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第439章 害了師父
雪靈坐在地上怔怔地扶著師父,「不要為任何事而墮落,就算經歷再痛苦,也不能放棄自己。」她默默重複著,心頭十分悲涼。難道是自己一直誤會了師父?
「好不好……好不好……」妖薰女急道,身體虛弱讓她無所適從。
雪靈含淚點頭。
「乖,雪靈是個懂事的丫頭,記住今後要好好活下去,師父,永~遠~愛~你……」
字音未落,她的手從雪靈的臉龐滑落無力的捶在地上,永遠的閉上雙眼。
「師父……」雪靈幾次將她的手拉起來但都失敗了,看著自己的手沾滿母親的血,雪靈的都掏空了。
「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響徹天際,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雨珠滴落在李夫人的臉上,孤狼等人又趕回來,見到這種狀況都驚愕起來。
「姐姐師父……」撲倒妖薰女身邊哭喊著,孤狼面色沉重上前蹲下身拍了拍她肩膀。
「小狐狸,有我在。」
獬豸則跑到雪靈身邊安慰著她,霎間發現妖薰女那掌印是凹進去的,把胸前衣服印出一手掌印,頓時怒不可歇,「是鬼女月姬做的嗎?」
雪靈抽搐著點頭,看那掌印,手指輕撫掌印造成的皺摺,一下又一下,始終撫不平整,把他的師父的胸襟糟蹋得一塌糊塗,鮮血淋漓,可知這一掌下手如此的重。
「這個混蛋!你為什麼殺死她。」聽到獬豸的吼聲孤狼望去,鮮血刺痛了孤狼眼睛。
「孤狼哥哥我要親手葬……師……父。」雪靈黯然說著,心臟彷彿要被某種力量撕裂一般。抬頭看他時,淚眼秀髮變黑,劉海變齊,不再是披下的白髮……
「我本來靈氣乾淨純粹哈……」她支起身苦笑一聲,「自作自受。」身體傳遞過來的疲倦感,讓她無法再集中精神再繼續的思考下去。歪頭倒卧在師父懷中,眼睫含淚。
造化弄人,現在只餘下苦澀,大家都黯然不語。
小妍從地上冒出來,剛才怕得躲起來,帶著一節藤蔓對鱈營說:「姐姐,我們的藤蔓點火特別好,你們要不要幫忙。」
深吸幾口氣,鱈鶯才把這個雷人的話給壓制在心底最深處,白了她一眼道:「不要了。」
心驀地像是被人緊緊握住,孤狼擁住雪靈倒下的身體,聲音微微顫抖著:「靈兒……」他極少喚靈兒,叫她名字時便是心中愛意最甚。
「唉!」獬豸同樣心焦。
望著她愈發蒼白的面容,孤狼滿是心疼與自責,望了望鱈鶯的方向,聲音帶著無助的慌亂:「她……」
「會沒事的。」鱈鶯直視他道。
傍晚時分,遠處升起幾縷炊煙,本已沒落的上陽村此刻顯得尤為凄涼,那稀稀落落的炊火,正磊落的昭示世界,上陽村也只剩下這幾戶人家了。
孤狼站在小妍家院子里仰頭望向天空,被夕陽染了通紅的雲彩彷彿染血的棉絮,柔軟卻又滿是血腥。
他不由的想起方才雪靈剛才那麼虛弱、那麼的蒼白!心如刀割戾氣發作時雖難受,卻是難及此刻的萬分之一。
白虎不停的在院中踱步,卻最終難耐心中的怒火,衝到孤狼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孤狼,你這混蛋,又害她入魔!」
一旁的獬豸見情勢不妙,兩人似乎是要打起來了,急忙上前拉開白虎:「我說白虎,雪靈昏倒了,是她師父死了,為什麼你總是把問題推給我主人。再說了,你又打不過主人,別自討苦吃了啊!」
白虎瞪著孤狼,轉念一想,獬豸的有道理,便只能忍著滿腔的怒火。
只盼有朝一日自己的法力能夠突飛猛進蓋過他才行。
孤狼雙手緊握成拳,骨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著青白色。
飛鳥從天而降,笑著搖頭將手中的酒壺遞給孤狼:「何以解憂,唯有酒,魔君來一口唄?」
孤狼接過酒壺,猛地灌下一大口的烈酒。
酒液泛著清冽香氣,在經過口腔之後狠狠的燒灼著喉嚨。心,確實不那麼疼了!誰說酒入愁腸愁更愁,他倒覺得有一刻痛快。
孤狼仰頭欲再次灌下烈酒,酒壺卻在半路被人奪了去。
飛鳥將酒壺收起:「我是叫你解憂,不是讓你不愛惜酒,你這樣喝酒,可真是糟蹋了。」
「這酒當真是好東西!可是酒醒之後,怕是愈發難受了吧?」孤狼淡淡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魔君你心中藏著太多的事情了!你看,像我一樣,自由自在,方能體會個中快樂!」飛鳥笑道,可她心中卻也是發虛,誰心底又何嘗不曾藏著心事呢?
她這般沉迷於酒的世界,不也是因為想要逃避著什麼嗎?
孤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緊閉了許久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了。朱雀從房內走出來。
「小狐狸她現在怎麼樣了?」孤狼急忙問道。
白虎亦是滿臉的擔憂,剛想開口詢問,卻被孤狼搶了先。
朱雀白了白虎一眼,便對孤狼說道:「我已為她敷了葯,她現在睡著了!」
床上,女子靜靜躺著,三千髮絲散落枕上。
蒼白的面容失去了往日的紅潤,緊閉的雙眼看不到那燦若星辰的眼眸。
孤狼坐在床邊,耳畔響起白虎方才的話:「你又害入魔!」是的「又」,他不只一次的害她陷入危機之中,不論是魔宮外面雷神,還是雪山中自己煞氣發作時險些傷害到她,亦或是此次藤妖來勢洶洶的攻擊。她都義無反顧的挺身,卻也總是讓自己心傷得遍體鱗傷。
過了兩天兩夜了,她還是沒有一點轉醒的徵兆,而孤狼則是沒日沒夜的守在她床前,照顧著雪靈。
朱雀每天來問他,妖薰女是否該下葬了,不然會發臭,他幾次搖頭,等靈兒醒來再說。
第三天他又是強忍住難過,拉著她的手,說:「小狐狸,你什麼時候能醒來啊?」孤狼說著說著,眼淚忽的就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滴在雪靈臉上,他又繼續說:「兩次了,這兩次腦都睡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