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準許和談
正當皇上和韋妃說著話的時候,小夏子拿著一份戰報和奏疏匆匆走進來了,神色驚驚慌慌,說道,“皇上,邊疆的戰報。”皇上聞言立刻起了身,而後小夏子將戰報遞到了皇上手中。
此時此刻,什麽事情能有邊疆的戰報重要,方才還與韋妃在那裏調情,如今一下沒了興致,自然,韋妃也是十分焦慮的,她和皇上似乎心裏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還是期待著什麽。
若是捷報的話,為了鼓舞百姓士氣,風信子會快馬加鞭一路從臨安城進城門開始就會高喊“大捷”二字,直到戰報呈在皇上麵前,可是如今並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更像是偷偷摸摸地將這戰報傳到了皇上的麵前,皇上看了一眼小夏子,小夏子腦袋垂地更低了,就像是犯錯了。
皇上迅速將戰報拿過,看了不過一眼,隨即就向後退了三兩步,韋妃連忙將皇上扶了住。
“皇上,皇上,您沒事吧?”韋妃說著,小夏子也湊上前去欲扶皇上,皇上閉上了雙眼,“皇上,發生了什麽事啊?”韋妃問道皇上,皇上將戰報遞到了韋妃的手裏,韋妃一看大驚。
又是戰敗,而且死傷嚴重,本以為派白染前去就可以扭轉局麵了,可是如今看來並非啊!
皇上痛心疾首,小夏子又將手裏的奏疏遞到了皇上麵前,“皇上,這是白將軍的奏疏。”
皇上拿過奏疏,打開一看,即刻就癱坐到了地上,“皇上,皇上。”韋妃和小夏子大呼。
韋妃一心擔心鳳銓的安慰,對於戰場上的人來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眼下也未曾提及鳳銓,就說明鳳銓此時此刻還是安全的,她也不必為此再憂心了,至於戰勝或是戰敗已經不重要了,既然白染前去了也沒能打了勝仗,可見之前的敗仗也並非是鳳銓沒有能力。
“白染請奏要向羌人投降,哈哈哈哈哈,我東沅乃是泱泱大國,如今卻要對一個小部落投降,這是要將朕定在東沅祖祖輩輩的恥辱柱上啊,朕,百年之後無顏麵對祖宗啊!”
皇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就好像是受了刺激發了瘋一樣,偶爾看看手裏的奏疏。
“怎麽會這樣?明明可以打了勝仗的,可是為何,為何就成了這樣?竟然是自己的人出了紕漏,可笑啊,可笑啊,還是說這就是天意?是上天不想讓朕打贏了這場仗?”皇上道。
“皇上,此戰本就難以戰勝,對方這許久時間都在準備著,我軍人數不過對方的一半而已,如今吃了敗仗也算是情理之中,不如皇上就先給他們遞了降書,然後我們再——”
“笑話!”韋妃正說著,皇上一聲嗬斥,將在胳膊旁的韋妃一把打到了地上撲了下去。
“啊——”韋妃一聲慘叫,人在地上趴著,可是皇上卻沒有因為她的慘叫而心疼或問候,她不得不自己緩緩起了身,隻聽聞皇上道,“投降?不可能的,朕說什麽也不會向他們投降!”
正當此時,兵部的各位大人已經聽聞戰敗的消息,前來與皇上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小夏子聽聞外麵有動靜,出去後很快又進來了,“皇上,各位大人在門口候著要見您。”
皇上兩眼空洞,此時的他知道,接下來的對策才是最重要的,於是道,“讓他們進來。”
後宮不得幹政,韋妃聽聞皇上這麽說道,於是起了身,對皇上行了禮,出了門。
兵部的各位大臣氣勢洶洶地進到了殿內,小夏子將皇上扶到了榻上,“微臣參見皇上!”
“各位愛卿已經聽得消息了?”皇上問道眾人,眾人皆無言語以表示默認,皇上將白染的奏疏拿起道,“這是白將軍給朕寫的奏疏,各位愛卿看看吧。”小夏子將奏疏接過遞給了一人。
一人打開奏疏,看過之後神色緊張,“這——這簡直太荒唐了!”隨即將奏疏遞給了其他人,其他人都看了奏疏,不可置信的模樣盡顯,奏疏上麵詳細交代了這一仗的細節,讓眾人不甘的也是因為信號彈的顏色問題,左右翼的大軍竟然沒有和主力軍匯合才導致了戰敗。
“皇上,微臣以為,白將軍所說的投降,或許是時候該考慮了。”一人小心翼翼道。
皇上瞪大了雙眼看著剛才說話的那人,咬牙道,“諸位愛卿來此就是來對朕說這的嗎?”
眾人俯首不語,“區區一個部落,竟然讓我東沅投降?這可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了吧?”
“可是皇上,此戰本就不該發動的,如今接連戰敗,前方死傷慘重,後方的補給也已經消耗許多,若是再這樣耗下去,死傷隻會加劇,而軍糧如今已經不夠再運的了,皇上為了百姓後半年的生計著想也該停戰了啊,否則再這麽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另一人對皇上道。
皇上閉眼,還未言語,另一人又上前對皇上說道,“皇上,切不可再猶豫了啊,雖說投降有辱我朝的尊嚴,可是若是再不投降,隻怕屆時就會變成亡國啊!俗話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後我們還有機會,一洗今日的恥辱,但是眼下,還是保國要緊啊,皇上!”
皇上怎會不知這些,白染在奏疏中說了敵人還有乘勝追擊之勢,如今也不過隻是戰敗,若是真的等敵人奪下了邊疆的城池,如今所在的城池可是要塞,一旦失去,敵人一路向北,屆時就會有另一座,兩座,三座,直至京城外的城池就會淪陷,到時就真的成了亡國之災了。
可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在鳳銓出戰之前,他本簡單地以為這不過就是上天給他的一個考驗罷了,與往常的並非不同,也預料到了會艱難一些,可是沒曾想竟艱難到了這種地步。
此時的他後悔,可是後悔又有什麽用?他在位這麽多年,這可是最大的恥辱啊!
“皇上,不能再猶豫了,若是讓羌人嚐到奪我城池的滋味兒將一發不可收拾啊!”一人道。
皇上想了想,但是那在嘴邊的話就是說不出口,“上天為何要如此戲弄朕啊?到底是朕做錯了什麽,上天在朕暮年時候竟然還要這麽懲罰朕啊?”皇上看著頭頂自言自語道。
就在此時,一人突然開了口,對皇上說道,“皇上,去年百年難遇的瘟疫,加上之前的饑荒,加之如今連失戰機,可見是上天發怒了啊,定然是國朝或者皇上哪裏做得不好,惹得上天震怒如此,皇上,微臣鬥膽推測,這些災荒定然是與國朝敵後不合有關的。”李大人道。
皇上聞言看向了李大人,李大人的這話無非是在指責皇上,皇上如今已經夠心煩了,卻還要被莫名地加上這樣的罪名,他生氣,他憤怒,將手下的奏疏一把推倒在桌上,也有一些因為皇上用力過猛而到了地上,眾人見著龍顏大怒,立刻跪下了身去,唯唯諾諾不敢言語。
“李愛卿的意思是朕苛待了皇後?”皇上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問道李大人。
“皇上,國朝災禍,皇上德政皆端正,唯一一點便是帝後不和,故而臣以為——”
“那朕若是寵愛皇後,李愛卿的意思是國朝便可平安無事了嗎?”不等李大人說完皇上又問道李大人,李大人猶豫了一晌,對皇上耿言道,“微臣不知,上天之意,臣怎敢揣測?”
“不敢揣測?不敢揣測你說是朕苛待了皇後,不敢揣測你在朕的麵前推測斷言!”
李大人聞言不敢再言語,皇上低頭思索了許久,突然抬頭道,“傳朕旨意,準降!”
“這是你們想要的吧?朕已經批準了,投降,投降!”皇上說著向著門口走去了,幾位大人還在原地跪著,聽聞此相互望了望,皇上還未踏出殿門,隻聽小夏子大呼,“皇上,皇上!”
眾人回過頭去的時候,隻見皇上在地上躺著,連忙上前,大喊,“快,快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