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葫蘆僧亂判葫蘆案
“你說說你女兒長什麽樣子啊，不然城主怎麽幫你找人。”人群角落，有人叫到。
??收到提醒，白勞吞了吞口水，開口說道：“我女兒，她，她武魂覺醒的時候變異了，尾巴、角都保留下來了，很好認的。”
??“這事我知道了。”台上的城主硬邦邦地說，“高師爺怎麽看？”
??“哎哎，”高得裏從人群裏擠出來，小跑到台上。
??他狐假虎威的站在城主旁邊，高聲到：“呔，那個……白勞是吧。”
??“是，小的在。”
??“你說穆老爺在你錢不夠的時候，借錢給你了是吧。”
??“是。”
??“那穆老爺仁慈啊。”師爺扭頭看向其他隨從，“要不是穆老爺，說不定他早餓死了。”
??城主府的眾人紛紛點頭：“穆老爺仁慈。”
??“穆老爺仁慈。”看眾附和到。
??高得裏滿意地看回白勞，沒管他臉上的欲言又止。
??“所以穆老爺借了你多少錢？”
??“五枚金魂幣。”
??“五枚？”高師爺摸著下巴，“你可別騙我，這都夠你們一家人一年花的了吧？”
??“我我，我”白勞結結巴巴地回應到，“怎麽也不敢騙城主大人啊。”
??“空口無憑，有字據嗎？”
??“有有。”白勞急急說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其實帶了證據，匆匆從一小盒中拿出來，把借條呈了上去。
??拿起借條，對著光眯起眼，高師爺裝模作樣看了一番。
??“敢借給你個平民這麽一大筆錢，也不怕收不回了，穆老爺真是善心。”
??“穆老爺善心。”這次，幕僚們不用提醒就開口誇讚道。
??“穆老爺善心啊。”群眾議論紛紛。
??“後來你就真沒還上這比錢，對吧？”
??“小人……小人，”白勞囁嚅到，“小人沒想到，去還的時候，就要還十枚了。”
??高師爺卻是一聲大喝：“你沒還錢！”
??將眾人嚇了一跳。
??然後，他又從台上盯著白勞，身子前傾向下，小聲地，輕飄飄地問道：“沒還錢，對吧？”
??“當時，當時沒還上。”白勞支支吾吾。
??“好啊。”師爺敲了敲驚堂木，“供認不諱。”
??“那麽現在你還得上錢了？”
??“對對，”白勞趕忙點頭，從懷裏拿出錢袋，“十八枚金魂幣，連本帶利，都能還得上。”
??高師爺眉頭一皺，把錢袋一並拿上來，嘩啦嘩啦攤在案桌上。
??“你一個平民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之前連五枚金魂幣都拿不出來，現在一下就有這麽多錢。”
??“不對勁，怎麽都不對勁啊。該不會是偷來的？搶來的？”
??“好哇！我昨天還聽說王良城有個小偷，是不是就是你？”
??自顧自的，高師爺說了一長串。
??“不是，我怎麽可能是小偷呢？祖祖輩輩老老實實！從沒幹過坑蒙拐騙的事！”白勞急的漲紅了臉。
??“哦，那你說說，你這錢是怎麽來的？”
??“這……”
??“你不是說祖祖輩輩都沒騙過人嗎？怎麽到這就不敢說了？”師爺先是沉聲說道，又突然大喝，“說！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敢啊！”白勞跪了下來，“是有貴人給了我這筆錢，讓我來贖女兒的。”
??“哦？是不是就是那個小偷？好啊，白勞，你，和小偷有勾結！”
??“不是啊大人，冤枉啊！那貴人絕無可能是小偷。”跪在地上，白勞不停磕頭。
??“那你說說，他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模樣？”
??“貴人是個大商人，不是小偷，他沒說他叫什麽，隻是給了我魂幣就走了。”白勞如實說了，“至於貴人的模樣……咦他剛剛還在這……”
??他回頭望去，已然找不到人了。
??回頭看著議事廳，盧掌櫃鬆了口氣。
??“幸好我們跑得快！”在廣場邊上，他抱怨道，“這白勞也不老實，就這麽把我們供出來了。”
??“畢竟隻是個農民，沒見過大場麵。”在他旁邊，正是戴平戈。
??“那小戴啊，你們掌櫃有沒有說什麽，現在咋整啊。咱們現在回去商議商議下一步怎麽做？”
??“掌櫃的說，已經去請人了。”
??“請人？誰啊？”
??戴平戈遙遙看著路上，遠遠一架馬車正急速駛來。
??“到了。”
??“小姐，到——”馬車上，有人提高嗓音報到，讓人群讓出一條路。
??喜兒跳下馬車。
??“老爺，您找我？”
??迎接她的，是嘩然一片。
??來人正是白勞的女兒，白喜。
??如果她不出現，眾人幾乎要忘了，白勞是來找女兒的。
??圍觀者叫叫嚷嚷。
??幕僚們滿臉驚慌。
??白勞淚水盈眶。
??“喜兒！喜兒！喜兒！”
??看到跪著的人，喜兒停下了往裏麵走的步子。
??一動不動。
??看著她，眾人漸漸安靜下來。
??“喜兒，爹有錢了，能把你贖回來了。”隻有白勞熱切地說著話。
??喜兒看著他，沒有動。
??“喜兒，”高座上的城主發聲了，他幽幽看著小女孩，“你認識他嗎？”
??喜兒看看寧葉佩，看看白勞。
??搖搖頭。
??“不認識。”
??白勞正要站起身，聽到聲音，撲通得失力摔倒。
??“喜兒，我是你爹啊，是你爹啊！我叫白勞啊！你娘還在家等你！
??喜兒，咱家有錢啦！喜兒，跟我回去啊！別走啊，喜兒！我們回家！
??喜兒！喜兒！喜兒！”
??聲嘶力竭裏，喜兒留給他的，隻有一個背影。
??背影消失在高台之上，案桌之後。
??“喜兒……”漢子喃喃說著，呆呆看著喜兒消失的地方，淚水從眼中低落，沾濕了一大片衣裳。
??“本案我已經知道了，有進展會通知你的。”城主開口，準備結束這個案子，“來人，把他帶走。”
??話音剛落，護衛便開始趕人。
??看著被甩到廣場上的白勞，圍觀者不肯散去。
??“看什麽，快走，快走！”護衛持著刀槍揮舞，“再不走我們就用魂技了啊！”
??慢慢拖著步子，大家竊竊私語，圍在一塊，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議事廣場。
??留下白勞一個人。
??猶自哭號不隻，過了許久，嗓子啞了，力氣乏了，嘴裏還在念叨著女兒的名字。
??即使在議事廳裏麵，也能隱約聽到傳來的聲音。
??“媽的！”寧城主把帽子狠狠摔在桌子上，咆哮到，“給我把人找過來，不是有錢嗎！他媽的我讓你有錢沒處花，敢跟老子作對！”
??幕僚們噤若寒蟬
??手臂一揮，案桌上的錢袋、魂幣、字據統統被掃落在地，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音掩蓋住了遠處哭聲。
??“還站著幹什麽，給我查！”
??如蒙大赦，高師爺和幕僚們各自離去。
??白喜躲在角落，看著這出滑稽戲。
??案子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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