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義兄義妹
關鍵時刻，太後鬆了口，讓琉迦很是欣慰，至少母後已經不在對可兒有殺心了。
但是太後迷迷糊糊的做在鳳椅上，神色憔悴……
“太後娘娘……”純兒擔憂的說道。
“母後。”看見太後異樣，琉迦上前欲探望母後。
沒想到太後拒人於千裏之外，冷冷的說道：“別過來，滾出去，哀家不想見到你們。”
“母後……”琉迦慚愧的叫著，心裏很難過，他知道母後傷心了，他知道這麽做，母後心很冷，但是沒辦法，他真的不能讓可兒死，他說過要保護她的。
“滾。”太後大吼一聲。
純兒對著琉迦說：“帝君，您還是先離開吧，太後現在情緒不穩，等好點，在過來。”
琉迦皺眉道：“那好吧，隻能這樣了，有勞純兒姑姑。”
純兒點了點頭……
琉迦拉著可兒離開……
走出殿外，可兒還在哭，還在為剛才驚心的一幕感觸……
“可兒，別哭了，沒事了，都過去了。”琉迦安慰道。
可兒鬆開手，看著琉迦：“琉迦哥哥，你對我的好，我如何能還的完？”
“以身相許就好了。”琉迦打趣說道。
“如果你不嫌棄……”可兒真的想，琉迦有什麽要求，自己都滿足。
可是她還沒說完，琉迦便打斷道：“開玩笑的，你當真了？我才不會娶你呢，你是個愛哭鬼。”
可兒立刻破涕為笑的追著琉迦打：“臭琉迦，你說誰愛哭，誰是愛哭鬼？”
琉迦看著可兒露出笑容知道她已經沒事了，可是母後那邊呢，要怎麽去交代？
而可兒，他真的很想擁有，隻是，他希望可兒有一天是自願的，而不是被他感動，和對他的愧疚。
但願這一天，他能等來……
朱雀宮
太後醒過來，神色憔悴，看著琉迦對可兒的眼神，她想起了當年先皇對麗姬的眼神，這讓她很惶恐，一個明智的君主，是不可以迷戀任何女子的，太寵愛一個女人，隻是亡國的前兆……
“參拜太後。”華雲姿款款跪地行禮。
“起來吧。”太後的聲音極為沙啞。
看著太後疲憊的臉色，雲姿也聽說了昨日帝君逼宮的事情，想必，太後是真的傷心了。
“不知道太後傳臣妾來，有何吩咐？”雲姿依舊麵帶笑意。
太後抬眼看了看她，說道：“雲姿，昨日知情的太監宮女，都被哀家賜死了，以後，淩可兒的身份不許再提。”
雲姿一愣，看來太後是妥協了，想繼續的隱瞞著，於是點了點：“太後放心，臣妾定當守口如瓶，而家父，也會保住秘密的。”
太後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哀家沒辦法，琉迦不爭氣，哀家心裏實在是苦。”
見太後又哭了起來，雲姿忽然發現，人人稱讚的北熙鐵腕太後，其實也隻是個可憐的女子，一個為兒子操心的母親而已。
“太後莫再傷心，要保重身體要緊。”雲姿輕聲安慰著。
太後衝雲姿擺擺手：“雲姿，過來坐。”
“是。”華雲姿答應著，緩緩走到床邊，挨著太後坐下。
“坐姿，你是帝君的妻妾中，哀家最喜歡的一位，聰明懂事，做事有分寸。”太後誇讚著。
華雲姿微微一笑：“臣妾不敢當，王後姐姐比臣妾還好呢，臣妾不敢居功。”
說到這，太後再次含淚說道：“說道彤兒，哀家更是傷心，仗著自己王後的身份，飛揚跋扈，不知深淺，實在有失母儀之風。”
“太後言重了，王後姐姐也隻是脾氣直率而已。”華雲姿最大的有點，就是不會說人壞話，這也是太後最欣賞她的一點，之前她向太後告密可兒的事情，也是出於自保，怕太後以後若是知道了，怪罪她們父女，這個人就是行事太謹慎了。
“雲姿，你莫要替她說好話，彤兒什麽樣，哀家心裏清楚的很，隻能怪風家不爭氣，不能生出你這樣好的女兒來。”太後感慨的說道。
華雲姿輕輕安慰著太後：“太後請放心，以後雲姿就是您的女兒。”
“雲姿啊，哀家也不瞞著你了，如今局勢緊張，帝君無子嗣，恐怕朝野動蕩，所以，必須要有個皇子來繼承大統，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選，隻要你能誕下皇子，哀家承若，一定給你封為王後，也會封孩子為太子。”
華雲姿大驚，立刻跪下：“臣妾不敢。”
太後擺擺手，示意她起來：“有什麽不敢的，這是哀家的意思，你也別推辭了，彤兒實在不適合做王後，所以，哀家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華雲姿心裏明白了大概，於是小心的說道：“可是帝君會同意麽？帝君應該是希望立可兒姑娘為後的吧？”
太後立刻臉色大變：“他休想，不殺那個禍害，已經是哀家仁慈，還想做王後，隻要哀家活著一天，他就別做夢了。”
華雲姿眼珠一轉：“太後，其實，雲姿覺得，和帝君應該有一些別的辦法，不要硬碰，這樣隻會讓母子失和。”
太後歎了口氣：“是啊，自從那個禍害來了以後，哀家和帝君的隔閡越來越大，還不如當初在那賤人進宮的時候就殺了她，以絕後患。”
“臣妾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該不該講？”華雲姿輕聲說道。
太後抬起：“說吧，你這孩子，說話一向有分寸，你的辦法，定當是不錯的。”
華雲姿欠身一禮：“謝太後信任。”
隨後說道：“太後如今，隻需下一道冊封的旨意即可。”
“旨意？什麽旨意？”太後納悶的看著華雲姿。
華雲姿頓了頓說道：“封淩可兒為公主的旨意。”
“什麽？不殺她已經是哀家極限了，還封她為公主？”太後難以置信的吼著。
“太後息怒，請聽臣妾慢慢道來。”華雲姿輕輕的說。
太後白了一眼：“你說。”
“如果太後收了可兒姑娘為義女，那麽就是帝君的義妹，那麽，帝君就不能冊封她，更不能和她在一起，他們之間以後隻能永遠是兄妹。”華雲姿慢慢的解釋著。
太後臉上才慢慢露出笑容，這個主意真的不錯。
太後想了想說道：“你先回吧，容哀家在想想。”
“是，那臣妾告退。”華雲姿行禮告退。
太後心情特別複雜，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可是這麽做，琉迦一定恨死她了，明知道琉迦那麽喜歡那孩子，還這麽硬生生的拆開他們。
可轉頭又一想，如果不這麽做，那麽琉迦頭腦一熱，說不定就封她為王後了，那麽，以後北熙的局勢……
狠了狠心，太後還是提起了筆，大手一揮，懿旨擬完……
“太後娘娘懿旨，女掌事淩可兒，天資聰穎，乖巧懂事，深的哀家喜愛，特冊封為暖公主，擇日與帝君行兄妹之大禮，欽此。”太監宣讀完的時候。
暖思還愣著，沒緩過神來……
“愣著幹什麽？還不謝恩？”太監尖銳的聲音提醒著。
可兒才撲通一聲跪下：“淩可兒謝太後娘娘恩典。”
“你一個歌妓，被太後封為女掌事，現在又平步青雲的被太後封為公主，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要盡心盡力服侍太後，知道麽？”太監酸溜溜的說。
“是。”可兒麻木的應答著，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
聖旨一下，不到半個時辰，琉迦就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可兒，母後的旨意呢？”琉迦問道。
“在那裏。”可兒指著擺著茶壺的桌子上。
琉迦走過去，打開旨意，怒上心頭，拿起燭台，就要點燃……
可兒立刻跑了過去，搶下懿旨：“琉迦哥哥，你幹什麽？”
“燒了它，憑什麽？母後憑什麽一卷懿旨就要把我們變成兄妹？憑什麽？”琉迦第一次氣成這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性子很淡的人，很少動怒，看來，今天，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我要去找母後說理。“琉迦轉身欲走。
可兒在後背一下子抱住了琉迦：“琉迦哥哥……我們做兄妹不是挺好的麽？”
“你喜歡這樣麽？”琉迦輕輕的問著。
“喜歡啊，你不一直都是我的琉迦哥哥麽？現在我做公主了，不是更好麽？”可兒流著眼淚，但是琉迦卻看不見。
“是麽？那以後……我們……就做兄妹吧。”琉迦淡淡的說完，走了出去。
可兒癱軟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其實，這不是她心裏所想的，但是，她知道，太後已經讓步了，她不能在做那個禍害，更不能在害的她們母子失和。
她知道太後是心疼琉迦的，她不忍心在讓他們之間有隔閡，有母親疼愛是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她想，哪怕以妹妹的身份，陪在琉迦身邊，看著琉迦哥哥幸福，又有什麽錯呢？
她知道琉迦哥哥喜歡自己，可是現在的她？還有勇氣在去愛麽？被無歡傷過的心，還會複原麽？
莫不如做一個簡單的自己，簡單的生活吧。
祭天大典隔日舉行
可兒一身紫色華服，頭戴公主金冠，今日的她，是絕美的，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笑容，她笑不出來，因為過了今日，就等於詔告天下，她和琉迦哥哥從此是兄妹，也隻能是兄妹了。
琉迦一襲藍色錦袍，看起來異常的威嚴，和可兒並肩站在大殿上……
如果，這是他們的婚禮，該多好？那琉迦會開心死吧？
“叩拜太後。”禮官高喊。
可兒和琉迦同時跪下，高呼：“兒臣參拜母後。”
太後麵帶笑意：“平身，如今哀家喜得女兒，以後哀家就了無心願了，隻希望你們兄妹二人相親相愛，相互扶持。”
“是。”可兒和琉迦同回應。
相親相愛？琉迦聽到的時候，很是反胃，想吐，相親相愛？多麽假的詞語？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最愛的女子，有一天成了自己的義妹……
每天對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叫妹妹的感覺，應該不好受吧？
正拜著，琉迦忽然捂著胸口暈倒在地……
“快，快傳太醫，帝君寒疾犯了。”不用看，都知道是琉迦的老毛病。
可兒立刻上前扶起琉迦，被趕來的太後，一把推開，可兒趴在地上，看著琉迦被眾人抬走……
心裏很複雜，她不知道她這麽做究竟對還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