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一線
朱雀宮內
太後憂心忡忡的皺著眉頭，感覺到側姬今天話中有話……
“太後，恕雲姿多嘴，那日在帝君壽宴上，爹爹說，可兒姑娘，長的很像南羽皇後。”華雲姿小心翼翼的說著，邊說邊看著太後的臉色。
果然太後臉色大變：“什麽？可兒是南羽皇後？”
“這倒也不一定，爹爹隻是說長的很像，也許隻是相似而已，這事雲姿覺得應該跟太後您說一下，以免出現任何紕漏。”
太後點了點頭：“恩，哀家知道了，雲姿你先回吧，這事，哀家還要徹底查清。”
待雲姿前腳剛走，太後就厲聲下令：“傳哀家懿旨，速速召回趙九峰將軍。”
等趙九峰馬不停蹄的從邊關趕回來，也已經是第二日的事情。
清早
太後因此事睡的不好，早早就起了，剛洗簌完畢，就聽說趙將軍求見。
太後擺擺手，示意讓趙將軍進來……
“末將給太後娘娘請安。”趙九峰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下跪叩頭。
“咳咳，起來吧，趙將軍。”太後臉色顯然不是很好，一旁的純兒立刻遞上茶杯。
“太後娘娘請保重鳳體。”趙九峰心疼的說道。
太後喝了口茶，緩緩說道：“邊關近日情況如何？”
“回稟太後，邊關部署的差不多了，南羽最近蠢蠢欲動，恐怕戰事一觸即發。趙九峰說起邊關來，麵色比較凝重。
太後點了點頭：“恩，與南羽一戰，必不可免。”
話鋒一轉，太後看著趙九峰：“趙將軍，我們認識多久了？”
趙九峰長歎一口氣：“有二十多年了吧？”
“二十多年了，可是，為什麽，你還對哀家坦誠相待呢？”太後幽怨的看著趙九峰。
“太後此言怎講？末將不明白。”趙九峰一愣，不知道太後為什麽如此一說。
“趙九峰，你還騙哀家，前些日子進來的十個歌妓中，有南羽的前皇後，你為什麽不說？”太後大怒，狠狠的拍著桌子質問。
“您……太後您都知道了？”趙九峰很驚愕，本想瞞一段時間的，因為太後知道，必然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要不是哀家派人查出來，你和琉迦還想瞞哀家幾時？”太後怒火中燒。
趙九峰低下頭：“末將不是有意要隱瞞的，隻是末將當時知道帝君用七座城池換來那個女子，也是悲憤交加，但是末將畢竟不是主子？很多事不能違背。”想起當日，知道琉迦犧牲七座城池來換淩暖思，趙九峰差點被氣吐血，但是他不能倒下，這個關鍵時刻，與南羽的戰事生死一線，如果他倒下，那麽北熙就輸了。
“什麽？七座城池？”太後的心被重重的敲擊了一下。
看著太後驚愕的臉龐，趙九峰暗罵自己多嘴，他以為太後調查出來了這件事，沒想到太後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是說琉迦用七座城池，換了那個女人？”太後的聲音很顫抖，似乎難以置信。
趙九峰慚愧的再次低下了頭……
太後眼前一黑，立刻暈厥了過去，七座城池，相當於北熙國土的三分之一，而琉迦竟然因為一個女子而把城池拱手讓人了。
“太後，快來人啊，太後暈倒了。”純兒立刻扶住太後大喊著。
趙九峰一個箭步走了過去，扶著太後慌張的叫著：“茹素？茹素？年醒醒？
朱雀宮中一片淩亂……
琉迦來的時候，太後仍然沒有蘇醒過來……
“華伯伯，母後怎麽樣了？”琉迦難過的問著。
華青羅歎了口氣：“太後最近心神不寧，也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身體逐日衰退，在加上今日急火攻心，所以，受了很大的刺激，心脈很不平穩。”
“那該如何是好？”琉迦含淚說道。
華青羅搖了搖頭：“沒辦法，隻能靜養。”
趙九峰雖然擔心，但是不宜久留，於是又快馬加鞭的回了邊關。
三日後，太後才蘇醒過來。
剛醒過來，就讓純兒過來扶起自己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秘密把淩可兒綁來。
可兒本來在房間裏看書，忽然就被人用黑布套住頭，給掠了過去，待黑布拿下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在朱雀宮。
“太後娘娘吉祥。”看著太後冷著臉，可兒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又不得不請安。
“淩可兒，淩暖思，南羽的皇後，哀家說的對麽？”太後厲聲問道。
“什麽……什麽意思？太後說的什麽，民女不懂。”可兒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太後怎麽會知道這麽大的秘密？
“還敢跟哀家裝？”太後不屑的說道。
可兒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緩緩說道：“民女沒有裝，真的不知道太後說什麽？”
“淩可兒，你這個禍害，當初琉迦為了救你，以死相逼，哀家才派了華神醫到南羽救你，否則，今日的你雙手已廢。”太後直直的盯著她說道。
可兒大驚失色：“什麽？當初救我的是華神醫？”可兒忽然想起來自己手中毒那段時間，聽說皇上發榜懸賞，但是沒有人敢來，最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人，給自己醫治好的，本以為是巧合，現在才發現，是琉迦哥哥的幫忙。”
“怎麽？現在承認了？”太後嘲諷的看著可兒。
可兒眼中含淚：“我真的不知道是琉迦哥哥……”
“閉嘴，不要一口一個琉迦哥哥，琉迦被你害的還不夠慘麽？當初他和趙九峰去南羽，本來已經決定離開，就是你這個禍害，執意挽留，導致他差點被南羽的狗皇帝害死？現在怎麽？又想到北熙來做內奸？”太後看著可兒的眼中都是恨意。
“太後，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想起那時候，自己因為舍不得，所以撒嬌的挽留了琉迦哥哥，但是卻害的他差點命喪黃泉。
可兒忽然發現自己真是一個禍害，和琉迦認識這麽久，隻有琉迦為自己做的，自己卻一直拖累他。
“太後您說的對，可兒就是害人精。”可兒忍不住的落下眼淚，第一次覺得很難受。
太後看著純兒：“把毒酒拿來。”
純兒起身離開，片刻端回一瓶白色的毒藥……
“這是幻靈散，吃了後不會痛苦，看在琉迦對的寵愛，哀家就留你個全屍。”太後靜靜的是說著。
可兒接過毒藥，心裏反倒平靜了，以前幻想過千萬種死法，唯獨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人再次賜下毒藥。
回想著，當時，在南羽的天牢，無歡也是這樣，輕飄飄的賜予了一瓶毒藥，就輕輕的把他們擱在了愛河的兩端。
說不出什麽感覺，可兒隻覺得自己真的該死了……
於是含淚，拿起毒藥，放到唇邊……
突然，一個身影衝進來，一把搶過了毒藥……
可兒定眼一看，發現是琉迦哥哥……
“母後，你這是幹什麽？你不是答應過兒臣，不在為難可兒的麽？”琉迦氣憤的質問太後。
太後沉著臉說道：“那是因為以前不知道她是南羽的皇後。”
琉迦微微一愣：“母後，您……都知道了？”
太後瞪著琉迦：“不然，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母後，就算她是南羽的皇後，那也是以前了，她現在不是什麽皇後，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您為何非要置她死地呢？”琉迦痛心的說著，不明白母後為何這麽狠毒？
“對，她是南羽的皇後並不致死，但是她讓我北熙為她失去了七座城池，她就必須死。”太後歇斯底裏的吼道。
“七座城池，是兒臣自願奉上的，與可兒沒有關係。”琉迦顯然底氣不足。
太後絕望一笑：“哈哈，我的好兒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騙我？告訴你，這個禍害今天必須死。”
“不準，我不準任何人傷害她，我承諾過，在北熙，沒有人可以在傷害她，母後您也不行。”琉迦擋在可兒的麵前。
可兒感動的抓住了琉迦的衣袖：“琉迦哥哥……”
“可兒乖，別怕，有我呢。”琉迦輕聲安慰著可兒。
太後看著她們高喊道：“傳哀家懿旨，淩可兒，妖姬轉世，魅惑君心，拖出去，五馬分屍。”
見衝進來的侍衛，琉迦慌了，他知道這些侍衛都是母後的親信，於是心一橫，拿起白色毒藥，語氣無比的堅決：“母後，你若執意要這麽做，那麽兒臣隻能陪她一起死了。”
太後倒吸一口涼氣……
“琉迦，你瘋了麽？你是帝君？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太後起身大罵。
琉迦絲毫沒有理會，隻是反握著可兒的手：“可兒，你怕死麽？”
可兒哭著搖了搖頭：“可兒不怕。”
琉迦溫柔一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就算保護不了你，我也要和你一起。”
“琉迦哥哥，你真傻，你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可兒瞬間淚崩。
琉迦抬起左手，為可兒擦了擦眼淚：“做夠了北熙帝君，做一次天下第一傻瓜，也很好。”
“琉迦，別逼我。”太後痛心疾首的說道。
“母後，我不逼你，你也別逼我，如果，你真的容不下可兒，那麽，請讓我和她一起走。”琉迦說的很釋然。
太後知道，自己的兒子，從小就固執，如果真的殺了可兒，那麽他一定會做傻事的。
“太後請三思，國不可一日無君。”純兒顫抖的提醒著。
“這樣的帝君，哀家不要也罷。”太後怒氣衝衝的說道。
“母後，別浪費時間了，您說一句話吧，是放了可兒？還是殺了可兒？”琉迦淡淡的問著母後。
太後大怒：“你還敢威脅哀家，你這個逆子。”
琉迦絲毫不去理會，拿起白色瓶子，放在唇邊，說道：“放還是不放？”
太後緊握著拳頭，沒有說話，隻是盯著琉迦……
琉迦猛然把毒藥往嘴裏一倒……
太後立刻大吼道：“放。”
可兒也嚇得哭喊道：“琉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