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什麽都願意
君無邪麵色陰沉地走出大門，身後的尚書令連忙跟上，有些緊張得問道：“大將軍，那如今……就讓陛下這樣？”
君無邪直視著前方道：“她以為有了趙相和閔渡的擁護，就能牽製得了我？”
尚書令連忙吹捧道：“那怎麽可能，她還嫩了點，隻是如今，我們應該怎麽辦？”
君無邪冷笑一聲說道：“不過是費一封書信的事情，又有何難？”
說罷，便也不再理會尚書令，直直離開！
……
遠歌原本以為，自己先前此舉算是對君無邪有所製衡，卻不想，十日之後，噩耗便傳了過來，看到探子傳來的消息，她大受打擊，臉色發白，癱軟在椅子上。
白瀟溶正與她商議著事，見她如此，立刻拿過一看，驚道：“大軍內亂，閔渡被殺，怎麽會這樣！”
再往下一看，又是一驚：“閔渡所率領的大軍由原先的統帥王忠所統轄，這王忠，不就是君無邪的人嗎！”
遠歌的眸中燃著怒火：“是君無邪！一定是他指使王忠動手！”
說罷，她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下來：“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是太過著急，就不會讓閔渡涉險，如果我能準備充分，他也不會死！”
見她如此，白瀟溶有些不忍，安慰她道：“這不是你的錯，是君無邪，他的勢力太強大了，所以我們隻能強迫自己也變強，這樣才不會辜負了閔渡將軍白白犧牲了性命！”
遠歌愣愣地聽著，同時心裏也有一個聲音在說，是的，我要變強，我一定要打敗君無邪，重新奪回屬於藍家的江山。
她抹幹淨眼淚重新鬥誌昂揚地站了起來，對白瀟溶笑道：“師兄，謝謝你。你說的對，我要變強，我要打倒君無邪，給閔渡老將軍和我姐姐申冤！”
白瀟溶笑了笑，道：“嗯，我相信你！”
遠歌從悲憤中重新振作起來：“師兄，你說如何才可以迅速培養自己的心腹？”
白瀟溶奇怪問道：“你怎麽突然想到這個？”
遠歌低聲說道：“如今我身邊可以依靠的隻有師兄和師父，可是師父年事已高，師兄又受不住朝中的生活，如此算來，竟然沒有可用之人。”
白瀟溶笑道：“師妹，你是在繞著彎子埋怨我麽？”
遠歌連忙搖頭：“我需要一些可以辦事的人，孤掌難鳴，師兄你知道的。”
白瀟溶見她神色認真，隻得安撫道：“這件事我幫你一起想，同時你也不要擔心，短時間內，我是不會放掉你，雖然拘在宮中難受，但誰讓我是你師兄呢！”
遠歌看著他，心中充滿了感激，可是培養心腹這件事，卻始終沒有在心中散去。
……
晚上，將軍府內一片清幽，落花隨風無聲灑落於湖畔，一座閣樓裏臨湖的一扇窗戶半開著，透過影影綽綽的燭火，在窗台上透出兩個朦朧的身影來。
一個妝金飾玉，纖腰秀臀，身材火辣，楚楚動人；另一個麵如冠玉，纖瘦白淨。前者蘇雨，後者則是君無邪的兒子，君臣子。
蘇雨半夜叫來君臣子，君臣子還以為她有什麽事，隨即急急忙忙就趕了過來，當他踏入她寢殿的時候卻不料蘇雨正在脫衣。
他尷尬地站在一旁，近也不是退也不是，呆呆地叫了一聲：“母親……”
蘇雨巧笑道：“怎麽這麽急，母親還在換衣服你就進來了，門口沒人告訴你麽？”
君臣子麵紅如燒，結結巴巴地說道：“外麵……兒子並未看到外麵有人。”
“都怪那些皮懶耍滑的奴子，改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們！”蘇雨氣氛的說道，因為神情激動，她披在身上的中衣冷不丁一下子就滑了下來。
“啊……”蘇雨低頭一看，下意識地往後退去，驚呼出聲。
“母親！”君臣子突然一把衝了過來，拉住了蘇雨即將被絆倒的身軀。
屋子裏有曖昧的氣息在發酵，此時蘇雨赤裸著雙肩，身子軟軟地趴在君臣子的胸膛上。
“不可以，母親！”君臣子醒過神來之後一把推開了他，眼睛飄忽，胸膛起伏不定。
“不，不要叫我母親，我才比你大五歲而已！”蘇雨拉上衣服遮住雙肩，緩緩道，“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你父親，他是這麽的粗魯、殘暴，不解風情，而你和他卻大不一樣，你溫柔善良，又體貼英俊，如果我沒有嫁給你的父親，你會喜歡我嗎？”
“母親，你……你不可以這樣，我們是母子關係，這是亂倫，這……”君臣子焦頭爛額。
“我不在乎！”蘇雨定定地望著他道，“你是不是嫌棄我？”
“不，不嫌棄！”
“那為什麽？”蘇雨慢慢地靠近他，君臣子嚇得節節後退，最終退至門外，頭也不回的跑了。
君臣子走後，暖閣的屏風後走出了一名身形苗條的女子，她緩緩行至蘇雨身前，不解地問道：“夫人這是為何？”
蘇雨看著燈火，幽幽說道：“阿朱，你知道嗎？大將軍已經很久沒有看我的信了。”
“夫人……怎麽會知道……”阿朱奇怪問道。
“他有他的眼線，我也有我的耳目。”她輕輕笑道，“不過是讓他防著藍家那小丫頭，他就不高興了，也罷，他本來就是如此，剛愎自用。”
“那今夜……”
“給他一個教訓，如果知道自己的兒子跟繼母有勾搭，你說他會是什麽反應？”
“但是君臣子的生母是下等婢女，君無邪一直都沒有正眼瞧過他，隻怕到時候……”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就算他再不喜歡，到底是將軍府唯一的傳人，要是他一怒之下動手……讓他也承受下一下喪子之痛，也不是一件壞事。”蘇雨說著，笑了起來，一滴淚水在她的眼角滑落。
阿朱心疼地說道：“夫人這又是何苦作踐自己呢？”
“從我決定嫁給君無邪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經死了，這具軀殼活著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報複，為了報複可以犧牲我的一切，包括尊嚴！”蘇雨看著閃耀的燭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沒關係，隻要能扳倒他，讓我做什麽都願意！”
什麽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