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隻求陛下能夠憐惜
**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這是李同穿越而來曾有過的想法,身為現代青年,受過互聯網上亂七八糟的網址洗禮,所以思想上相比古人來說更為齷齪。
算上三個世界的年紀,他大概有一百四十多歲了。一直以來的都是有色心,無色膽的表現,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他和肖婉空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如今,答應陪她一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倒希望發生點不可描述的事。
“婉兒,我們接下來做什麽?”李同心懷忐忑的問道。畢竟才剛剛惹哭人家,不好意思提要求。
“先用膳吧。”見李同老老實實的按照自己的話做了,肖婉心裏也就選擇原諒他,但還是擺出一副高冷臉,伸出一隻手:“還不來扶本宮?”
“嗯?”李同知道肖婉已經不生氣,上前配合道:“皇後娘娘,今兒你想吃什麽?”
“本宮想吃龍肝鳳膽,陛下能找到嗎?”
“吃自己嗎?”
“什麽?”
“朕就是真龍,婉兒便是朕的心,朕的肝,朕生命的四分之三。”
這種連土味情話都算不上的甜言蜜語,肖婉一陣惡寒,啐道:“陛下怎麽能說出這種惡心的話來?”
“嗬嗬。”李同尷尬一笑,暗中腹誹自己抖什麽機靈,形象全毀了。
肖婉也不再端著架子,其實她很享受和李同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最想要的就是陪伴,不需要有太多的刻骨銘心的誓言,兩個人像普通的小夫妻一般便好。這也許是繼承自她母親的思想,堂堂狐族聖主跑到異國他鄉嫁給一個書生。
“呀,臣妾還沒梳妝呢。”走到門口,肖婉幽怨的白了李同一眼,都是這個罪魁禍首。
“算了吧,婉兒天生麗質,不需要過多打扮。”
“這是宮中的規矩,其他人看見會說臣妾失德的。陛下就等等吧。”她坐回銅鏡前,忙碌起來。以前都是宮女伺候,自從搬到皇帝寢宮之後,為了**,李同早就將宮女趕走了。發飾繁多,工序複雜,肖婉每次自己梳妝,都要好久。
看到肖婉手忙腳亂的樣子,李同過去拿起梳子:“你先整理妝容吧。”
“陛下。”肖婉感動的回頭,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為皇後梳頭發,朕之榮幸也。”李同一梳子下去。
“疼!扯到頭發了。”
“哦,抱歉,那朕溫柔點。”
如此,一個早晨就在這荒唐而溫馨的氣氛中度過了。
軍機衙門設立在皇宮西側的一個小院子,裏麵有三人當值,分別是馬鴻,鄭鐸,還有一個原先在翰林院當了十年編修的方曉羽。第一天當值,大家興致都有些高漲。特別是馬鴻與方曉羽兩人都是從底層升任上來,自然想好好表現一番,卻受到皇帝今日不朝的消息。
“閣老,今天還要呈報軍務嗎?”馬鴻問鄭鐸道。
“聽聞昨夜陛下降魔之時受了傷,可能需要調養吧。”鄭鐸猜想道。
“哦,想不到,昨夜我輩方才知道,陛下真乃神人也。”馬鴻感歎。
一旁的方曉羽插進話來,南麵拱手,恭敬道:“陛下仁德,上天庇佑,神功蓋世,必能掃清寰宇,中興我朝。我輩遇此明主,自當好好輔助才是。”
鄭鐸知道這人是個書呆子,之所以保舉他進軍機就是因為他忠君迂腐,又固執別扭,便隨口敷衍一句:“方大人所言極是。”
李同共選十二位軍機大臣,若無重大軍事行動,平常每三人為一組,七天一輪,交替值班。
此時,白正先進到屋來,掃了眼,向幾人行了一禮:“諸位大人安康啊。”
三人也是回禮:“白將軍客氣。”
鄭鐸問道:“白將軍怎麽到我們這軍機衙門來了?”白正先有皇帝特許的恩典,可以繞過軍機,直接麵聖奏事。同是外戚,鄭鐸還是很眼紅的,所以語氣有些不善。
白正先沒有和這老油條計較的心思,從懷裏討處一份折子道:“東南軍報,反賊張重明因朝廷不允他招安請求,起兵進攻新陽州,於昨日已連下三城。盾安城守備將軍江南死戰殉國。”
“新陽州是我朝賦稅重地,不容有失啊!”馬鴻狠狠拍了怕大腿,驚道:“我們應當立即啟奏陛下。”
“唉,陛下今日不見任何人。”白正先歎氣道。
“可否上報文淵閣議決?”馬鴻試問道。
方曉羽立即反駁道:“不可,陛下說了,軍機由軍機衙門呈上,不能越權!再者,文淵閣議政的折子需要掌印太監的印和批紅才能生效。方才聖命已下,掌印太監此後無有批紅之權,如何能行?”
鄭鐸嘴角一抖,偷偷瞥了方曉羽一眼,陰陽怪氣道:“軍國大事,晚一日便有無數將士犧牲,怎麽能等?方大人如此剛直,不如由你去麵聖呈奏。”
方曉羽也是硬氣:“我去便我去!臣子進諫乃天職也!豈能惜身而忘記職責?”
馬鴻拉住方曉羽:“方兄,你這是犯上!”
方曉羽反駁道:“知情不報才是犯上!陛下要責罰,我受著便是。”
“好!”白正先讚賞道:“老夫與方大人同去。”
鄭鐸則是一言不發的坐著,冷眼旁觀,這群人是瘋了嗎?以他對皇帝的了解,一旦有人影響他的心情,特別是犯上之事,不論親疏,說殺就殺。
馬鴻見兩人離去,也有些猶豫要不要跟上,他之前敢在朝堂之上進諫,一是被逼的無路可走,二是他叔叔馬朗是皇帝當太子時的親信。正因如此,他多少知道一些皇帝的性格,刻薄寡恩,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閣老,我們怎麽辦?”馬鴻問道。
鄭鐸冷聲道:“人貴有自知之明。”
另一邊,李同正與肖婉在花園下著棋。
“婉兒,要將軍了哦?”
“不算,不算,悔一步。”
“別賴皮啊,一盤棋,你都悔十幾次了。”
“怎麽了嘛?陛下讓讓臣妾不可以嗎?”
“落子無悔,這樣才有意思。”
“那我不玩了!”肖婉將棋子放下,無賴道:“陛下一點誠意都沒有,明明是說陪臣妾,卻讓臣妾陪你下了一上午的棋。”
“那不如我們回寢宮休息一下?”李同色眯眯的提議道。不是他想啊,古代確實沒有什麽娛樂活動,聽曲,觀舞,都被這個小醋壇子給否了。好不容易得一天空閑,他還準備好好享受一下封建社會的不良風氣。
“天還沒黑,陛下怎麽滿腦子都是那些事?”肖婉臉紅道。
“哦?”李同調笑道:“那天黑就可以嗎?”
肖婉低下頭,輕輕嗯了聲,臉更紅了。
天可憐見!
李同激動的站起身來,抱起肖婉,再次確認:“你真的想好了?”
肖婉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如蚊一般答道:“隻求陛下能夠憐惜。”
“哈哈哈……”李同興奮的笑著,笑著,眼眶都有點濕潤了。一百年多年,單身一百多年了,想不到,我李同也會有今天!
肖婉反而被李同的表現嚇得到了。他的表現就好像餓了很久的饑民見到一盤美味的紅燒肉。
陛下變了,沒有原來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灑脫了。不過這樣,卻顯得意外的可靠呢。