業，專業到讓他覺得自己似乎進入了電視劇中的高檔會所，除此之外，休息室還提供精美的果盤和高檔礦泉水，而對體檢的過程，他反倒沒多大印象了。
小莫似乎專心地觀察著大廳內部的陳設，徐霆和玉芸薇拐到了右側與大廳連通的走廊查看，而周寧則走到了大廳左側，左側的走廊入口處有白玉磚鋪就的向下台階，周寧走下台階踏入走廊，鞋底和地磚相碰，發出“嗒嗒”的響聲，除了他們幾個“闖入者”之外，四下再無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