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爭論去留
雲薄回到府裏之後,剛一進門就滿口將今夜喝下去的酒吐了出來,展氏見狀立刻差人去給他打來了水,將雲薄攙扶著進了屋內,可是剛進屋內,雲薄坐到椅子上,就看到了桌上放著的血釀,他頓時就幹嘔了起來,展氏見狀道:“你這是怎麽了?吃壞了嗎?”
隻見雲薄抬起頭來之後,將桌上的血釀一把打到了地上,地上一時鮮血一片。
展氏還覺得雲薄此時是瘋了,立刻責怪他道:“你這是做什麽?你幹嘛發這麽大火?”
雲薄指著地上的血釀,咬牙道:“你可知這是什麽?”眼神裏的血絲瞬間布滿了整個眼。
展氏被問得莫名其妙,“這——這不是你差人給我送來的藥酒嘛?還能是什麽?”
好啊,白染竟然借著他的名義將酒送到了展氏這裏來,還說是他給她托人送來的藥酒。
“那藥酒味道雖是不錯,但是,多了一絲絲的腥味,雖夾雜著香甜味兒,我還是喝不下。”展氏一時間以為是因為雲薄給她送來的藥她沒能喝完才生氣了,便解釋道。
可是雲薄在椅子上氣得渾身發抖,“這——這是雲逸的血啊!”雲薄大聲道。
展氏聞言驚住了,瞪大了雙眼看著地上的酒杯,雲逸的鮮血?怎麽可能?所以,她剛剛喝的是雲逸的鮮血?一個釀腔,退到了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驚愕不已。
“逸兒——逸兒的——血——”她自言自語道,心裏卻如同刀絞一般痛覺襲來,此時才想到方才雲薄的樣子。“不,不可能,不可能是逸兒的血,怎麽會?怎麽會?”捶胸頓足道。
雲薄將事實一一告知了展氏,展氏聽聞是白染做的,一時差點昏厥了過去。
冤有頭債有主,沒想到當初自己犯下的錯竟然換來了白染這樣的報複,她斷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雲逸是逆臣之罪,雲府的人也不敢差人前去收屍,以為雲逸的屍身最後與那些個不知名的人一同被扔到了火爐裏燒了,這已經夠慘了,對展氏來說,對所有關心雲逸的人來說,這已經夠慘了,隻是沒想到,還有更慘的,那就是他竟然連骨灰都沒留下!
展氏跌跌撞撞來到了靈堂,靈堂之上沒有雲逸的牌位,他不能被立牌位,但是展氏還是親手做了一塊兒小小的牌位,放到了靈堂最不起眼的位置了,她拿下了牌位,擦了擦上麵的灰塵,將牌位緊緊抱在了懷裏,放聲大哭了起來,一時間所有的怨念全注入到了白染的身上,“逸兒,你放心,娘不會讓你就這麽白白死掉的,娘一定會為你複仇的!”
翌日,京城的大雪已經不再落了,可是之前下的雪都已經結成了冰,大地看去依舊是銀裝素裹,比之前不同的是,這銀裝在暖陽的照映下,更是顯得刺眼了許多。
一大早,東宮就傳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喊叫聲,不,那陣陣的喊叫聲應該是從昨晚開始的,隻是,今兒一早越發地大聲了許多,丫鬟太監來來往往,一個個神色緊張。
鳳熙和白染一同前去上朝,見著如此狀況,叫住了一個宮人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那太監連聲回答道:“回王爺的話,是太子妃殿下,太子妃殿下她此時肚子疼得厲害。”
說罷,那太監還不忘看一眼白染,隨即趕緊跟上了之前自己的隊伍前去了。
白染看了看鳳熙,鳳熙也看了看白染,“看著狀況是要小產啊!”鳳熙道。
他自小在這宮裏長大,後宮女人的手段在他小的時候他就已經全都見識過了,昨天晚上見雲綺淺的時候,雖說她臉色有些差勁,但是整個人看起來也算是還精神著,這才不過多少時間,竟然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想到此處之時,鳳熙不禁感歎了一聲。
“昨夜我看見她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兒,雖然沒有診脈,但是看她的肚子就不對。”
白染將昨晚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但是鳳熙一點也沒有驚奇,在這宮裏他早已經司空見慣了,隻是,如今他和自己的王妃都在宮裏,雖礙不到皇位,隻怕到時也難免災禍。
兩人一邊聊著,走進了大殿,進去時,眾人似乎都在談論著此事,鳳熙和白染也聽了聽,眾人眾說紛紜,白染和鳳熙也沒有在意,不一會兒的時間,皇上來了。
眾人行完禮,皇上向下環顧了一圈,道:“太子殿下沒來啊?也是,估計此時也顧不上了,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先開始吧。”皇上話落,即刻周大人就站了出來。
“皇上,微臣有一事稟告。”皇上點頭示意,“皇上,這我朝素來有後宮不涉政的說法,如今白將軍已經成了西陵王殿下的側王妃,而且在皇上的恩典下,與西陵王殿下一同在宮中住著按理來說自此不可再幹政了,可如今還是出現在這朝堂上,微臣以為此事不妥。”
周大人才說完,關大人似乎也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表達自己的觀點了,站出來對皇上行禮道:“皇上,微臣也覺得如今既然白將軍已經嫁為人婦了,這朝堂上的事也該卸任了。”
這一大早,這些大臣們就像是提前商議好的一樣,一個個開始攻擊起了白染。
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顧慮確實也存在,這享受著雙重身份的人或許也就剩下了這一點煩惱,東沅自打開國以來就沒有女子上朝堂的典例,更別說是女將軍了,可是既然她白染開了這個典例,那自然也能夠開其他的典例,但是此時,還未到她為自己辯解的時候。
已經有兩位大臣這麽說了,若是再站出來一位,隻怕皇上也不得不考慮這件事了。
果然,鳳銓立刻抓住機會出了來,當初想要得到白染手中的權利,可惜最後卻沒能得到,一直以來對白染和鳳熙兩人虎視眈眈,眼下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怎能輕易放過?
要想打倒鳳熙,那白染作為他的得力幹將理應是首先處理掉,然後再慢慢處理鳳熙!
於是站出來對皇上道:“父皇,兒臣以為兩位大人說得沒錯,這西陵王妃這麽安排確實很是不妥,並非說兒臣排斥她是女子,西陵王妃對我東沅的貢獻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如今已經嫁給了西陵王,按理來說也不應當為此卸任,可是問題就出在十弟他如今在宮中住著,這宮裏人多,若是成了公然討論政事的地方,隻怕會引起朝綱大亂啊。”
鳳銓似乎生怕不知道白染現在是西陵王的側妃,話裏話外一個勁兒地在強調著這一事實。不過,鳳銓依舊是如此狡猾,看似他是在為東沅考慮,且條條框框言之有理,讓人無法挑出一點毛病,可是就這番話裏,他私藏了多少的私心,無人知曉,更無人看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