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請求廢後
“傳朕旨意,準降!這是你們想要的吧?朕已經批準了,投降,投降!”皇上說著向著門口走去了,他眼神裏的憂鬱和不甘盡顯,可還未踏出殿門,隻聽小夏子大呼,“皇上,皇上!”
眾人回過頭去的時候,隻見皇上在地上躺著,連忙上前,大喊,“快,快宣太醫!”
在勤政殿,眾人一番忙活,太醫院裏德高望重的太醫都在勤政殿候著,皇後在一旁焦急地候著,勤政殿內幽暗的光線讓一切都顯得是那麽暗淡,就連太醫的臉色也是如此。
“如何?皇上如何了?”皇後上前見著太醫診完了脈,連忙問道,又看了看皇上卻依舊。
太醫行禮,“皇後娘娘,皇上這是氣急攻心,心急攻腦,所以才會昏厥過去,暫時無礙,微臣給皇上開幾服調理氣血的藥,按時吃著,若是好好休養的話,幾日便可無礙了,但是這幾日切莫再讓皇上受任何的刺激,否則再次攻心,後果不堪設想啊。”太醫對皇後說道。
皇後點頭,“那就有勞太醫了。”太醫行禮,帶著一眾的太醫們出了勤政殿的門。
皇後看著皇上,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這般昏迷了,看得她心疼,可是皇上就在榻上,她卻覺得離他很遠,遙不可及的樣子,走到榻前的時候,伸出一隻手想要摸摸他飽經滄桑的臉。
可是突然,她的手一把被另一隻手抓住了,她嚇了一跳,可是很快就發現抓住她手的那隻手是皇上的手,頓時從驚嚇變成了驚喜,連連道,“皇上,你醒了啊,太好了,你醒了。”
可是皇上卻緩緩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看著皇後,質問道她,“你想做什麽?你是要想趁機掐死朕嗎?然後讓你的兒子繼承皇位,是不是?到時候你就是太後了,一手攬權,然後讓天下成為你們張家的囊中之物,是不是?你怎麽如此歹毒?你怎麽這般惡毒?”皇上道。
皇後聽著皇上嘴裏不斷蹦出的莫名其妙的話有些心慌,她曾幾何時有過這些想法?
“皇上,你在說什麽?臣妾——臣妾都聽不明白。”皇後驚慌地看著皇上回答道。
她的手腕被皇上捏得生疼,可是此時的她都已經忘記了去掙脫那隻魔掌,看著皇上,不知他為何會突然間說出這些話來,於她來說,她是遙不可及的皇上,更是遙不可及的丈夫。
“臣妾不過是——不過是——”不過是想要靠近你一些,這句話她卻始終說不出口,就好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狗一樣,隻是沒想到她本來的好心竟讓皇上以為她要謀害他,可要如何?
“不過是什麽?不過是什麽?”皇上一遍又一遍地質問道皇後,緩緩起身,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隨即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皇後從榻前一把甩到了地上,一聲巨響,皇後在地上趴了下。
“朕上次昏厥,朕都還沒死呢,你就已經打算讓你的兒子繼承皇位了,朕在昏厥前給白染說了,務必要打贏這場仗,可是你和太子,卻趁著朕昏迷,忤逆朕的意思,如今你們高興了?戰敗連連,朕還要跟一個小部落低頭求和,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不是嗎?”
皇上從榻上下來,走到皇後麵前,發瘋一樣地說著些胡話,在他看來就是因為他們不準許他打贏了這場仗,所以如今的戰局才會接連戰敗,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隻好將這一切都歸咎到了皇後和鳳淵的身上了,這也是上次他們在他心裏埋下的種子,漸漸發了芽。
殊不知,上次下旨讓太子監國的人是太後,她也不過是遵旨奉行而已,甚至都差點違了太後的旨意,她生怕如此,可沒想到最終還是成了這樣,若不是為了東沅的江山社稷,她又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兒子監國?她又何曾想過要奪鳳家的江山?又何曾想過要一手獨攬大權?
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都不過是他心裏對她的芥蒂和偏見罷了,此時的她百口莫辯,因為他心裏的芥蒂不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而消除,可是不辯解就是代表著默認,不,她不認!
“皇上,原來在你心中,臣妾做的這一切都是這樣的目的啊,竟然連臣妾自己都不知道。”
皇後嘲諷的語氣讓皇上更生氣了,走到皇後的麵前,將皇後一把又從地上拎了起來,將她從衣領上揪了起來,緊緊貼在自己的眼前,問道,“你別以為朕都不知道,你的野心,你們張家的野心,想利用太子奪權的計謀,朕早已知曉了,你還在朕的麵前裝可憐?哈哈哈。”
皇後聽到此的時候,咧起了嘴角,不屑的笑影射了她這幾年的自作多情,看著皇上如今發瘋的樣子,她竟然從沒想到過,在皇上的心裏,她竟然是比蛇蠍還要惡毒的人兒。
“你笑什麽?你笑什麽?”皇上看見皇後臉上呈現的笑容,質問道她,怒氣全然顯現。
“臣妾在笑皇上,笑皇上可憐,以為這皇位的寶座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笑皇上可悲,這高位固然權勢滔天,卻不知滔天的權勢早已讓皇上的心裏萌生了心魔,笑皇上愚蠢,這天意豈是人能左右的?”皇後一字一頓說著,即便皇上的眼裏充滿了怒火,可她依舊字字清晰。
“放肆!”皇上怒斥,將手從皇後的衣領上漸漸放了下,不住地往後退著,神色難看。
“皇上,你我夫妻這麽多年,臣妾打理後宮也有二十年,這二十年,臣妾可曾有一日逾矩?臣妾在後宮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了二十年,皇上竟然覺得臣妾是為權勢?”皇後問道,“這二十年,臣妾問心無愧,臣妾本以為如此矜矜業業便可得到皇上的認可,是臣妾傻了,在皇上的眼裏,臣妾的矜矜業業,恪盡職守也不過都是用來迷惑聖心的舉動罷了,既然如此,臣妾如今也不想委屈自己了,既是如此,皇上不如廢了臣妾,廢了太子,這個皇後誰愛當就去當吧,這份虛榮,臣妾從來都沒有稀罕過,是皇上,是皇上覺得臣妾稀罕,那便拿去吧,也讓皇上看清楚,臣妾究竟稀不稀罕這所為的一國之母的位置!”皇後向前走著對皇上說道。
此時的她都不知道這麽多年,她如此收斂脾性究竟是為了什麽,換來的又是什麽?
“你以為朕不敢嗎?你以為隻有你才有做皇後的資格嗎?”皇上朝著皇後大怒道。
“臣妾不敢,皇上是九五至尊,隻需一聲令下,至於皇上要讓誰戴上這鳳冠,臣妾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是如此了,那臣妾就先謝過皇上成全臣妾了。”皇後朝著皇上行跪拜禮。
皇上大怒,卻說不出話來,“你——你——”隨即皇後便轉身出了勤政殿的門。
他看著遠去的皇後,心裏的怒火衝天,可是他卻不敢下旨廢後,當年先帝承諾張家的,他自是無法改變的,如今皇後的這作為,在他看來就是知曉他不敢,所以故意來挑釁的。
一氣之下將一旁的衣架一腳踢翻了,外麵的人聽見裏麵的動靜,卻沒有人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