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強仔、喜兒
“強仔。”卡佩說出一個人。
高師爺盯著麵前的盤子，好像忽然對上麵的紋理感興趣起來。
“強仔？”寧葉佩搓了搓衣服上掛著的寶石。
“對，強仔？”
“那麽這個張麻子，是跟我們有關係呢？還是跟錢有關係？”
“都有關係。”卡佩笑著回答。
“哦……他是個大富豪？”
“是，也不是。”
“哈哈哈。”高師爺對盤子失去了興趣，目光轉移到酒上麵，起身給大家都倒了一杯，“卡主教這話還挺有玄機啊。”
“嗯……那敢問這‘強仔’究竟是何人？”寧葉佩看了看師爺，又看了看主教，“聽主教大人給我們聊聊？”
“聊聊。”師爺點頭。
“叮叮叮。”敲敲酒瓶，喚來侍者送上瓶新酒，卡佩才開口道，“此人魂鬼魅莫測，來無影去無蹤。明白嗎？”
“不明白。”師爺搖頭。
“我是做什麽的，明白嗎？”
“不明白。”這次，輪到城主搖頭了。
而師爺卻是曉得：“武魂殿，管理魂師的。王良城附近的魂師，都是卡主教在管著。”
“錯。”卡主教斷然道，“我不過給葉大人跑腿辦事的，而且隻是其中一條腿。”
“哦？那這葉大人有幾條腿呢？”寧城主對這十分感興趣。
“幾條？三條唄。”師爺答到。
“哦？三條？”城主不大相信。
“對，卡主教還是條大的。”師爺奉承到。
“可就我這條腿，斷了，還不止一條！”
“斷了？”師爺驚到。
“怎麽斷的？”城主問。
“那些商人，十個有八個被他搶過偷過，到現在還沒抓住他。你想想，他賺了多少錢。”
“還有這種事。那這個強仔，很富有啊。”
“如果你們去抓賊的話，錢，要多少有多少。”
“我們沒實力抓賊。”師爺擺擺手，很有精神地說：“但借抓賊名義斂財的能耐還是有，還很熟練。”
“那我就沒辦法了。”卡佩拍拍大腿，“不過我還可以幫你們一個忙，武魂殿的魂師，可以借給你們，你們拿去抓賊。”
“好。”寧城主給他倒了杯酒，“敬主教。”
“敬主教。”師爺附和。
“去把我們的王牌叫過來。”主教使喚道。
“是。”
剛才注意力都在談話上麵，寧葉佩這時才發現，侍者是個小男孩。
“主教大人胃口不錯啊。”他看著侍者，玩味地說。
“彼此彼此。”卡佩不動聲色。
……
“武魂殿的果然都是群膽小鬼。”
半夜，紅劇場，師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可他們是魂師啊。”在他懷裏的女子嬌滴滴地說。
“魂師又怎麽啦？”師爺一臉不屑，“有魂力的膽小鬼。”
“那大人見了主教可不要被嚇哭哦？”
“嚇哭，看我不把你哭。”師爺狠狠掐了女子光滑皮膚。
但他有心無力，隻能吹噓起來：“今天我去武魂殿，沒說兩句話，就讓那主教心悅誠服，叩首就拜。”
“嗬嗬嗬，真的嗎？我不信。”
“誒呦你個小妖精。”師爺和她鬧騰一番，才往下說到，“他老老實實就把武魂殿的執法者交給我們了，可不是服軟了嘛。”
“話說，”他貼在女子耳邊，“主教是個喜歡的？”
“哦，大概是那老頭子換了喜好吧。”女子哧哧笑道，“怪不得最近不來了，原來是去欺負小孩子去了。”
……
“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麽東西！”盧有繼掌櫃憤憤罵到，“我都不這麽幹。”
“消消氣，消消氣。”旁人勸慰道。
“那穆允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盧掌櫃坐回座位，“特麽的還這麽有錢。”
“先論城主，先論城主。”
“行，論城主。”頭一仰，盧掌櫃攤坐在軟椅上。
“人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
“那就好，既然城主上任，就要做好城主的職責，我們看看他怎麽當城主。”
……
翌日。
“城主大人，有案子要判。”有幕僚來報。
“什麽案子，拿過來。”
“這……還要您移駕到王良城議事廣場。”幕僚難為道。
“哦？案子還不能在城主府辦？”
“王良城曆來如此。”
“哎。”歎了口氣，隻當是此地風俗，城主說到，“備馬，帶路。”
眾人出發，來到議事廣場。
說是廣場，但也有個半公開的屋子，辦案之地就在這。
“堂下何人，有何事要報啊？”坐在椅子上，寧城主發現這椅子比城主府的硬不少。
“報告城主，小民白勞，代代在城外村落耕作。前年收成不好，向穆老爺借了筆款，可天景不好，當年沒還上，就，就……”
“就什麽？”寧葉佩不耐煩地說，聽到他是來自城外的農民的時候，他就開始責怪自己屬下不懂事了。
他堂堂一個城主，難道什麽案子都要他來處理嗎？
“有什麽就說什麽嘛，還怕城主不幫你？”圍觀的人起哄到。
白勞在下麵磕了幾個響頭，淒苦說道：“就把我女兒抵給穆老爺了，我女兒呀！”
說著，便是要落下淚來。
眾人議論紛紛，有怪白勞沒用的，有說穆允狠心的，又說小姑娘可憐的。
“哦，所以呢？”寧城主性質缺缺，看不出有什麽要他處理的。
“我，我，”白勞好不容易穩定的心情，咬牙說道，“我現在湊夠錢了，連帶利息的，還請城主主持公道，讓穆老爺把我女兒還回來。”
“你找穆允要就是了，找我幹嘛。”
“回城主，穆老爺不肯見我，聽人說，說是他把我女兒賣了啊！”
寧城主稍稍打起精神：“哦，原來如此，本城主知道了。你女兒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圍觀眾人皆是一喜。
“回老爺。”白勞倒是十分忐忑，“我女兒叫白喜，小名喚作喜兒，今年九歲了，我按著日子算著哩。”
寧城主坐直了身子。
堂下圍觀的群眾還好，但台上的幕僚無不肅穆起來。
誰不知道，待在寧城主身邊的女孩，叫喜兒？
“你的武魂是？”
“回城主，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