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黑木崖之亂(二)
任我行斟酌片刻,終於還是抬起頭來,對向問天道:「向兄弟,那可就得麻煩你走一遭了。」
向問天當即將酒杯中的酒一口飲盡,接著起身走出了客棧大門。
向問天走後,任我行忽然默默一嘆,道:「盈盈,那個姓凌的小子不是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么,為了你都甘願以一己之力和整個武林正道為敵。若是這小子肯幫我們出手,那我們的勝算可就又會大上許多了。」
任盈盈面『色』一紅,道:「爹爹,你怎麼又提這件事。他是他,我是我,他有什麼決定,又跟我有什麼相干。」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這小子有情有義,武功又高,可謂青年才俊,當今武林當中,年輕一輩以他為最,我女兒的眼光不差,爹爹自然是很欣慰的。」[
「爹,你要再說下去,女兒可不理你了。」任盈盈被父親說的有些面頰發燙,嗔道。
「好好好,不說,不說。」任我行搖頭一笑,忽然又皺了皺眉,沉『吟』道:「可是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說當初那個人從你手中將重傷昏『迷』的凌靖帶走,可是以那人的『性』格,親故,為何會甘心為了凌靖這小子,自囚於少林寺中?」臉上『露』出大『惑』不解之『色』,沉『吟』不語。
任盈盈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忿『色』,道:「這件事女兒也想不透,可是那人似乎對他也沒什麼惡意。」說到此處,忽然默默一嘆,心想,當初如是我將小騙子帶到的少林寺,那麼我和他
一時間,神『色』略微恍惚。
任我行見女兒面『色』有異,知道盈盈對這件事還是耿耿於懷,當即笑了一聲,轉移話題,說道:「好了,這件事不提也罷,反正也與我們沒什麼相干。」
父女倆在客棧中等了片刻,隨即便見向問天領著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走入客棧當中。
那老者約莫五六十歲年紀,身量不高不矮,但雙目湛湛有神,一看便知不是庸手。
「屬下上官雲,參加任教主。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那老者一進客棧內,便對任我行躬身行禮,神態謙卑。
任我行微微皺眉,道:「上官兄弟,在我面前,不必說這些沒用的言語。什麼千秋萬載,我可不是東方不敗,不需要人奉承。」
「是是是,教主說的是,屬下言語蠢笨,冒犯了教主,當真死罪。」上官雲當即賠笑道:「教主英明神武,乃是天人之身,屬下俗言俗語,沒的是污了教主的耳朵。死罪,死罪。」
他一直口稱死罪,直讓任我行聽的渾身不自在,當即擺擺手,說道:「上官兄弟,咱們言歸正傳。此次找你過來,乃是有要事相商。」頓了一頓,忽然目光凜凜的看著上官雲,道:「上官兄弟,你可有什麼法子,可以帶我們上黑木崖去?」
說話時,雙手隱於袖袍之中,右手五指微曲,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畢竟他心中還不怎麼信得過這個上官雲,只要此人聞言稍稍『露』出異『色』,他便會出手將之擒住。
豈料上官雲只是微微一笑,神態一如先前般謙卑,躬身道:「教主令旨英明,算遺策,燭照天下,造福萬民,戰不勝,攻不克。屬下謹奉令旨,忠心為主,萬死不辭。」
任我行聞言愕然,心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上官雲說了這麼一串子話,其實沒有半點實際的東西,當即面『色』不悅,道:「上官兄弟,你不是故意來消遣老夫的吧?老夫問你有什麼法子可以上黑木崖,你說這些沒用的作甚?」
任盈盈嘻嘻一笑,向問天也不禁搖頭失笑。
「爹爹,其實上官堂主方才說的這些話,便是我們上去黑木崖的法子。」任盈盈笑道。
任我行看著任盈盈,皺眉道:「盈盈,你就不要跟爹爹賣關子了,方才上官兄弟可沒說出半句有用的話。」
上官雲尷尬的站在一旁,神『色』訕訕。
任盈盈終於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爹爹,其實上官堂主方才說的這些話,便是近來黑木崖上流傳最廣的切口。咱們若不先學會這些東西,只怕就要在黑木崖上寸步難行了。」[
向問天點點頭,道:「教主,大小姐此話沒錯。這些話您聽著雖然不順耳,但卻是楊蓮亭那個小子苦心積慮搞出來討好東方不敗的,現在黑木崖上人人都會這麼一套。咱們若不先學會這些東西,很容易便會『露』出破綻。」
「『亂』七八糟,烏煙瘴氣!」任我行冷哼一聲,道:「東方不敗寵幸jn吝,敗壞教規,當真是自取死路。」
說罷,左手忽然在桌子一角重重一拍,只聽「碰」的一聲,木屑紛飛,桌角被拍的七零八落。
「爹爹,咱們不如就扮作上官堂主的手下,跟他一起混上黑木崖去。」任盈盈沉『吟』道:「只是東方不敗近來已經鮮有出現在教眾面前,咱們要直接去見她,只怕是不容易了。」
上官雲忽然道:「大小姐聰慧過人,一語中的,上官雲佩服之至。不過咱們倒是可以先尋個由頭去見楊蓮亭,待擒住了這廝,自然就能找到東方不敗。」
任盈盈似笑非笑的看了上官雲一眼,心道,說了半天,這位上官堂主總算有一句話落到點子上了。至於此人的前半句,她已經習慣『性』的忽略不計去了
「上官兄弟這個法子不錯」任我行思忖著說道,便在此時,只聽得長街彼端傳來馬蹄聲響,有人大呼:「拿到風雷堂主了,拿到風雷堂主了!」四人當即走到客店大門之後,只見數十人騎在馬上,高舉火把,擁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疾馳而過。
那老者鬚髮俱白,滿臉是血,當是經過一番劇戰。他雙手被綁在背後,雙目炯炯,有如要噴出火來,顯是心中憤怒已極。任我行瞧著這副場景,忽然眼前一亮,低聲笑道:「有法子了。咱們既然要去見楊蓮亭這小子,總還缺個由頭,不過童兄弟卻是給了我們一個好借口啊。哈哈。」
任盈盈等三人聞言也是面『色』一動,似有喜『色』。楊蓮亭下令捉拿童百熊,神教上下只要有人抓住他,便會論功行賞,這件事若是由上官雲去辦成,就不怕見不著楊蓮亭本人了。
便在此時,只見任我行身形一閃,躍出客站外面,夜『色』雨幕之中,只見他高大的身影連連閃爍,風馳電掣般奔至了長街另一頭,接著飛身而起,在十餘騎手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便一腳一個,將這些人全部踢下馬來。
上官雲、向問天幾人速度亦是不慢,見任我行有了動作,三人緊跟著施展輕功奔到那邊,分別從三個方向,將地上的騎手一一殺死。
童百熊雙手被縛住,法出手,但見任我行四人轉眼之間便將十餘人斃命,當即沉聲道:「任教主,別來恙。」
任我行哈哈大笑一聲,轉過身來,道:「童兄亦是別來恙。不過今日老夫可得要多謝你了,暫借童兄人頭一用。」
「刷」的一聲急掠上前,右手一吸,從一具屍體上吸過一柄長刀,單刀一劃,便砍向童百熊的脖子。
童百熊雙目微微一縮,只是此時兩手被縛,自身武功法施展的開,當即左腳飛踢,踹向任我行手腕。
任我行將刀身一轉,刀柄快速比的砸在童百熊的腳背上,哈哈笑道:「童兄弟,得罪了!」
童百熊腳上吃痛,踉蹌後退,便在此時,只見任我行左手虛張,手掌緩緩往後移動,隨即他便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正在拉扯著自己的身體,往前撲去。
「吸星**!」童百熊面『色』大駭,左腳連忙在地上一揚,一片雨水往任我行面門灑了過去。
「窮途末路!哼!」任我行閃身避過,接著往前直掠出去,一把抓住了童百熊的肩膀,手上「吸星**」施展開來,頓時便見童百熊面『色』蒼白的跪倒在地。
任我行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一刀砍下童百熊的腦袋,只見一個滴溜溜的人頭滾落在地,雙目圓睜,似是死不瞑目。
「上官兄弟,童百熊的人頭你可收好了。」
任我行將手中長刀扔出,轉身看了上官雲一眼,隨即快步往客棧中走去。[
上官雲心中一驚,連忙躬身應是,沒曾想以童百熊這等頂尖的身手,居然也只是三兩招便被任教主砍下了腦袋,心中當真好生驚懼。
向問天和任盈盈緊跟著任我行離開,只余上官雲在雨中呆立了片刻,隨即輕嘆一聲,上去收斂了童百熊的屍首和人頭,轉身離開。
不多時,上官雲的十數個手下得到訊息,前來處理現場,便在此時,遠處一條暗巷之中卻『露』出了一個人模模糊糊的身影。
「風雷堂堂主童百熊么?」那人在yn影中矗立片刻,隨即轉頭看向任我行三人進入的客棧,目『露』思忖之『色』。
「任我行想借童百熊的人頭上黑木崖,而且連上官雲也背叛了東方不敗,看來這場惡戰肯定是在所難免的了。」
遠處十餘個蒙著黑巾的日月神教教徒處理完現場過後,默默往暗巷這方走來,那人影神『色』一動,忽然隱入巷中。
十餘條人影每人攜著一具屍首先後路過,當最後一人正要走過巷口之時,陡然之間,卻有一隻手掌捂住了他的口鼻,悄聲息的將他拖了進去。
片刻之後,暗巷之中走出一人,身上穿著日月神教的袍子,臉上的黑巾遮住了大半張臉,微微低著頭,提著一具屍首,往前面十餘人追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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