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抵達京都
輦車甫一抵達京都,文武百官紛紛出城相迎,京都的街道也是人頭攢動,大家都在好奇的張望,想一賭西岐女帝的風采。
車輦裏,遠歌按住了綠夕想要撩開簾子的動作,嚴肅道:“現在街上魚龍混雜,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們看呢,切不可輕舉妄動。”
綠夕不解的問道:“不是有外麵那些護衛在嗎?”
遠歌還未說話,采兒立即白了綠夕一眼,道:“你也不看看外麵是誰在護衛,那是君無邪啊,他豈會那麽好心,他巴不得我們陛下出意外才好呢!”
綠夕縮回了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也對啊,他現在一定恨不得把我們都殺了吧?”
遠歌輕笑了一聲,道:“殺了我們倒還不至於,但給我們找點麻煩那是肯定的。”
她的話音剛落,忽然一直平穩行駛的輦車在這時劇烈一震,遠歌正看著書,身體一下沒穩住眼看著就要撞倒在車窗上。
“陛下小心。”采兒眼疾手快的撲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遠歌的手,這才堪堪沒有撞上。
外麵響起了一陣喧鬧聲,感覺到有人湊近了窗戶,隨即君無邪的聲音在簾子外響了起了:“陛下,你沒事吧?”
遠歌挑開簾子左右環顧了一圈,這才說道:“無礙,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君無邪道:“並未發生什麽,隻是駕車的車夫沒駕駛好,這才讓陛下受了驚。”
“駕車的車夫???”遠歌皺眉。
“是,不過臣已經將那奴才斬了,陛下可放心乘坐。”
“好,那就速速啟程吧!”遠歌狐疑地望了望前方。
遠歌放下簾子,輦車又開始緩緩向前行駛,采兒緊張的問道:“陛下,莫不是有人故意的?”
遠歌想了想,道:“按道理來說,皇帝乘坐的輦車的車夫都是皇家禦用,技藝精湛純熟,極少出現這樣的事,而且車子早不晃晚不晃偏偏等快到皇城跟前的時候來這麽一下,確實叫人生疑。”
采兒驚得睜大了眼睛,道:“這君無邪也太大膽了吧?”
遠歌冷冷一笑,說:“他這是在給我警示呢!”
四日後的早朝上,遠歌頭戴王冠,身著龍袍端坐於禦座之上,說不盡的端莊威嚴。
“朕前些日子去沂水縣巡查的時候聽說京都近來不是很太平,各位大臣可有什麽事要上奏?”
她的話音剛落,一向不怎麽發言的君無邪此時忽然出聲道:“啟奏陛下,臣有事要奏。”
遠歌定定地望了他一眼,道:“講。”
“臣昨夜於街市喝酒,無意間看到一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在扒別人家窗戶,他身上還背著刀,所以就叫人將他抓住了帶回府細細盤問,這不問還好一問嚇了一跳,此人說他是北秦人,晚上扒人窗戶是想偷盜,沒想到卻被我逮住了。”
遠歌好整以暇的說道:“有一兩個北秦人在這裏生活不好而且偷盜不是很正常的事嘛,交給縣衙去處理就好了,何必鬧到大殿之上?”
君無邪大聲說道:“陛下誤會了,此事還另有隱情。”說罷君無邪眉毛一揚,重重地冷哼了聲,道:“小賊趕緊說來,你背後的指使者是誰?”
那小賊被君無邪吼得一陣陣發抖,結結巴巴地說道:“小人,小人和同伴搶了錢財就送給主人了,我們真的沒有自己用。”
“說,誰是你的主人?”
“小人不知,小人隻知道他也是北秦人,上頭的都叫他‘大人’”。
那小賊說完這話便低下頭去,縮成一團。
君無邪義正言辭的說道:“陛下你聽聽,在兩國即將舉行國婚的當口,北秦人還在我國國都殺人劫貨,簡直太無法無天了,陛下難道要任其所為嗎?”
遠歌點頭道:“這個自然要管,不過大將軍認為派誰去比較好呢?”
“既然事關國婚,涉及到陛下和北秦皇子的榮譽,臣自當請命,定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君無邪振振有詞地說道。
遠歌輕笑著搖頭道:“軍營那邊不能沒了大將軍,這種事就交由其他人來處理吧!”
“陛下,事關國婚怎麽能是小事,若是此事是北秦皇子縱許的,那豈不是把陛下和西岐往火坑裏推,到時候我西岐的顏麵何在?”
此言一出,眾大臣紛紛複議,道:“陛下,大將軍說得在理啊!”
“是啊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啊!”
遠歌冷笑,心道:當時要把我嫁給北秦皇子的時候怎麽不說會失了顏麵,這時候狗急跳牆了?
“好,那此事就交由將軍處理吧!”遠歌說道。
“臣領旨。”君無邪微眯了眯眼,臉上劃過一抹怨毒。
遠歌將他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
君無邪言罷,遠歌又將治理沂水的方案提了出來,或許因為方法可行,大丞相和尚書令,中書侍郎等大部分官員皆表示讚同,遠歌遂下旨讓漕事局去督辦此事。
下朝後,她立即吩咐人去叫來靈通師傅,將今早朝堂上的事全部和師傅詳細說了一遍,並不解地問道:“師傅,當初讓我嫁與北秦夜非墨的是君無邪,現在想破壞國婚的也是君無邪,他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靈通略略思量了片刻忽然說道:“莫不是君無邪也知道了墨月的身份?”
聽師傅這麽一問,遠歌頓時一個激靈道:“師傅我知道有一個人肯定知道此中詳情。”
“你是說白瀟溶?”
“嗯嗯。”遠歌重重點頭,又叫來采兒,讓她去請白瀟溶進宮。
“說實話,當初為師得知墨月真實身份時也嚇了一跳,不過萬事有利也有弊,通過我的調查來看墨月這個人倒是不壞,還頗有一番真本事,或許你們倆結合之後能取長補短,彼此作為。”
遠歌巧笑著白了靈通一眼,道:“師傅你怎麽還替墨月說起好話來了?”
靈通拂了拂下巴的白胡須,難得的哈哈笑道:“為師說的是真的,隻要你能過得好,為師就心滿意足了。”
“師傅。”遠歌挨過去一把抱住他的一條手臂,像小時候那樣撒嬌道,“師傅你真好!”
“好了好了,又失了儀態,成何體統!”靈通一把扶起藍遠歌,正色道,“記住你現在是女皇了,切不可失了身份。”
遠歌無奈地撇了撇嘴,隻好端坐在一旁,道:“是,師傅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