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楨楨,真的,你不用感謝我!」司徒徑庭微微的笑了笑,低下眸光,看向她白皙的手裡那緊握著的照片,眼裡的憂鬱讓人一眼就看透,「我對你只有一個小小的祈求,就只希望你能在心裡給我留一塊小小的位置給我,別讓何沉光佔據了你的一顆心!」
「…………」氣氛忽然變僵,顧楨楨一怔,沒有想到徑庭竟然會說出這樣子的一句話來。
是自己這些年愛何沉光愛的愛過分了嗎?
讓徑庭的願望都變的這麼卑微了?
「徑庭…………」
司徒徑庭微微的勾起唇角,伸手給她拉了拉被條,蓋住她露在外面身體,「你只要別總是忽略我的存在就好了!」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每次站在她和何沉光背後猜來猜去的那種感覺。
自我凌遲的痛感,他猜今天她和何沉光在一起有沒有牽手?
有沒有親吻?
有沒有…………上床?
鼻子有些酸澀,她微微的轉過臉頰,抿了抿唇,「徑庭…………」
「每次看著你和何沉光緊緊牽著彼此的手,一步一步的離我越來越遠,我就………!」司徒徑庭忽然就說不下去了,他換了個語氣說道,「每次,你和他留給我的只是你們相愛,相依偎的背影!」
而他的心在她身後碎了一地,四處飄零,想落在她的肩上,但她走太快,他跟不上了…………
顧楨楨歪頭對著他,握著拳,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裡。
別在說,別在說…………
說那些何沉光和自己那些過往,那隻會提醒自己的愚蠢。
顧楨楨你就是愚蠢至極,你是瞎了,缺根筋,所以和何沉光在一起那麼久了,都還在想個大傻瓜似的,不知道何沉光竟然結了婚,有了孩子,你跟本就是蠢,蠢得像頭豬一樣,你都不知道你愛了那麼久的男人,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顧楨楨在心裡對自己這樣說,她只能嘲笑自己,取樂自己。
轉眸看向窗外,窗外一片漆黑,房間里沉悶的讓她快喘不過氣了。
掐進肉里的指甲彷彿是沒有知覺似的,她感覺到不到疼,一點點疼都感覺不到。
顧楨楨呆坐在床上,一顆心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壓抑。
這樣子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徑庭!」她疲憊的鬆開了手,將一旁的照片放到一邊的柜子上,輕輕的拉了拉被條,「你去睡吧,吊瓶我自己看,你去睡吧!」
「我幫你看著!」司徒徑庭搖搖頭,一向溫和的臉上夾雜著固執,「你困了就睡,我看著你睡覺!」
「我不困!」顧楨楨拒絕道,「你先出去吧,我真的能一個人看好吊瓶的!」
現在的她睡不著,一顆心沉寂不下來,只想一個人靜靜………
「楨楨…………」司徒徑庭輕輕喊了一聲之後,接下來就是死寂的默然,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便聽到司徒徑庭的一聲嘆息,「是什麼時候,我想走進的你的心裡都變的這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