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能出征
“將軍忘了？陛下和北秦皇子還有個婚約呢，眼看半年時間現在都過了一個多月了，那北秦皇子是不是也該動身了呢？”
君無邪挑眉：“你的意思是？”
“如果北秦皇子到了西岐沒看到陛下，又得知陛下跑去了東陵後一直沒回來，你覺得他會怎麽想？”
君無邪眸光微亮：“他會覺得是東陵國挾持了女帝，從而遷怒東陵，然後我們就多了一個幫手。”
蘇雨輕笑，道：“聽說北秦的男兒個個彪悍尚武，這一仗打下去，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君無邪“噌”地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個腳步匆匆走到蘇雨麵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夫人真是太聰明了，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蘇雨順勢倚在君無邪懷裏，笑道：“通知北秦皇子動身這事兒事關重大，你身邊也沒個得力的人手，不如就叫文武去辦吧？”
君無邪沉吟一番，這才點頭應允。”
……
遠歌高坐在上，手中捏著探傳來的秘報，上麵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軍中打亂，兩軍皆被君所掌控。
她在心中歎息，向來知道一道政令的頒布和實施很難，卻沒想到君無邪動作如此之快。
她隨後又翻了翻另一張奏折，東陵大軍已逼近沂水。
她抬頭，看著下方君無邪肆無忌憚的神色，稍稍坐正，將手中秘報蓋住，口中說道：“張磊老將軍突發急症死於主帳之中，如今前方群龍無首，諸位可有良策？”
眾人麵麵相覷，隨後有人上前拱手說道：“啟稟陛下，擁亥關乃我國之門戶，若城破，那敵軍則會取鹹城，過沂水，直至兵臨大都，”
遠歌看了他一樣，想了想說道：“擁亥關地處東陵和西岐的交界處，盤踞雄山，易守難攻，他們想拿下，未必容易，況且，敵軍也攻了這麽久了！”
那人立刻應道：“那是因為有張老將軍坐鎮，如今他病故，境況卻是有所不同！”
遠歌微微皺眉道：“即便如此，他手下必然還有能人……”
大臣馬上打斷她的話：“剩下的皆是一些年輕的將領，空有蠻力，卻無見識，也沒有臨戰的經驗，就這樣一支軍隊抗衡作戰經驗豐富的東陵大軍，若真要打起來，怕是要敗退！”
遠歌自然聽出了他的意思，挑眉說道：“並未開戰，如何得知？況且張磊老將軍死之前，必然已經定下了應敵之策。”
“應敵之策雖然有，但人已經亡故，行軍打仗並非兒戲，中間會有萬千種可能，如何能預料得到！”大臣恭敬說道：“陛下雖不曾行軍打仗，但也應當以國家社稷百姓安危為重！”
這句話是在責怪她麽！遠歌的目光一沉，“那你以為應當如何？”
“如今正是兩軍對陣之時，需要一位比張磊老將軍更為德高望重的將領才能鎮得住這突來之變！”
遠歌冷笑一聲，說道：“那愛卿以為誰更合適？”
大臣立刻說道：“朝野之中，唯有大將軍才可擔當此大任！”
丞相趙闊反駁道：“東陵大軍來勢洶洶，我西岐危矣，若怕將軍出征迎敵固然是好，可我京都就失去了保障，那陛下的安危豈不無法保證？”
尚書令道：“丞相大人多慮了，若有將軍迎敵，我西岐豈會敗給東陵，更遑論入侵我皇城了，丞相所言恐怕是另有圖謀吧？”
“尚書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懷疑我等不忠之心？尚書大人可要知道，將軍乃我西岐頂梁之材，一直兼有輔國之任，將軍若出征，那不是不盡職於陛下，尚書大人是要將軍無罔就背下此罪名嗎？”
“趙闊你……”尚書令氣得吹胡子瞪眼。
遠歌聽他們吵了許久才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你們的意思朕都明白了，但是朕也同意由將軍領兵出征，護我家國，不知將軍可有異議？”
說罷，遠歌瞟了一眼君無邪。
君無邪搖頭說道：“臣以為，丞相說得對，臣不能出征！”
遠歌原本以為他會馬上同意，卻沒想到竟然如此回應，微微有些驚訝，然而她更明白，君無邪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不待遠歌做出回應，尚書令便著急道：“大將軍，如今國家正處危難之際，唯有大將軍您才可擔當此任……”
君無邪歎了口氣說道：“本座已經老了，行軍打仗之事，還是交由年輕人吧！”
“大將軍，萬萬不可啊！”聽到此言，其他大臣紛紛勸說，可是君無邪始終沒有點頭。
大臣們無奈，隻能轉頭朝遠歌說道：“陛下，請立即下旨吧，唯有聖旨才能令大將軍點頭，倘若西岐覆國，朝堂上下都是千古罪人啊！”
遠歌終於明白了君無邪的意圖，她握緊了拳頭，心中怒火重生，他想要她求他，倘若不求，千古罪人這個名，姐姐就得背一輩子！
君無邪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挑釁得看著她，片刻之後，年輕的女帝終於開口，說道：“封，君無邪為鎮遠大將軍，即可領兵前往擁亥關抗敵！”
君無邪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微微彎著身應道：“臣領命！”
她略一沉吟，又道：“抽調驍勇善戰，臨陣經驗豐富的閔渡大將軍為右翼，與君無邪大將軍一起，聯合對抗東陵大軍，同時將宮中禁軍和皇城守衛軍合並，同一由皇城守衛軍管理，並任命丞相之子趙盛為守衛軍督統。”
聞言，君無邪驀地抬頭：“禁衛軍乃先皇所設，是為了保護陛下的安危，豈可說合並就合並？”
遠歌輕笑，道：“大將軍的好意朕心領了，隻是朕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用不著那麽多人保護，再說孤身邊還有一眾宮女和親衛呢，你放心出不了差錯！”
君無邪不認同道：“陛下，這可是先皇祖製，違背它就等同於忤逆先皇，陛下豈可做這等不忠不孝之事？”
遠歌冷下臉，道：“製度都是人創立的，人事變更了製度也得更著改，這樣才能更貼合時代的發展，眾卿以為如何？”
丞相趙闊第一個站出來表示認同道：“陛下言之有理，古有商鞅變法而使秦國強大者，為何我們西岐就不可效法前賢呢？”
此言一出，本就反對君無邪大權獨攬的官員看有人帶頭紛紛讚同，隻有少數幾個還在觀望。遠歌抓住這個時機，拍案定論道：“既然大家都覺得好，那麽就這麽決定了吧，大將軍若還是覺得有什麽不妥，可私下裏再找孤商議。退朝！”
說罷，轉身便迅速離開，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有得有失，你既然如願，總得有所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