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幕後黑手
唯獨胖子進了重症監護室搶救,這恐怕不是偶然。見姬老頭灰頭土臉的過來,我氣不打一出,過去就要掐死他。
“關我什麽事!”姬老頭顯然知道我把他當成凶手,開始叫屈。
“我自己都坐在車裏麵,莫非我腦子有病和自己過不去?”姬老頭大聲吼道。
“可能不是他。”蘇衡也走過來,伸手拉住我。
我清楚他們的意思,姬老頭隻是個農村老頭,應該不清楚在車軲轆上麵動手腳。
這是絕戶的招,況且他自己還坐在車裏麵。我心道你們是不知道密道下麵有什麽,這哪裏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分明是修煉千年的狐狸。
細細想了想,我不甘鬆開手,姬老頭應該不會蠢到這種田地,同歸於盡他幹不出來。
如此,另有黑手,是誰這麽無法無天?
正在氣氛陷入僵局時,娘娘腔的手機響了。見他撥通電話隨意嗯了幾聲,臉上黑得像包拯。
“行了,沒你事。”娘娘腔擺擺手,示意姬老頭離開。
“你們怕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快點離開我這。”姬老頭下逐客令,恨不得八抬大轎抬我們走。
“放心,很快。”我衝姬老頭眨眨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
剩下我們四個人,胖子生死不知,隻能聚頭再商議商議。
“剛才有人遞個話,在胖子身上發現了槍傷。”娘娘腔再三看屋外無人,方才開口。
槍傷!對方有槍,能量肯定很大,看來真冤枉了姬老頭。
在國內,槍支不是燒火棍,這些人來曆匪淺,胖子可是有尚方寶劍在手。
“誰幹的?”大煙袋後怕不已,生怕子彈從哪個角落飛來。
“對方是衝著胖子來的,不然你早死了。”我瞪著大煙袋,對方竟然用了槍,必然是要胖子的命。
那車軲轆的事,多半也是那群王八蛋幹的。
“現在隻有一個可能。”蘇衡沉言,我們心中都有了答案,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紅花會,隻有他們了。
“既然他們襲擊我們,說明我們離真相很近。這段時間,我們還是少出門得好。”
大煙袋不敢高聲語,怯懦說道,生怕大喘氣惹到了活閻王。
“你的做法也太消極了,雖然他們在暗咱們在明,不過這裏不是他們的地盤。”娘娘腔很有把握,現在由他代替胖子的職責。
南蘇北李,下鬥誰沒帶過槍,紅花會的這種做法太張揚了,槍打出頭鳥。
我這次很讚同娘娘腔的話,這裏不是他們的地盤,是條龍都得給我縮著。
“紅花會這步棋,看不懂,真是看不懂。他們是向我們示威,用什麽辦法不行,非得暴露他們的存在。”大煙袋看不透,然而與我們對立的,隻有紅花會。
除了他們,礙於當年珍寶島兩國簽署的協議,其餘勢力絕對沒有本事敢明目張膽的在國內使槍。一時無言,事態緊迫,必須取得突破性進展!
胖子曾經說過,如果把這些事情看做是下棋,除了對弈的雙方,棋子也是至關重要的存在。
隻要把自己放在不可替代的位置,棋子的地位就穩如泰山。
紅花會明顯衝著胖子而來,大煙袋他們都沒看上,那麽胖子的存在肯定有必然的聯係。
隻是他現在正在搶救,要詢問他不太可能。
我假意上茅坑,暗自踢了踢大煙袋。大煙袋精明,說出去洗臉。
到了沒人的旮旯,我拉住他,用手機翻出照片。
木鐸表麵有銘文,用的也是夏篆,至少是夏朝冥器。大煙袋見了,點頭說我說得沒錯,至於木鐸的銘文,他估計是九州某個地區的長官給夏王鑄造的樂器。
因為木鐸這種東西象征聖道傳揚,就相當於是獎狀,總沒有人自己給自己發的吧。
“行,沒你事,最近小心點。”
我拍了拍大煙袋的肩膀,要他多多保重,我心裏的熟人已經沒幾個健全的了。
“爺,我看咱們得私下聯盟,免得被賣了。現在紅花會也夾過來,真是要把咱們夾成餡料。”大煙袋對我慎重說。
我麵上挺以為然,不過真實想的什麽,已經記不清了。
麵對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局勢,我並不緊張,大煙袋大喘氣說話嚇不到我。
“當然,從秦嶺開始,大家相互扶持是鐵打的交情。”我說。
大煙袋滿懷唏噓:“我也想起那段崢嶸歲月,青蔥的時光是那麽絢爛多彩,就像是一杯美酒,在搖晃顛簸中發酵沉澱,酸甜苦辣都聚全了。”
看不出,老奸商也挺文藝的,隻是回不去,回不去啊。沒人注意我,我跟蘇衡打聲招呼,說是給姬老頭賠禮道歉。
當然,我隻是說著玩。
胖子昏迷不醒,他知道什麽已經不能說出口,娘娘腔對此事一籌莫展,事情已經僵住了。
現在,隻有靠我打開缺口。而缺口從哪裏打開,我看隻有從姬老頭那裏。
推開門,再關上門,我看見姬老頭正坐在椅子上,搖晃著太師椅,如同死去。
“說吧,我時間有限。”我懶得打太極,單刀直入。
“說什麽?”姬老頭明顯沒有再進入漆紅大棺的密道,不知道裏麵的情況。
“嗬。”我咧嘴笑了笑,指骨敲了敲漆紅大棺,“這裏麵的東西,你不想解釋解釋?”
“聽不懂。”姬老頭呆坐椅子上,麵若寒冰。
“昨晚隻有我進去了,你不想有更多人知道吧?你應該清楚咱們不是普通人,要弄誰還是很好辦的。”
我一腳踩在凳子上,歪著頭直視。
“你瘋了吧?”姬老頭裝瘋賣傻,死咬著不鬆。
“借他人龍脈,以屍養命,續山河之靈,以靈養形。你從哪裏搞的巫蠱邪法?”我說得更露骨,除非姬老頭真傻。
姬老頭終於有了新表情,他顯然確定我昨晚進去過。
“還不說?”我急著撕開缺口,“你還不知道吧,你養的那個屍種已經被我燒了!”
“你說什麽!”姬老頭猛然站起,氣勢驚人。我不敢大意,急忙整頓衣裳,靠到窗子邊。
“別嚇我,我膽子小,總不希望我大聲嚷嚷出來吧?”我威脅道,人就是這樣,屬蠟燭不點不亮。
姬老頭不敢將事情鬧大,他知道我們不簡單,甭管事情如何發展,他都得吃虧。
猶如鬥雞堅持半晌,姬老頭終於鬆了勁,軟綿綿問:“你想知道什麽?”
“全部,你從頭開始說。”我說完,又補了句,防止姬老頭和我玩花腔,“不要拿故事糊弄我,否則有你好看。我既然能看出你借龍脈養命,就不是普通人的手段。”
姬老頭索然長歎,看起來是服輸了:“放心,我服輸了,心服口服連聲音都服。”
頓了頓,姬老頭又撐起身子問:“敢問,你們都是倒鬥的?”
我眼皮跳了跳,姬老頭身上沒有土氣,多半不是直接混這行。也對,他既然知道倒鬥,多半是從石棺裏那個老妖處聽來的。
“對,南派掏沙神將。”我回答,追根溯源,我都是南派蘇家的人。
“果真是高手,那解釋起來就不費勁,你放心,我肯定老實跟你們說。隻是求幾位高抬貴手,給我次大機緣。”
機緣?
我暗自腹議是什麽機緣。不過我懂得木棒和甜棗的妙用,現在必須給姬老頭好處。
“放心,我們有合作的空間。”我允諾,找個位置坐下。
據姬老頭自己說,昨晚我在石棺裏見到的老妖,就是那個借屍養命的人,是他的親弟弟。本來姬老頭的父母是土生土長的農民,一輩子黃土朝天,不曉得什麽叫倒鬥。
幾十年前,革命席卷全國,又遇見重大自然災害。
由於生計無著落,姬老頭的弟弟就外出闖蕩,七八年沒有音訊。姬老頭以為弟弟死在外麵,誰知道十年前,失蹤了幾十年的弟弟突然回家了。
姬老頭又驚又喜,兄弟重逢是高興的事,不過姬老頭總覺得他弟弟有些奇怪。於是刨根問底,他弟弟被問得不耐煩了,就跟姬老頭說實話,這幾十年他都在外麵學手藝。
連孔子都說,遊於仁,依與藝。外出闖蕩,最不能少的就是手藝。
聽聞弟弟學了手藝,而且學了幾十年,姬老頭高興啊,就問他學了什麽。誰知他弟弟一句話就把姬老頭嚇趴下了。
好嘛,學什麽,自然是倒鬥,師從哪裏不知道,估計是南北混用的土夫子。說破大天,倒鬥就是盜墓,殺頭的罪。
姬老頭老實種地半輩子,哪裏敢有過這種想法,差點被弟弟嚇得心髒病發作。
他弟弟說,咱們這個觀音殿下麵,就有古墓,而且是大墓。這幾天他在附近望氣,見有觀音像的那個土山包上空,日月光輝形成五彩,隱約有真龍氣蔓延。
這說明什麽?說明土包下麵有大龍脈,形成五彩就說明龍脈有主,而且是上千年的老鬥。
挖個老鬥,發家致富,至少三代不窮。
姬老頭幹了半輩子,渾身家當未必有墓裏的死人冥器值錢,他弟弟就勸他幹成這單買賣。
要說貪心,誰都有,姬老頭就問弟弟,能不能安全把那個大鬥給倒了。他弟弟說不能,埋在觀音殿下麵的古墓,多半是神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